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泽听着她略凶狠残暴的话,默默无言:“……”
不是,这到底是哪路高人带出来的戾气?怎么动不动就要灭这个,灭那个的?这想法,可不是一般的危险啊!
那些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也没见几个会经常性地把弄死谁挂在嘴边。
“自然是因为,他们实力有限,还要考量家族利益,不允许这么做啊!归云,等你修为足够高了,也会更倾向于暴力解决问题。”
云清衍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因为无惧对方背景,委婉动嘴什么的,只是无可奈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她孑然一身,无在意之人,又有实力强横的实力加身,可没什么顾忌!
“而我云清衍,何需委屈自己?”
又不是闲的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她不愿受力量所控,成为只知杀戮的工具,但这不是他人可以肆意挑衅自己的理由。
不果断些,总会有人将她的退让不当回事儿,当做理所当然,试问,她能给谁人开这先例么?当然不能!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她从不是什么高尚的君子,若一定要这么判,做个口蜜腹剑、心狠手辣的小人,又有何妨?
归云泽这才反应过来,后面所思所想,他一个不留神竟说出了口。
不过,云清衍的话他赞同:“清衍所言甚是。”你当然无需委屈自己,合该他人委屈自己,顺着你才是!
这叫什么?实力强为天!
云清衍难得惊讶,还以为对方会恐惧,自己素来阴晴不定,是以,她也无法保证,不会哪天看他不顺眼。
而后直接灭了他!
归云泽慢吞吞问:“很意外?”
她不假思索答道:“还行!”
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是呵呵哒!意外?那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只是,从没见过这么急着送死的罢了!
仅此而已!
南城。
一处画室,纸团扔的到处都是,水彩遍布整个屋子,腾不出丁点儿地方的屋内,一位短发男子正拿着一支画笔。
他穿着鲜红色大裤衩,嘴里叼着根快燃尽的烟,眼角有道十字疤痕,目光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着不远处。
在那里,一只翠绿色小鸟扑棱着翅膀,他正要落笔时,倏地,手机铃声响起,鸟受了惊,竟直接飞走了?
飞走了?!
男子瞬间怒了,这可是他苦苦等了半天才等到的鸟!就这么飞了!
他把笔一摔,粗鲁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最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呵呵!”
最讨厌有人在作画之时突然打扰自己了,无论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都打着颤,可见其恐惧之大,不过,却依旧顶着怒火开口:“老大,九零的命牌……碎了!”
心中默默流泪,怎么办?要死了!听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方才老大肯定是在“作画”,结果被自己打扰了。
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时间倒流?
他一定……还会打扰,九零毕竟不同他人,他没了,不是小事儿,不立刻上报,回头怪罪下来,好的,他完了!
瞬间,男子收敛怒意,正色:“死了?他去杀谁了?怎么死的?”
九零可是他最看好的后辈之一,将来有望继承他衣钵的!之前派给他的任务,哪次不是完成得很好?怎么会死!
是谁杀了他!
那边沉默良久,回道:“一个女学生,名唤云清衍,至于他怎么死的,我们以为很轻松,便没派人跟着。”
一句话,不知道!
谁能知道,他就这么滑铁卢了?!
男子点头,云清衍啊……他身形骤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的极大,云清衍?还是女修?
是他想的那个云清衍么?
他有些急切:“快,告诉我,那个云清衍在哪儿?”这两三年,他可是一直没见过她了,找也是大海捞针。
没想到,缘分啊!
“您……是要亲自动手么?”那边报了云城后,迟疑问道,怎么感觉老大有些迫不及待呢?甩甩头,错觉么?
男子:“动个毛线!记住了,那是你们师叔!我的……朋友!”本想说是老师的,但又怕吓到了他们脆弱的小心脏。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动手?送命还差不多!难怪九零死了,早在几年之前,那位便已经强的离谱了。
如今?只会更强,不会更弱!
“……是。”
那边刚说完,男子便掐断了通话,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不行,绝对不能这副模样去见人,他会被直接踢出来的。
那家伙,可是个妥妥的颜控!丑的事物,她连瞄一眼都觉得浪费!
当初遇上一只蝎子精拦路,就因为人家长得丑,本体更丑,她就给人拍死了,他与同行小和尚还没来得及问路。
为此,那和尚还同她大吵一架,好吧,是小和尚单方面的吵架,罗里吧嗦大道理一堆,劝她修身养性。
人家压根不鸟他!
结果,他一个大叔,一个三四十岁的杀手大叔,竟还要兼职两个小屁孩的保姆,负责安抚他们的情绪。
一个十二左右,一个十三左右,可不两个小屁孩?
两人毕竟理念不同,一个信奉佛道众生平等,慈悲为怀,一个则是奉行我心我主,杀伐果断,闹矛盾?
那简直太常见了有没有!
每次看到云清衍抬起的手,他都有些心惊胆颤的,唯恐她一个不小心,力量没控制好,他与小和尚一起玩儿完!
而小和尚偏偏就不怕,人家不仅不怕,还敢于针锋相对、顶风作案,若不是实力不如云清衍,估计都能上手。
一个字,勇!
不过后来,他也算是看清了,残暴凶狠什么的,看起来唬人而已,整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便也不怎么怕了。
云清衍这人,或许是被抛弃的后遗症,太渴望被关心了!
真正对她好的人,不论闹多大的矛盾,她都不会伤害对方分毫。
比如每次抬起的手,她便从未放下过,哪怕再如何失控,明明只需轻轻向下一压,便再无敢烦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