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犬齿发痒。
祁泠并不理会她这已经算得上露骨的目光,他侧身坐在亭子上, 长腿交叠, 手指捻起一捧鱼食, 洒在水面,引得鲤鱼群窜而争。
在漫雪压枝桠的景色中, 他眉眼沉沉,看上去心不在焉。
目光没有焦点的旁落, 反倒是在寻找某个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这处湖心亭的身影。
但因着,知晓那人就在宫中,他总是又存着一丝,万一可以碰到的希冀。
直到夏可琳找话题为博美人一笑,找来找去,找到了池瑜身上,原本惫懒坐着的祁泠,才终于抬起薄白的眼皮,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了过来。
这一眼,夏可琳像是受到了鼓舞,正襟危坐,说得更加起劲。
“最近新认回来的那个,比我还要大上一个月,一朝山鸡变凤凰!”
“那些老家伙们,还一个个贴上去巴结她,一口一个皇长女的叫着。”
“真是瞎了眼了,”夏可琳狠狠淬了一口,见祁泠的目光越来越冷,她以为是自己动作举止粗俗,惹美人不快,下意识拢了拢自己一大早起床特意做好的头发。
“母皇将她放在温确那边,明摆着,就是不会给她继承大统的机会。”
“温确是谁啊,那可是外族余孽,留下他们兄弟两个,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帝国的宽容与仁慈。”
被灭的边陲小国,为了防止其死灰复燃,特意将其的两位皇子捕过来,以联姻之名,行质子之事。
终于听到有用的消息,祁泠捻了捻手中的鱼食,接过随侍热过的湿巾子擦净了手。
白皙莹润的手,在冬日日头的照耀下,散发着暖玉一般的光泽,勾的人心痒痒。
夏可琳是个色胆包天的,这样想着,竟然还真要上手去摸。
“祁泠,你冷不冷啊,我看都冻红了。要不我给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祁泠全然已经冷下来的脸,夏可琳原本朝向祁泠伸出的手又默默收回。
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中已经暗含危险的警告。
“夏可琳,适可而止。”
说到底,在某种程度上,祁泠的声望与地位,是要比她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女要高上不少的。
尽管,他只是一个omega。
祁泠无意再待下去,来这一遭无非就是为了了解一下池瑜在宫中的境况。
突然冒出来的皇长女,惹的贵族圈层震荡,女皇将消息封锁的厉害,很多支言片语,只能零碎的拼凑起来一个似是而非的流言。
祁泠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关于池瑜的所有消息,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感觉。
但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步伐迈得很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被踢踹的声音。
他扭头看过去,原本还追在他身后的夏可琳不知道又怎么回事,脾气突然发作,对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又踹又踢。
祁泠蹙眉,听到了那人抑制不住的痛呼。
似乎是忍耐了很久,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呜咽,很短促的一声痛呼,仅仅滞留在喉咙处。
不知怎么的,祁泠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池瑜抱到医院去的那只通体雪白的,仅剩一只眼可以视物的可怜小猫。
池瑜走后,祁泠曾经亲自去接过那只小猫。
他那时已经显怀,并且精神状况不好,倘若不是因着池瑜喜欢,他根本不可能亲自过来一趟。
可惜这只野猫实在难以驯养,祁泠上手的一瞬间,它锋利的爪子就狠狠的划伤了祁泠的手腕。
很长的一条口子,当即见了血。
好在是,已经在宠物医院打过疫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祁泠仍然将这只猫带回了祁家,只因为池瑜喜欢。
很多时候,他看着手腕上的那一道伤口,只觉得这只猫大抵是在替池瑜抱不平,倘若真是这样,反倒是便宜了他。
又想到过往的那些沉痛的,连绵不休的伤痛,祁泠长长舒出一口气,看着蜷缩在夏可琳脚下的人,打算出言制止她。
但话语声音被另一道脚步声所掩盖,挤满整个胸腔,给他带来长久的酸涩、苦楚与悔恨的人,如梦般出现。
让祁泠一时恍惚……
祁泠看着池瑜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隐没在白色高领毛衣下的喉结不住的滑动。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贪恋的从池瑜微扬的眼角掠过,那双惯常带着笑意与深情缱绻的桃花眼眸,曾几何时,一直都有他一个,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他看着池瑜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的鼓动声越来越大,几近震耳欲聋。
就在祁泠以为池瑜会站定在自己面前,他甚至还向前迎了两步时,池瑜却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将手伸向了另一个人。
那双原本只会拥抱他的手,此刻轻轻的放在那人不安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顺着那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