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才不管燕子瑜是何心情,他猥琐地搓着手,不修边幅的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问。
“那个,云同学啊,这丁院可还待的惯么?要不要我找总院长探讨探讨,将丁院翻新一下?”
这所谓探讨,自然是威逼利诱了。
他嫌弃地扫了眼周围,这位可是大佬!住顶级豪宅都丝毫不夸张,丁院,未免也太拉胯,委实委屈云前辈了!
云清衍:“……”
归云泽:“……”
其他人:“……”
被无视的苏宁远回来,便听到这么一句,他有些惊悚,不是,这是林导?那个一言不合就骂人的林老虎?
为何感觉有些狗腿!自己在做梦?
他拍拍自己的脸,快醒醒,错觉,一定是错觉!
云清衍无奈开口:“大可不必!不知林导有何要事?不妨直说!”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真不合适!
闻言,林冠收敛笑容:“云同学,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想向你求证一下。”
说着还用手比了比,唯恐她拒绝,云清衍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冠开口:“最近我在研究自创阵法,却始终不得结果,是否阵纹排列已经固定好了,不得更改?”
云清衍:“……”
她扶额,这不显而易见的答案?还需向自己求证么?
她把玩着手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林导,这自创阵法,确实可行,阵纹排列,当然可以随意更改。”
“就好比炼丹,先后步骤不同,功效自会有所不同,甚者千差万别,可能本是解毒的,但服下后你就没了。”
林冠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话间,罗平已经带着慕风晚走了过来,而苏宁远他们,也遗憾地离开了。
危机已解,多留无益。
“罗导,你带慕小姐来干什么?”付年礼窜到他身边低声问,眼中尽是疑惑不解,莫不成还来找茬儿?
罗平清清嗓子:“咳嗯,同学们,今后一段时间,慕小姐便是我们f班的一员了,大家要和谐相处,知道么?”
“什么?!”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云清衍,毕竟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如今要待一个班,他们怕她暴走。
孰料,云清衍只是挑眉:“都看我做甚?欢迎新同学啊!”只要不影响到她摸鱼,一切都好商量!
“……”
怎么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慕小姐好啊,我叫高真真,高兴的高,真假的真。”高真真笑容灿烂地伸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慕风晚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复又看向归云泽。
此举虽有些无礼,却无人在意,这种高高在上的天骄,能给个回复才有鬼了,何况他们如今关系有些紧张。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高真真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中默默吐槽,真的是,若非云神开口,谁要理这种高岭之花?冻死个人!
被直勾勾盯着的归云泽:“……”
能不能别看我了?咱俩儿不熟!
“这位同学,我是慕风晚,不知你叫什么?”良久,慕风晚伸出手,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
归云泽沉默是金。
付年礼向高真真挤眉弄眼,怎么回事啊?你主动搭话不接,却去热脸贴冷屁股找归神!
高真真回了他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许是看上了?这笑面虎虽说有些虚伪吧,可架不住人家脸蛋好啊!
长时间不得回应,慕风晚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发现,自从来了这云城,自己便处处碰壁,有毒吧!
先是拍卖会恶意抬价,后在甲院遭人无视,如今又被冷待,一桩桩,一件件,让顺风顺水、受人尊敬的十多年的她无能接受。
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罗平:“……”
本以为第一场矛盾会是云清衍与慕风晚之间的,未曾设想,半路杀出个归云泽。
不是,祖宗!你开开尊口,告诉人家名字怎么了?又不会掉块儿肉!
他上前一步,正打算缓解气氛,云清衍却先开口了。
她推了推归云泽,脸上满是揶揄的笑:“喂,归云,慕小姐叫你呢!”眼中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明显!
归云泽:“……”
他依旧保持沉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云清衍深感无趣地撇嘴,竟破天荒地向慕风晚介绍起来:“慕小姐,这人呢,叫归云泽,人就这样,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绝不承认自己是想看戏,想看世家女与穷学生的故事。
“归……云泽……云泽……”慕风晚收回手,垂眸喃喃自语,姓归么?果真是他么?
归云泽盯着云清衍,眼神幽怨。
云清衍则淡定地选择无视,她这也是为了班级和睦,没听到罗导方才的话么?要他们和谐相处!
“我可以唤你,云泽么?”慕风晚斟酌开口,归云泽这架势,不像认识自己的模样,莫不是失忆了?
云泽?
高真真同付年礼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错愕,啊这——感情还真的看上了?这慕小姐一上来就整如此亲密的称呼,够猛啊!
这个称呼一出来,云清衍便笑了起来,险些站不住,天哪!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肉麻的?
云泽?
哈哈哈哈!有画面了!简直太有画面了!
看着笑容灿烂的人,归云泽笑容微凉:“……”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刺耳,而且,真的有那么好笑么?可又不好对她发作。
一来不舍,二来也不敢。
只能将矛头指向始作俑者,他面上依旧温和,出口内容却不大相符,被冒犯的不悦尽显无疑。
“还望慕小姐自重,你我二人的关系,还未亲密到可以去掉姓,直接唤名的地步,将来……也不会有这一刻!”
他直接将话说死了。
慕风晚面色发白,后退一步,只觉心脏泛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嘴唇抖动片刻,终是道了一个字:“好。”
久别重逢的喜悦,亦无法缓解这股痛意,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同他人有说有笑,却独独对我冷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