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
是的,是的,这才是正常发展。
但池瑜才不,她将这张标着她名字的黑卡揣进怀里。
都是一家人了,她才不说这见外话!
她对着赵管家转述祁泠的话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听到了,照不照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
深海珊瑚指端末梢的小小白色息肉随着水波晃动小小的扭动着,荧红的色泽让它在黑暗中也发着光。
窗帘被紧紧拉上,光线被尽数隔绝,全然的黑与死一般的寂静。
床上的人深深陷在床中,纤薄的身体脱力的倚靠在床头,苍白细瘦的手挡住双目,眼前漫起大片大片的红,眼底的哀伤与悲戚浓重的化不开,与眼底的红混杂在一起,成了足以他溺毙的血海。
脆弱的脖颈如同引颈就戮的天鹅,高高扬起,浓重的血腥味好似真的存在,无孔不入,牢牢包裹着他。
大量的血从omega后脑涌出来,漫到了他的脚边,仿佛下一刻也要让他流尽浑身的血。
祁泠早就失去了躲闪的力气,只能任由母亲的血一点一点侵占自己,毁灭自己。
“啪啦——”
很响亮刺耳的盘子打碎的声音,像是一双大手将无尽的黑暗与血海撕裂出一个大口,将祁泠从梦魇中解脱出来。
窗帘缓缓拉开,晨曦疏浅却明媚,为床上的男人度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他额发全湿,贴着寡白的脸,像是一块本已破碎却又强装着拼凑在一起的美玉。
只不过,拼装的手法实在简陋,裂痕与冰碎随处可见。
祁泠踉跄下床,干呕与胃部的抽搐让他难以直起腰。冰凉的水冲刷着他的面部,手压在台面上,指骨凸出,紧绷到近乎折断。
镜中的男人,眼眸充血,一片赤红,唇角被擦拭的破了皮,嘴唇却又是全白的,毫无血色。
实在是,狼狈丑陋。
同样的梦魇,数十年如一日,他隐约感受到,快了,很快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他用冷水洗了澡,刺骨的水流流过身体才能让他保持理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带着一身的寒气,走出了卧室。
刚刚唤醒他的盘子摔碎声又接连不断的想起几声,实在是动静太大。
一众佣人朝着厨房的位置跑,经过他,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行礼。
佣人们低低地垂着头,不敢与祁泠对视,如实开口,“好像是池小姐……那边……出了点事情。”
厨房此刻仍旧一阵兵荒马乱,致使一众仆佣,都挤在厨房帮池瑜收拾残局,谁也没有注意到祁泠的到来。
小alpha身上还穿着幼稚的小熊蓝色棉睡衣,脚上原本还套着一双毛茸茸的熊头拖鞋,此时,一只在她屁股下压着,另外一只就倒扣着躺在祁泠的脚边。
实在是一片狼藉。
不知道碎了多少盘子,瓷片碎的到处都是。
池瑜坐在地上,手里牢牢护着一个盘子,瓷碎片遍布在她身体各处,有细小的甚至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一群人围着她忙前忙后,不知道是先扶住还在摇摇欲坠的堆叠起来的盘子山,还是先把就在盘子山最前面的池瑜拉起来。
处在最危险地带的池瑜,还很有闲心的隔着一众人朝他亮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又有些因现在处境而窘迫的尴尬,“早啊,祁泠,睡得好吗?”
祁泠皱眉,没有理会她这纯属于缓解尴尬的清晨问候。
他弯下腰,先是将她的拖鞋拾起,放在她身侧。
又吩咐过多的人出去,让管家领着五六个佣人扶好摇摇欲坠的堆叠在一起的盘子。
而后,他朝池瑜伸出手——
那是一双纤细柔软又削瘦的手,手臂上经络骨骼分明,青色翡翠珠子垂落在手背,
池瑜只用了须臾的时间惊讶,更多的时间,她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碰触到了那串翡翠珠子,在祁泠明确拒绝过她的情感之后,又一次将那只手牢牢攥在手心。
女alpha看着瘦,骨骼是实在的硬,出乎祁泠意料的重。
第一下没有拽动,第二下用了几分力气,反而这次池瑜自己也用力,两相力气消弭,两个人都趔趄起来。
祁泠本就身体不舒服,干呕过的身体虚弱难受,虚汗阵阵,这一下,更是天旋地转。
小alpha就是在这时凑过来,没有再将他拉进怀里,反而小狗一样挤进了他的怀里,顺势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alpha浑身清爽干净,许是知道了自己信息素对他带来的影响,乖乖的在后颈贴了抑制贴,身上只有——
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沐浴露的香气。
这个认知,让祁泠本就皱起的眉,又加深了。
他撤后一步,想要与池瑜拉回到社交距离。
“啊啊啊,吓死我了,好在哥哥救我呢。”
说着,十分夸张的嘤嘤嘤着,还要往怀里扑。
非常无赖的行为,祁泠那张清冷寡白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恼怒的情绪,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漫上了一层薄怒。
美人动怒,都是美的,原本高巅之际的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