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权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这与你无关,不必重复!”本来是想试试这人深浅来着,实在好奇。
结果,深浅还没试出来,武器便先崩了,他不满,未免有些太不中用了!
不过,能够确定了,此人确实已经修出了剑意,并且,时日已久,应该在院校调整前便已……
嘶——
他突然记起了,人家高中时好像整日里睡觉来着,好好一个班级,生生给她搞成了云锦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瘤。
所以,她哪儿来的时间修炼?不会真如老罗所言那般,修炼全靠睡?那可有些太恐怖了!不行,不能再想了!
还是继续上课吧!
他转头,同容谭开始正式的传授。
放松下来后,云清衍自顾自往座位上一瘫,拽着归云泽的一条胳膊:“我不行了,归云,快,我的零食呢?”
“这一番动作下来,体力与脑细胞都消耗不少,急需补充补充!”
归云泽:“……”
馋了就馋了吧,直说即可,方才你心疼那二十块灵石碎成渣时,可真真生龙活虎的,没见有什么损耗。
不过,他并没有不识趣地拆台,而是相当乖巧懂事地递上包辣条,这不是怂,而叫人贵自知。
毕竟,两人实力在那儿摆着呢,其间差距,那真可谓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如今对方看自己,已然是相当不顺眼了,让她再不顺心?他不敢想,届时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等悲惨的下场!
他还没活够呢,可惜命的很!
……
京城,慕家私人医院。
顶级病房。
“鹤年啊,晚晚什么时候回来?”
一位老者身着蓝色病服,他颧骨很高,两鬓斑白,沧桑的面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看起来像树皮一样粗糙。
他紧紧盯着坐在床边的慕鹤年,眼中带着几分希冀,慕鹤年沉默半响,缓缓道:“父亲,晚晚要在云城多逗留几日。”
“云城,似乎出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今日,对方还来家族大闹一通。”
老者当即垮下脸,失望地耸拉下眼皮,却又在听到有人大闹慕家时周身气场一变,追问他:“有人闹事?处理了没?”
慕鹤年苦笑摇头:“没有,对方实力过于强横,三叔他也……所以我让晚晚再留几天观察观察,看能否有什么线索。”
老者一愣,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来自家闹事,还能全身而退的,不过,他抓住了字眼:“你三叔……怎么了?”
他心中有些打鼓,千万,别是他所想的那般,可慕鹤年欲言又止的神情告诉他,事实可能真的就是。
“父亲,三叔……没了!”
慕鹤年面上悲痛不似作伪,老者沉默了,他们几个兄弟,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先走的,毕竟他的病太过棘手。
没想到,老三竟快他一步!
当真是,世事无常!
“我要回去。”他抬头,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目光悠远:“至少,要参加老三的葬礼,亲自送送他。”
慕鹤年点头道:“好,我马上安排下去。”他无法阻止,毕竟,那不是旁的什么人,而是父亲的亲弟弟,血脉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
“对了,父亲,那个倾,风言已经找到了,她后天会来京城为您看病。”
老者看着自己已然衰败到了极点的身体,心中甚是无奈,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还能不知道吗?他心知肚明!
这是气血衰败、油尽灯枯之兆!
多年来药石无医,靠着医院,勉勉强强拖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他隐隐有预感,自己的大限,不远了!
那医修再厉害,怕也来不及了!
不过,他没有出言打击他们,而是活动活动筋骨道:“好,不急,我还能撑段时间,时夏那丫头最近可还好?”
那也是个可怜之人,当年女儿走丢后,她精神崩溃,如今这么多年,竟还没能走出来!
慕鹤年叹息一声:“她还是那个老样子,当初之事,给她的打击还是太大了,也怪我,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
提起这事儿也就来气,老者怒目瞪他:“当然怪你,鹤年,作为男子,连自己妻子和女儿都保护不好,废物!”
想到他那香香软软、弱小无助的孙女,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会受些什么困难与挫折,他心里便揪得慌!
这什么品牌的糟心儿子?废物!
慕鹤年:“……”
他不禁严重怀疑,若父亲知道如今的慕风晚,并非他亲孙女,还是自己的手笔,会不会被气的想当场活劈了他?
他不敢赌,试试就逝世。
看他脸色不好看,老者扭头冷哼一声:“怎么,说你废物冤枉你了吗?”
“你堂堂慕家家主,女儿却在眼皮子底下不知所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嫌弃自家孩子天赋差,故意的呢!”
这番话直接戳中了慕鹤年内心的隐秘,好在,这么多年他也听惯了,当初事情一出,老者还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过。
他面上没什么异常,赔笑道:“是是是,父亲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儿,生气于病情有碍。”
老者这才转头看他:“行了,滚吧滚吧。”慕鹤年微笑应对:“那我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
看着他的背影,老者神情恍惚,自己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有那么一点,太冷漠无情了些!
“老爷子。”
这时,一位黑衣人出现在了病房,他面无表情地行礼,恭敬至极,赫然便是奉慕鹤年之命“保护”云清衍的人。
老者收敛情绪,面色沉着问:“文泉,清衍近来可好?听说慕风晚之前受命去寻了她的麻烦?可有受伤?”
黑衣人,也就是段文泉语气毫无波澜,冰冷开口道:“云小姐很好,也很厉害,寻出了盗取天启玉佩的人。”
闻言,老者甚感欣慰:“好,好,好!文泉,这些年看顾清衍,实在是辛苦你了,本来以你的实力……”
“老爷子不必客气,能够看顾云小姐,是我之幸。”
段文泉打断他,接着道:“只是,您的身体如今这副模样,真不打算与她相认吗?”再拖下去,怕是……要带着遗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