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羽也有些震惊,同样有些尴尬,贵客面前,谁知竟来了这么一出,一时半会,他恨不得脚趾抠地。
原地抠出座学府来!
“我也不知。”
观其神色,云清衍瞬间了然,她微微点头,语气颇为漫不经心道:“如此说来,是那长老……自作主张了。”
“这算不算……知法犯法?”
她目光深邃异常,语气幽幽,一时听不出喜怒:“白道友,非我刻意诽谤与诋毁,你们这长老,貌似不大懂规矩啊!”
“几岁了?不识字么?”还是听不懂人话?所谓规矩,不过一纸空文么?
白羽弱小又无助,恨不能缩角落里瑟瑟发抖,他默默缩小存在感,知道此时根本不需他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
他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弟子!
纯天然无添加的!
“若我非要取他性命呢?长老,惊雷台上,生死勿论,哪怕你贵为执法长老,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地袒护吧!”
寒亭溪再次掏出一把剑,目光异常坚定,誓不退缩,事实上,他也无路可退,若退了,今后对方只会变本加厉!
而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你这是,知法犯法!”他强行提起精神,方才与方师兄一战,已经消耗太多,对上这长老,稍有不慎,恐性命不保!
“放肆!”
那长老大概身居高位已久,平日里都是巴结奉承,何时受过这等折辱,心中不由惊怒,挥手一掌向寒亭溪拍去。
寒亭溪握紧手中的剑,汗水无声滴落,心中紧绷着一根弦,目光紧紧盯着拍来的掌印,飞快地找寻着破解之法。
可惜的是,始终无果。
他与那位长老修为之间的差距实在过大,已经不是脑子可以弥补得了了。
难道,自己只能等死么?任凭寒亭溪如何咬牙切齿,始终无可奈何,无论何时,实力都是跨不过去的那道坎儿。
赤红色的掌印已至眼前,他缓缓闭上双眼,已经没有时间了,甘心吗?
无疑是不甘的!
倏地,他睁开眼,一道暗紫色火焰蠢蠢欲动,自瞳孔深处喷薄而出,冲向那掌印,眼角泛着一丝丝妖异的紫芒。
掌印厚重如山,威势逼人,不可阻挡,却在接触那道火焰时,瞬间消散于无形,引得全场震惊,险些表情失控。
怎么回事?
那长老也怀疑人生,紧盯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他很确定,那一掌确实拍出去了,实打实的,可为何消失了?
“寒亭溪挡下了非长老的攻击?”
“怎么做到的?!”
“不会是,有什么高人相助吧!”
白羽怀疑地看向身旁之人,云清衍无奈摊摊手,摇头道:“非我所为。”
还真不是她,虽有出手帮一把的想法,但,这不还没来得及动手么?不过她可看清楚了,对方体内有伴生灵火。
危急时刻,恰巧激发了而已!
只是接下来,那灵火恐怕再无力护主,方才,不过应激反应,她瞥了眼台上面色惨白,却始终寸步不让的少年。
非长老抬头,看向寒亭溪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冰冷刺骨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此人竟能接下他一掌,不简单啊!
不过,既已得罪,那便留他不得!
养虎为患之事,傻子才会去做!
他探出手,向寒亭溪抓去,无形的压力给到对方,直压得其无法动弹。
非长老竟还想出手?看着他这一举动,其他弟子无不面色微变,这貌似早已超出比试了吧?长老是想寒亭溪死!
仅干预生死不够,还想击杀弟子?
真的……过界了!
攻击将近,所有人都以为寒亭溪必死无疑,心中对惊雷台又多了分畏惧。
不知何处刷的一声,一道极夺目的青色剑芒挥出,绚烂耀眼,直向那巨大的手臂逼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
惊天动地!
“谁?”
非长老目光警惕地张望四周,本来击杀这弟子,他就有些心虚。
“啧,这位长老好大的官威!”一位青袍少年蓦地出现在半空中,身形缓缓落地,随意地瞥了眼身后的寒亭溪。
“这少年谁?看着好年轻啊!”
“嘘,小声点儿,少年?人家可不一定是什么少年,竟能一剑斩灭非长老的攻击,咱们谁可以?你?还是你?”
“但是,他真的好年轻!”
“还好……漂亮?”一位女修捂住胸口,表示她成功被其迷到了,虽说用“漂亮”二字来形容男修有些不妥当。
“哼!肤浅!”闻言,她旁边的男修皆是酸溜溜的,绝不承认是在嫉妒!
肤浅?
那女修可不干了,双手叉腰,神色高傲,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本仙子乐意!有本事,你们也搞成那么好看!”
“既没那个本事,就别乱说话!”
“你,不是学府之人!”非长老微微惊讶,旋即冷声质问:“你是谁?”
“谁么?杀你之人!”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少年淡淡开口:“这惊雷台,不正是决生死的……好地方?”
“这位长老既已上了这里,莫不是不愿遵守规则?还是说,贵府所谓的规矩,不过一纸空文,皆可随意弃之!”
少年正是云清衍。
她抬手,直到此时,其他人才注意到她手中提着一把剑,周身剑意凛然。
“寒亭溪是么?”
突然,她动作一顿,微微偏头,语气漫不经心:“待我收拾了这恃强凌弱欺人太甚的老匹夫,那废物弟子……”
“你且随意。”
“阁下此举,是否多有不妥,这是我无上学府,由不得你肆意妄为!”听着她对自己的处置,非长老心中怒极。
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对方方才露出的那一手,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其对手。
“不妥?”
似乎是赞同,云清衍云淡风轻地点头,口中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云某所为,即为正道,长老,何来不妥?”
在她眼里,从来没什么对错,以及妥不妥当,若有,她便是对,便是不妥又有何妨?打得过她,再谈什么道理!
否则,她便是那道理!
对与错,素来是由强者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