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年轻的时候做不到,所以最后,我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很多时候午夜梦回,我都在想,如果当初真的放手了,给那个人所谓的自由,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呢。”
樊乐晖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苦笑了一声,站在祁泠面前,挡住了祁泠看向池瑜的视线,“祁泠。”
他不再叫“祁少爷”,而是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的身份道,“祁泠,如果对于你来说,池瑜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舍弃掉你自己……”
“那不如就放手……给她想要的吧。”
……
暴雨骤来,雨水裹挟着冰雹砸下来,将庄园中的洋桔梗花砸得凋零、破碎。
祁泠驱车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不住的往下流,睫毛湿黏在一起,眼眶泛着红。
管家吓了一跳,撑着伞迎上去。
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搀扶住祁泠的臂弯,祁泠瘦薄的身形就已然不受控的滑倒下去。
管家惊慌失措,触手一摸,额头滚烫。
第95章 “不会了……除了这个,我再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了。”
第九十五章
电闪雷鸣交加, 雨滴针尖儿般的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把玻璃穿透。
蓝紫色闪电横亘在浓稠的夜色中,随着翻滚的云层, 若影若现。
白色窗帘被风吹得旋成了个团儿,影影绰绰的,犹如鬼魅。
祁家庄园灯火通明, 医护人员簇拥在门厅, 家庭医生一边查看体温计的温度, 一边往身上套着白大褂。
将近40度, 足以烧得人神志不清。
祁泠侧身躺在床上, 黑发黏在额角,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打透,呼吸一声沉过一声。
漆黑的眼眸半阖, 纤长的睫毛垂下, 括出阴翳。
很疼……
似乎是身体各处都在叫嚣,让祁泠很难准确说出具体是哪里在疼。
他原本按压在胃上的手, 已经不自觉地移到小腹处,交叠的长腿慢慢收拢,腰身躬起, 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
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唇上都没有什么颜色。
唯有下唇不易察觉的地方, 有一道小小的咬伤, 因着高烧唇瓣水分的缺失, 裂开一道小口子,露出了一丝血痕。
家庭医生嘱咐着护士各类药液的调配比例, 嘴里念叨着,“先退烧吧, 不能这么一直烧下去,先打退烧药。”
药液顺着长长的输液管一路蜿蜒而下,在针头处被截留。
祁泠过于瘦了,手背上青紫血管清晰可见,无力的垂放在床上,像是易碎的上等瓷胚,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针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即将刺破薄薄的肌肤时,突然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
“别用药呢,先别用药呢。”
易德尔医生披着睡衣就跑了过来,棕褐色的卷发凌乱的炸在头顶。
他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手里捏着厚厚的镜片,抖着手往鼻梁上架。
刚戴上眼镜,一眼就看到了家庭医生手中捏着的针头,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输液管拽过去,“这药什么成分啊,孕夫能不能用啊。”
家庭医生一滞,重复道,“孕夫?”
他下意识看向祁泠苍白的脸,又扭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惊诧的管家。
“嗯”,易德尔又往上抬了抬镜腿,“有怀孕的迹象,但因为时间还太早,并不能完全确定。”
简而言之,正处在胚胎着床的期间。
而这个期间,任何一点小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胚胎的质量与后期的发育。
尽管omega怀孕初期的反应各不相同,但在这时,就已经出现呕吐反应,说明胚胎与母体的适应程度并不好。
所以,易德尔并没有跟祁泠说明怀孕的事。
他担心白高兴一场,让祁泠对这个还称不上孩子的胚胎投入过多感情,再割舍不掉。
于是,他让管家挥退了房间里的所有人,喂了祁泠喝了一些温热的参汤。
额头上的热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物理降温速度很慢,但好在是多少有些效果。
祁泠清醒过来的时候,视线里一片雾蒙蒙的,易德尔探头望过来的身影,都会虚晃出了两道。
祁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刚有所动作,就被易德尔所制止,“别动,少爷。”
“您可能怀孕了。”
祁泠怔了一下,耳蜗处传来一阵嗡鸣,漆黑的眼眸虚无的看向华贵的水晶吊灯,眼瞳被映照出水晶的碎光。
他缓了好久,才重新听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易德尔俯身,又替他换了一条热毛巾,宽厚的手掌隔着被子轻轻按揉在他的小腹。
“这几天是不是觉得这里有些胀,有些疼……”他的声音很和缓,很轻柔,“你的生殖腔因为腺体的缘故,多少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