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昨天……池瑜没有带……避孕套……
所有的接触都是直接了当,毫无阻隔。
他的手缓缓下移,抚摸上了平坦柔韧的小腹,睫毛簌簌而落。
会这么快吗?
他的念念会这么快就来吗?
上辈子自乌兰巴第一次之后,池瑜食髓知味,他也抗拒不了每一次池瑜的亲昵,做了一次又一次,念念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祁泠并不是很清楚。
“嘎吱——”
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祁泠的思路,他抬眸去看,诧异地看向池瑜。
“池瑜……”
过度使用过的嗓子沙哑的厉害,甚至听不出原本音色。
池瑜提溜着一个大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随着她走动发出的次啦声略有些刺耳。
她将袋子随手仍在床上。
转而目光就落在了祁泠身上,她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后脖颈上游走。
他的碎发有些长了,挡住了腺体所在的肌肤。
池瑜伸出手,一手虚虚拢在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将他的碎发拨到一旁。
祁泠柔顺着任由她的所有动作,像是一只乖巧的收起爪子,随她予求予取的猫儿。
直到,冰凉的药膏涂抹到腺体肌肤上的齿洞上时,这只猫儿才控制不住的因着疼痛,控制不住的挣扎了几分。
但所谓的挣扎,也不过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了池瑜的手臂上。
想要推开抗拒疼痛,却又舍不得池瑜每一次的难得的亲近。
“腺体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我约了医生,一会儿下船就去检查。”
池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淡淡开口,“还有半个小时靠岸,你还可以去洗个澡。”
她这样说着,拽过塑料袋,探手进去又挑了一管药膏,递给祁泠。
“你自己上吧。”
见祁泠接过去,闷头在看,池瑜接着道,“和上辈子那管一模一样,用法也一样。”
祁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管药是用在哪里的了。
他攥紧了略有些冰的铝制管身,低低应了声,“嗯,好。”
他扯过床上的毯子,简单的裹在自己身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祁泠坐过的地方,床单颜色要较之别处深上些许,掺杂着两个人浓烈的气味。
池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杯口边缘的热气腾腾而出,在空气中氤氲成一团白气。
……
随着淋浴头热水浇下,蒸腾起的热气将狭小的浴室模糊成一片。
祁泠靠着冰冷的墙体,拧开膏药,狭长的眼眸半阖起,沾有药膏的指尖朝着伤处探去。
不知道碰到哪里,整个身体都痉挛起。
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没办法再涂进去。
上一辈子,都是池瑜一边抱着安抚,一边不由分说的去涂抹伤处。
这一辈子,她能特意将药膏带回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祁泠向来是不敢过分奢望的。
等他裹着一身水汽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池瑜已经坐在桌前吃着早餐。
不再为了刻意迁就、适应祁泠的饮食起居去吃那些麦片吐司,池瑜完全随心意吃起自己最爱的早餐。
豆浆油条,配了一点小榨菜,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不过她也的的确确不是只管自己的人,顺道给祁泠也点了一份他那老三样。
祁泠拉开凳子在池瑜的右手边落座,他拿起刀叉,看着眼前吐司上煎好的培根鸡蛋,迟迟没有动嘴。
半晌,他将餐盘推开些许,伸手拿了一根油条,放进了嘴里小口小口的咀嚼。
他用餐礼仪极佳,咀嚼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但大抵还是一大清早实在吃不惯这么油的,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
池瑜将手里的饭放下,拿起热毛巾擦了手,手背撑在下巴上,端详起祁泠。
他吃完一口还不够,见池瑜在看,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又咬下一大口,缓慢的咀嚼。
腮帮子处鼓起一道圆弧,一下接一下的咀嚼的模样,较之明日,多了几分少见的……可爱。
可惜,倘若蹙起的眉头可以舒展一些,会看起来更令人舒服几分,可信几分。
“好吃吗,祁泠。”
没有想到池瑜会在这时搭腔,祁泠又一向没有含着食物说话的习惯,只能硬生生的将口中的东西咽下。
“好吃。”
祁泠抬眼看过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里的真实性,又补充道,“很好吃,以后可以经常吃。”
池瑜原本朝着祁泠前倾着的身体,慢慢坐正,最后,她倚靠在椅子靠背上,道,“那为什么眉头还要皱得那么紧呢。”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祁泠无可隐藏,无可假装。
祁泠面容一向寡淡,但池瑜知道,他碰到不喜欢的、讨厌的、难以接受的,总是会微微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