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她明明都已经这么躲着,避着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她在气祁泠的不请自来,气他硬闯进来搅乱了她已经开始向往的新生活,也气自己的身体如此不争气,偏偏在祁泠的抚慰下……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颓败,被狠狠攥在手心的祁泠的手,在这股近乎折断的力气下,仍旧努力勾了勾指尖,带着安慰意味的,想要碰触她的手臂。
还未触及到,池瑜就已经一把将握在掌心的祁泠的手甩出去。
手腕的弧度已经有了几分不正常的弯曲,就着这道力度,腕骨磕上了床角,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
而后,从手腕连带着手臂,直直的垂在床边,祁泠像是完全失去了对这条手臂的控制。
他紧紧咬下下唇,才忍下已经挤压到唇边的呼痛。
整条手臂都像是感受不到,深入骨髓的麻痛钻入心底。
但这些伤痛,其实根本抵不上池瑜上辈子那枚穿透胸膛的子弹带来的痛苦的一星半点。
祁泠在这股让他血色全部褪尽的痛苦中,嘴角的弧度仍旧一直没有落下去。
至少……至少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池瑜,发生的一切,不再是虚假的梦境。
他的池瑜,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好端端的站着。
他不错眼的看着池瑜的每一个表情,坏的、恨的、厌恶的,他都照单全收,一下也不肯错过。
池瑜紧绷的肩膀慢慢垮了下去,很低的声音,带着暗哑,“我宁愿被易感期折磨死,也不愿意是你来帮我。”
她说完,像是不愿意再面对这一切,从床下找到自己的礼服,迅速的就往自己身上套。
礼服裙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白色的,已经干涸的东西,看的人大脑发麻。
她拽动裙摆,俯看着祁泠,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不想跟你沾上半点关系,你离我远一点,我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祁泠安静的看着她,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攥住她的裙摆,“不可以,池瑜,我离不开你。”
他敛下眉,长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像是残败的蝴蝶羽翼,“抱歉,池瑜,我做不到。”
“我们这辈子也会结婚的,池瑜。”
说完这句话,他又紧接着说,“我们一定会结婚的,一定会的。”
不知道这重复的一句,是说给池瑜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池瑜看他这幅模样,竟是觉得可笑至极,她蹲下身,与跪坐在床上的祁泠视线齐平,“祁泠,你以为我现在还是上辈子那个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的私生女池瑜吗?”
“你太自以为是了。”
她再也不想面对祁泠了,直起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池瑜,总会有办法的。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的。”
池瑜的步伐不曾因为这句话而放缓,她的手按压上冰凉的门把手。
门被拉开的瞬间,快门声铺天盖地的响起,仅仅是一道不足半尺的门缝,已经有接连不断的闪光灯亮起。
不知道多少媒体在门外候着,就等着她这一遭。
过分高清的镜头,饶是这般,也轻而易举的将屋内的情况拍的一清二楚。
甚至有一台机器,已经开始了实时转播。
池瑜猛然将门打开,一把将近在眼前的机器打下,价值不菲的机器狠狠摔在地上,镜头碎片乱溅起。
池瑜气极,本就处在易感期,信息素不稳定而蓄满暴力,极具攻击力的,无差别的攻击在场的所有alpha。
但饶是这般,也于事无补。
直播镜头,将那一瞬间室内的场景全貌,完完全全的毫无遮挡的传到了网上。
饶是皇室与祁家出手再快,权力再大,可以将网上流传的所有视频与图片清除干净,但终究是抵挡不住看过、浏览过的网民的口耳相传。
新认回来的皇女与祁家的当家人,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倘若没有正经的名号,正经的关系,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
池瑜几乎可以想象到,女皇为了皇室的体面和贵族的利益,会怎么做。
无外乎就是,将她推出去,顺了祁泠的意,用一场婚姻,来平息这场显然被精心策划过的风波。
门被池瑜重重地重新关上。
她扭头看向,努力支撑着身体做起来的祁泠。
他那条胳膊看起来像是脱臼,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昨夜被池瑜易感期的信息素又勾连出来的发情症状,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抚慰、照顾、在意过,强制忽视的结果,就是高烧又起。
他狼狈的撑起身体,仰靠在床头,用还能活动的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
但那遍布脖颈、前胸的指痕太多了,密密麻麻,根本遮不住,也藏不了,在祁泠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上,刺目的显眼。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祁泠。”
池瑜的声音响起,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