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将洛果带走了,但洛果还是溪月派的弟子,并且还破格成了月字辈,莫清平亲自赐名:洛月。
“为什么你要拒绝脱离溪月门呢,莫宗主都允许了”
“做人不能忘本,溪月门不嫌弃我,把我从矿场上收为弟子,我也没道理嫌弃,本来我心底里对溪月门没什么归属感的,不知怎么的,现在居然有点家的感觉,这与成不成为洛月没有关系,就是还是杂役弟子也一样”
“嗯,莫宗主也是看你坚定的继续留在门派才破格的,话说回来,白牙子,你是不是沽名钓誉呀,正一派你都不去,就留在这不入流的溪月门?”
“去你的”
“不过进不进正一派也一样,有我罩着你,斗技身法灵器什么的,随便你挑”
“到时候再说吧,你传给我的《蛇线伏脉剑》和《落叶随风诀》我已经觉得非常好了,灵器的话,现在这把中阶中品飞剑我都只是勉强驾御,再高级我也用不着”
林修这样一搞,洛果在溪月门的地位与处境极大的提升和改善,现在溪月门对洛果几乎没有限制,来去自如,这才和林修结伴而行,陪他走这趟回家之路,溪月门觉得与正一派持紫令的林修相交而心感荣焉,双方皆大欢喜。
等到日后溪月门得知林修的真实身份,估计更积极与他拉近关系,洛果在门派内自然就过得更好。
他俩在溪月门呆了几天,洛果掌握御剑后,一同御剑而去。
“白牙子,我想先去千层邑一趟”
“正有此意”
千层邑的矿场上,有一处高地,只要矿民抬头看,便可看到上面柱立着的木桩,以及木桩上吊挂着的人。
就在昨天,这里又多吊了几个。
林修和洛果两人御剑而至,他俩都曾是这里的员工,也不用问缘由了,直接将还成人形的都救了下来,然后在桩顶上站着,等到护卫和坐镇的修士赶来。
没一会,几天前那个见过面,矿场上仅有一个有飞剑的人率先御剑而来,其他的也前后飞奔而来。
“哟,原来是正一派的上师,不知上师此处而来又是所为所事呢,若有用得着我周徳良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正好有点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上师请吩咐,别的不敢说,在这矿场上,我说的话还是有点用的。”
“哦,这样最好了,我想让你遣散矿民”
“呀?这……”
“怎么了,你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周德良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上师为何要这样做呢?矿场上前两天挖出了一件罕见的极品化石,能否赏脸去瞧瞧,我们边欣赏边说话?
“不了,就在这里说,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能做主的来说,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我有我的方式”林修说到最后,言语中带着怒火。
“上师请息怒,我去去便回”
整个千层邑有几十个这种矿场,有些规模比这个还要大,小的矿场有两三个修真者坐镇,大的有七八个,不过多是虚怀境初期、中期的。
修真界有个普遍的现象,各门各派各世家皇族的修士,大过数的修为都是处于大境界的中后期,而散修则多是初中期。
这是因为散修没有加快修炼的灵丹妙药,而且修炼之地的灵气稀薄,所以灵气积累缓慢,且俗事缠身消耗着他们的精力和时间,就造成了这个原因。
矿场上坐镇的修士都不是矿场之主,每个矿场的背后都有各方势力,有皇家官办,有地方官员的产业,也有豪强恶霸掺杂其中的。
“只有两个人?”
“嗯,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正一派橙衣,女的,我推测是半年前溪月门收去的矿民洛果”
“这就棘手了”
周德良一边派人去通知幕后的东家,一边找来了北片区的矿场坐镇商议,没办法,远水救不了近火,林修只给了他半个时辰,就这时间派去的人能不能找到东家作主的人都是问题。
“这多半是洛果的报复,别说是正一派了,就是溪月门都不是我们能冒犯的,这事我们帮不上,你自己解决吧”隔壁矿场丧彪说道。
这也是不让普通人修炼的重要原因,因为当一个普通人能修炼,有了实力后,都会报复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造成种种的不安定因素。
“你再去说说,看用什么方式解决,比方交出几个欺压过她的守卫,让她泄泄愤”隔壁另一个矿场的傻强明显不想掺和其中。
“这怕是不行,那男的很强硬,看样子不像是泄私愤,而是像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因为他说的是要遣散矿民,而不是要说法”
“擦,最烦这种了”
“懵良,你处理好点,别殃及池鱼”
“哼,别想着置身事外,别以为和你们没有关系”
“怎么,你还想拉我们下水?”
“话不要说那么难听,这不是我要拉你们下水,而是没人担保他只我的弄一个矿区,这些大门派出来的愣头青,啥也不懂,啥也干的出来,你信不信他头脑一热,所谓的正义感一上头,一个一个矿区的弄过来,到时候怕是大家都很难独善呀,看他的样子和架势,摆明是找碴的。”
“而且,”
“而且什么?”有不少人心里已经是多少认同周德良的话,也想到他要拉众人下水的意图,但还想辩驳,当听到周德良说而且,当即纷纷询问了起来。
“大家想一下,我是不打算坐以待毙的,怎么都要反抗一下,不然没法向东家交代,这要是有个闪失或是什么,你觉得正一派和溪月派追究起来,只会将怒火撒在我一个人身上吗,不,不会,不敢说整个千层邑都受牵连,但北片区矿场我想怕是避不了的”
这周德良摆明是将所在的北片区矿场都拉在一条船上,偏偏又有他的道理,大伙有点坐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商量了起来,并且还都派人向各自的东家禀告,都意识到这好像关乎到身家性命了,再也没了刚开始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从容淡定。
“怎么样,时间可不多了”周德良催促道,他有点怕,怕他们迟疑观望,他可是首当其冲去面对的。
“你是怎么想的”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周德良面露狠色,切齿道。
!!!
众人也不是没这个想法,只是听他一说出来,还是有点胆战心惊的,虽然他们手都没少人命,但高高在上的门派弟子是真没冒犯过,平日都是敬而远之的,此时害怕之余隐隐泛起兴奋。
矿场上看场子的都是狠人,不然管不住数量众多的矿民、镇不住场面,坐阵的就更是狠辣了,没一个是善茬,这狠性一起,就再难抑住了。
“那男的确定只是虚怀境中期?”
“是的”
周德良的修为堪堪虚怀境中境,其实根据他的判断,林修只是虚怀境初期,但看他御剑比他还稳,才说成是中期。
“洛果也是虚怀境中期。”周德良补充道。
“她才修炼半年,不扎实,斗技身法修习时间尚短,不足为虑”
“怎么样?干不干!”
“干了!”
“可是一个是正一派,一个是溪月门的哦,这是不是太冒失太冒险了”有些有顾虑的声音弱弱的发出。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周德良可不许出岔子。
“事已上身,顾不了,而且”周德良又卖了个关子,他是懂人心的。
“有话你就说,还吊啥胃口”
“大门派出来的,爆的东西才多才好呀!”
对哦,风浪越大鱼越贵,富贵险中求,这那是危机,这明明是送上门的机遇,周德良一言惊醒所有人。
这集体活动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平时谁能聚出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三人成虎、恶向胆边生。
每个人都想着得手就跑,毕竟大门派随便流出一件东西,都是他们奋斗一辈子都不止,一辈子窝在这矿场上也没个出头,报复怕什么,老子远走高飞改头换面,从此隐性埋名,天大地大又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