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却藏着她所有成长痕迹的房子里,在电视柜旁边摆放着她的一张穿着校服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池瑜穿书过来拍的第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池瑜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容明媚的比阳光还要耀眼。
徐安很喜欢,所以一直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池瑜上辈子带池良宵来这里的时候,池良宵就对这张照片非常感兴趣。
几乎是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一直在看。
原来全世界都找不到的人,现在就在徐安的老房子里。
自徐安开始接受新腺体的匹配治疗后,徐安的那处住所就没有人再住了,池瑜不知道池良宵是怎么拿到钥匙的,又是怎么进去的。
但不管如何,现在总算是找到他在哪里了。
她加快步子,朝着门外走去,为了稳住池良宵,跟他对话的语调却没有太多变化。
“池良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请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池瑜将前置摄像头打开,推开防护病房的门,将镜头对准了易德尔医生诊所收进来的被这场病毒波及的oemga。
这些omega呻吟着、叫喊着,被动物般的原始冲动包裹着,倘若不是已经注册了高浓度的镇定剂,恐怕已经做出了更加不雅观的行为。
池瑜深吸一口气,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种场面,她将手机摄像头当放大,定格在这些omega脸上痛苦的表情上,“你看看吧,池良宵,这就是你嘴里的那些无名无姓,连炮灰都不如,或许不复存在omega。”
“他们活生生的存在着,有自己的人生,现在都被你毁掉了。”
池瑜一字一顿说着。
“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不是由它是怎么产生的,而是由这些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着的人决定的。”
“池良宵,我再说一遍,收手吧,把解药交出来。”
池瑜一边说着,一边撕下病例单,在混乱的环境音下,迅速写下池良宵所在的地址,交给身旁的医护人员。
用眼神示意医护人员,将纸条迅速递给门外的人。
池良宵听了池瑜的话,只是单手撑起下巴,眼前这些不忍直视的画面挑动不了他情绪的丝毫变化,“姐姐,我说过了,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再继续了。”
“我们一起回到你的那个世界中,最一对最平凡的夫妻,不好吗?”
“姐姐,你看上了祁泠的哪里呢?脸吗?我丝毫不比他差,如果你实在喜欢,我可以照着他整容啊,我比他要爱你!姐姐,你相信我。”
池瑜隔着窗户看着门外的人拿到纸条,有一小队人马已经根据纸条的地址去找。
“如果是祁泠,他根本不会做出你这么无耻又自私的行为。”
就像现在,祁泠处在最脆弱的生产时期,他明明最需要池瑜,但此时此刻想的仍然是让池瑜后顾无忧的去解决这件事。
他的骨子里,始终克己、周到,自独自担起祁家的重担,到一手整顿元老院开始,流淌着先世贵族对民众的责任与担当。
个人的情爱,何尝敌得过整个帝国的得失。
于是,池瑜隔着生产室的狭小窗户,对着祁泠无声的说道,“等我,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和视线阻隔,两个人的视线无声的在空中交汇,池瑜看到祁泠的发丝都被汗水沾湿,汗珠顺着他尖尖的下巴往下淌。
但饶是如此,池瑜依旧清晰的看到祁泠对着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池瑜捏着电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池良宵,我现在就去找你,住手吧。”
……
车速急行在柏油马路上,街道两旁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窜起的病毒吓得闭门不出。
池瑜车速快到极致,风从半开的窗户中涌进来,将她的发丝拢到脑后,整张脸都被风刮得生疼。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祁泠苍白的面孔和因着阵痛颤动的身体。
“次啦——”
刺耳的刹车声猛然想起,轮胎刮蹭着地面,似乎已经摩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拥挤的居民楼,已经停留了数不清的警车和军车。
池瑜刚下车就被团团围住,惯常挂着一张混不吝面孔的林江川,此时一脸凝重的拨开人群,挤到池瑜身边,“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搜到这些。”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张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小袋由塑料袋密封的白色粉末。
“应该是直接洒进了水井里,井道处处相通,感染的水源已经流往了帝国各处。”
林江川愤恨的怒骂了一声,“艹,晚了!一切都晚了!”
“要是被老子抓到,老子一定扒了他的皮!”
池瑜盯着那带粉末看了好久,突然脸色一变,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启动引擎,朝着医院的方向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