“人类,你有什么才艺?只要表演得好……”我还是会把你吃掉,它在心里得意的补完了后半句。
所有人都过去了,只剩郝富贵被拦在这里。
他们先前看到这个沉睡的怪物,雀锦说是“翅母”。只要不惊动它,悄悄绕过去就可以。
于是画灵在前,郝富贵殿后,一行人悄悄绕过字母庞大的身躯,向着另一边的通道走去。眼瞅着就要过到对面,翅母突然懒洋洋抬起了头。
“哪来的几只小虫子?竟敢从我的宫殿中借道?”它的声音在空旷的石洞中回响,语气里充满嫌弃。
被一个虫子叫做“虫子”,这种感觉很新鲜。宫殿?没见过寒酸成这样的宫殿。
几个人里除了雀锦对翅母心怀尊敬外,其他人听了都是哭笑不得。暗自准备着,找机会开溜。
“你们是在质疑我?”翅母恼怒的用尾端拍打着地面,得给这几只小虫子们看看自己的实力。
洞内忽然就起了变化。八根粗大的图腾柱,轰隆隆的拔地而起。地面一瞬间变的流光溢彩,无数噬影兽的虚影像隔着一层玻璃,在地板下悄无声息的盘旋游走。
洞顶垂下无数或长或短的藤蔓,藤蔓的末端是像灯泡一样明亮的光球。翅母的身下,升起一把造型繁复琉璃质地的椅子。它努力像人一样弯坐在上面,背后幻化出跟翅精一样的漂亮羽翅,头顶带着个跟它庞大身躯很不相称的水晶小王冠。
郝富贵心底默默吐槽,是很像宫殿了,但也很像小女孩儿的cosplay。让他莫名想起了,他家小侄女玩芭比娃娃的场景。
翅母对众人惊讶的表情很满意,尤其是雀锦的表情极大的取悦了它。它轻哼一声,语气高傲的质问道:“怎么样,小虫子们?现在有没有为打扰到伟大的我,生出汹涌的愧疚感?”
众人本想说没有,雀锦却在此时出声了。她很郑重的行了一礼,诚恳的躬身道歉:“对不起,翅母大人!请您原谅我们。这都是我的错,他们都只是来帮我的。我来拿翅精,却不小心走错了路掉到地下暗河,是他们路过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入口,没想到……误闯进了您的宫殿。”
她停顿了一下,紧张的握了握拳:“请您不要降罪我们。您在我族的传说中是最最善良的神,我的祖先还得到过您的赐福,请您让我们离开。”说着她摘下脖子上挂的兽牙,双手捧着恭敬的高举过头顶。
“我们会对这个入口守口如瓶,不会再让别人来打扰您。”她最后努力保证道。手心里冷汗直流,她不想惹怒翅母,也不想其他人因为她的缘故陷入危险。翅精可以以后再取,大家的安全最重要。
母亲在给她这条项链时的确说过,这是祖先留下来的,被翅母赐福过的项链。虽然她的姐姐妹妹们也有这样的项链,而且都说被赐福过,但她相信母亲这条是真的,母亲不会骗她。
那条古朴的兽牙项链,被拿走悬浮到了翅母面前:“哦?这气息很熟悉……我闻到了让我厌恶的气息!”她冷哼一声,项链瞬间化成了粉末。
雀锦心里咯噔一声。她想辩解,却不知道说什么能熄灭翅母的怒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此时翅母才慢悠悠的说:“不必紧张。我想起来了……许久之前有个羽族少年,曾帮我杀死过一头野兽,这只兽牙就是他的战利品。你,是他的后人?”
雀锦忙用力点点头。翅母沉默下来,像是陷入了久远回忆中。片刻后,它开口说:“你可以走了,我原谅你。”说完挑了一个翅精丢给雀锦。这只翅精个头特别大,一看就品质不凡,雀锦狂喜的把它小心放到特制的盒中。
“你们几个小虫子,也可以走了。”翅母意兴阑珊的开始赶人。
郝富贵他们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打算齐心合力莽过去。没想到最后不用打架,翅母痛快放行,真是出乎意料的结果。
雀锦恭敬的跟翅母告辞,心情雀跃的带头进入了对面的通道。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郝富贵被拦下了!
通道入口突然出现一道淡蓝色的透明屏障,屏障那边的人过不来,郝富贵也出不去。
“翅母大人,他都是我的朋友,请不要……”雀锦焦急的用力拍打着屏障,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屏蔽在了外面,屏障瞬间被浓重的蓝色涂满。外面的场景看不到了,雀锦的声音也被彻底隔绝。
“终于清静了!”翅母不耐烦的把头上的水晶冠扔到了一边,图腾柱、琉璃王座和其他华美的装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翅母庞大的身躯平趴在地上,左摇右晃的扭动着:“我这腰都快断了!以后得把这边的入口封上,不能再让人随便闯进来。”它自言自语的感慨着,一时间仿佛完全忘了郝富贵的存在。
蓝色屏障上不时传来震动,估计是画灵他们在想办法破坏屏障。
事实上,屏障那边的人,除了小荷仙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不断向屏障上喷着莲子状的光团。其余人都盘坐在一边休息,宽慰着陷入自责的雀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画灵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其他人很快接受画灵安排并放松下来,但雀锦却不信,内疚的恨不能没来这一趟。
里面的郝富贵有点不淡定,画灵走之前丢给他一句话:“想办法得到飞翔之力。”
他有点后悔,先前画灵卖关子说“有意外收获”的时候,没及时捧场接一句“为什么”。此时被丢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觉得大脑都要宕机了简直无从下手。
翅母明显是在戏弄他,表演完肯定也不会放了。他马上就要挂了,还怎么得飞翔之力?
不过他得想办法拖延时间,创造机会脱困。才艺?他暂时没有,但琉璃造化笔有啊。他偷偷敲敲大毛笔,打算像明星假唱一样对口型糊弄过去。
琉璃造化笔怕被嫌呱噪,一路上就没敢随便吭声。此时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它清清嗓子试了试音,不紧不慢的唱起来:“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那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郝富贵一边对口型,一边悄悄的在翅母身后,拟出了一条藤。
翅母悠闲的用尾端打着拍子,听的摇头晃脑很是惬意。
没想到这个人类还真表演起来,它的本意是想折辱他。它知道人类最清高,看不起其他种族。但它不知道郝富贵跟这里的人类不同,从小就被家长在聚会场合点名背唐诗、唱儿歌,当众表演完全没负担。
翅母见郝富贵表演的很带劲,心中很是不屑。之所以单留下他,就是因为它痛恨人类。人类擅长欺骗,奸猾狡诈不讲信用。她还记得那个把她骗到此处,偷走了她力量的人。
那个狡猾可恨的人类,千方百计的取得了它的信任,却在它虚弱的时候,背后插了一刀。要不是有强悍的保命手段,羽族现在大概已经沦为最末等的种族。
人类要不是窃取了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发展壮大到如此规模。甭说与跟羽族抗衡,连那群智商负数的海族恐怕都不如。
想到此处,它内心深处就忍不住燃起无边怒火。想要把眼前的这个人类撕碎,把所有人类都毁灭。
天坑之外的松林里,噬影怪们像是感受到了翅母的怒火,不安的躁动起来。躲在树影中的人,忍不住惊惧的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