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带着水汽的风吹进来,但能看出,天在慢慢变晴。
竟然真的像他说的一样,这里气候不定。
“不算喜欢,也不讨厌。”靠着阳光,他的脸显得更加柔和:“古寨有很多流浪猫,他们会踩坏景区的油菜花田,有时候还会抓伤游客。”
还有就是,古寨地处高原,多山多水,有些体质不好的猫生病后找不到吃食,经常摔在水里丢了命,不管是对小猫自己,还是游客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是打算......?”
“做个救助小院。”白青溪笑了笑道:“筹划很久了,最近会正式抓猫进来。”
他说起‘抓猫’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戏谑:“把人家抓来,就得负责,真要是生病了,古寨里可没有宠物医院,必要时候,我要充当医生的角色。”
沈绿时眨眨眼。
看她不说话,白青溪道:“是不是有些无聊?”
“哪有。”沈绿时认真说,“突然有些羡慕你。”
“我?”
“对啊。”沈绿时伸出手,收了拇指,晃了晃剩下的四根:“我在海城,每天单程通勤要四十分钟。”
“如果有幸不加班,那我会在晚上七点半到家,连新闻联播都看不到,然后就是急匆匆吃饭洗澡,再复盘当天的稿子有没有写完。”
她说到这有些感慨:“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一样,我是没有晚霞的人。”
空洞的地铁隧道,等她下班到家,天已经黑了,除了盛夏时,她很少看到傍晚的天空。
白青溪似乎想了想,笑意变浓:“你这番话,每一个来旅行的人都会说差不多的。”
“真的?”沈绿时非常理解:“看来打工人想法都差不多,我真羡慕你,在山明水秀的地方生活,舒服呀。”
白青溪收整行李,闻言似是被她话里的羡慕逗得莞尔,认真看向沈绿时道:“要不你留下?”
沈绿时放书的动作一顿。
“当老板也不轻松,见多了来来往往的人,短暂相聚后又分开,也有些怅然。”没等她回答那句,白青溪将房间收整好,而后说:“沈小姐,我们走吧?”
现在不到两点钟,开到古寨大概要三个小时,能在晚饭前赶到。
沈绿时点点后,跟在他身后出门。
——
去古寨的路,白青溪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喊了熟悉的代驾。
出了市区一路向山区前进,车速不慢,隔着玻璃窗,沈绿时新奇地用相机拍个没完。
车窗外面的山脉纵横交错一个挨着一个,由水流雕刻塑造出的喀斯特地貌是这里独特的风景,铅色乌云下,眼前的近处是一座黑沉的山,越往远看,山的颜色逐渐褪色变浅,在最远处与白雾交织,层层渐变,如同一幅水墨画。
车子行在画中,如一点流动的墨。
沈绿时甚至舍不得眨眼。
车程超过一小时后,白青溪闭眼睡觉,沈绿时还在惊叹于窗外的景色。
车子自陡峭的山路一路攀爬,一开始在山脚下时,视线被白茫茫的雾气阻挡,只能看到一些冒出的山头,等到走到半山腰上后,沈绿时几乎要惊呼出声。
无法形容那种震撼。
车子冲破云霄,仿佛在天上公路穿梭,一座座大山擦身而过,他们巍峨耸立,千年万年,未曾变过。
沈绿时在北方平原长大,此刻看到层峦连绵的高山,她恨不得把头伸到窗外。
代驾司机看出她新奇,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沉睡的白青溪,而后小声说:“阿妹来旅游的?”
沈绿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这称呼新奇,她点点头,从驾驶位后面探出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对,让你看笑话了。”
他们走在山路上,一边是快要贴壁的石头,另一头脆弱栏杆下,就是百米的悬崖,偶有一小块平地的话,就能看到几乎错落的人家,在下午三四点钟,飘出几缕袅袅炊烟。
那小哥露出个热情的笑:“到时候让白哥带你在寨子里好好转转,邑东南这边除了景色,民俗也很有趣。”
“你是本地人?”沈绿时怕打扰他开车,说完这句就坐回座位,语速很慢地道。
“不是,我叫李康,老家在西桂,读了高中以后就没念书了,后来认识了白哥,他就让我考个票,给他接接游客,比我在老家挣得多。”
想到什么,小哥又压低声音说:“机场在邑市,高铁只能到凯南,还要转大巴,很多游客怕被黑车宰,一般都是联系定好的古寨民宿老板派车接。”
“白哥倒是第一次跟车接人呢。”
沈绿时啊了一声:“他今天刚好顺路回家,就把我带上了。”
“你是白哥朋友嘛,他这人对朋友很够意思的,你住他那肯定比别的地方舒服。”小哥露出个笑,车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