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踪迹寻人的云清衍不知,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如今大难当头的消息传得满天飞,盛灵学院更是要召开紧急家长会,目的是决定学员留去。
轰的一声,厚重的大门碎裂,看着室内略血腥的场景,她只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升腾,滔天杀意是压都压不住。
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她的人,这不是打她的脸?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该死!通通该死!
“谁?”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那股头疼止住了,正打算“询问”的人迅速转身,警惕地盯着来人,见是一个小姑娘,还挺漂亮,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不过,也正因为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他放松下来,趾高气昂问:“你是新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去准备……”话还未说完,眼前天旋地转,脸跌在硬邦邦的地上,看着脑袋分家的人,云清衍神情冷漠,淡淡道:“免费送你上路,不用谢!”
手中灵剑化为青色光尘散去,跨过那人,直奔向被束缚住的归云泽,目标明确,可能对象有所不同,语气也和缓了些:“抱歉,我还是来迟了。”
“归云,你受苦了。”
直到这时,眸色才恢复正常,体内翻涌的力量平静下来,这一切,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归云泽,竟对她有这般深刻的影响。
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蹙眉,挥手除去束缚他的禁制,灵力包裹住归云泽身体,治愈细碎的伤口,松口气,幸好只是昏迷过去,身上也都是些皮外伤。
“云道友。”紧追而来的叶墨看向她扶着的人,眼中划过一丝震惊,不敢置信:“这是归道友?”
不是,他们怎么敢的?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云清衍虽看着没心没肺,但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归云泽,极有可能便是她的逆鳞,动了他,就要承担她的滔天怒火。
她这般恐怖修为的逆鳞,真可谓是谁碰谁死,现在的人都这么疯狂了?
事实上,不是现在的人疯狂,而是知道云清衍的,就没几个,她倒是凶名在外,不同于在国内洒洒水的操作。
在国内,灭的那些势力,终归只是在江市,灭掉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是灭杀那些不识趣的硬骨头强者,“小小威慑”一番,强势勒令对方解散,不得以任何形式再次成立。
她在外的名声,那是真正的赫赫凶名,单是听着就令人胆寒的那种,不掺丝毫水分,毕竟当时的她,可没如今这般修身养性,脾气那是一点就炸!
曾在南方,提一把沧源,杀上各大佛门所在,扯了个极烂的借口,重创各个佛门,直到如今,南方依旧流传着她的事迹与传说。
威名,更是远扬其他修行界,多年前,一位少女仅凭一己之力,几乎一锅端了南方所有强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事实上,那么大的事,也瞒不住。
“阿弥佗佛,这位小施主,我们似乎并未得罪于你,为何来我正一佛门闹事?”
红衣袈裟老者宝相威严,满身金光护体,眉眼端正,庄严慈祥,看不出任何不妥,但在云清衍看来,却是烂到骨子里了,整一张虚伪无度的假面。
“闹事?为何?”
“废话!自然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她冷笑一声,废话不多说,直接拔剑出鞘,寒光一闪,滔天剑意直冲云霄,青光铺天盖地,笼罩了一方区域。
“老东西,你佛门为所谓的道统传承,为与至儒一道争夺信徒,压制其发展,牺牲了多少无辜之人,怕是数都数不清吧,怎么,需要我一一列举?”
沧源发出清脆的嗡鸣声,似在应和她的话,继续开口,语带嘲讽:“半月前,东部偏远之地,西关邻郊,整整九个村落的血债,老弱妇孺,莫非……”
“诸位贵人多忘事,给忘了?”
“说来,这段时日,那小和尚一直想登门讨个公道,可惜命比纸薄,还没上来,就横遭不测,云某本不愿插手此事,但尔等伤了他,属实过分了。”
挥手,沧源化为无数剑影,直指几个强者,漫不经心道:“索性,今日便破例帮他一把,要尔等血债,血偿!”
说到最后时,语气骤然一变,平添一股嗜血之意,蕴含无尽杀意,剑意凌厉,每一缕都暗藏爆炸性威力,若突然炸开,后果定不堪设想!
远处天际,不少强者在观望,远远看去,看不出其中什么情况,但灵光散去后的场景,却轰动整个修行界,正一佛门十三金刚,二十六罗汉全部陨灭。
可以说,高端战力悉数被灭,只留下一些不入流的小佛修,崛起无望!
不久后,又杀上第二强的千佛镇魔寺,这种情况如同瘟疫般,席卷整个南方佛陀界,用的都是这个借口,说的好听,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正气凛然。
但任谁听了,都觉敷衍之至,佛门嚣张已久,这种情况,各方势力都心知肚明,算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只是还没捅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已!
不对,就是在敷衍,可,她偏偏就用这烂到极致的借口,灭了诸多高阶佛修,以那身恐怖到极致的实力,堵得其他人哑口无言,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一来,打不过,二来,说的都是事实,无可辩驳,三来,还是因为实力不够,打不过,但凡强些,能解决了云清衍,也不会如此放任她这般肆意妄为。
哪怕最后诸佛门组成联盟,共同镇压,依旧没能得手,反而是自己难逃一劫,谁能想到,不过一个小姑娘,就将他们这些老牌强者搞得几乎全军覆没?
放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
“孽障!”
“今日,我佛门众修士联合,你难逃一死,还不快束手就擒?此时放下屠刀,或可饶你一命。”一人喝道。
“否则,定不轻饶!”
“呵!”漫天金光中央,少女从容自若,淡定到令人发指,问道:“束手就擒,便可饶我一命?老东西,瞧你这话说的,谁信?”
她与其他大部分人,自然没什么恩怨,虽说,他们中有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真没想过找上门去,又不是闲得发慌,这次动手,主要还是一些老东西伤了她朋友。
可他们却来横插一脚,多管闲事。
以为她眼瞎,看不出他们眼底的贪婪吗?能饶她一命?多半是看中了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异宝,想据为己有呢!
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么,他们便是敌人,这些人断没有再退出的可能!
“你?”慢吞吞抬手,她随意指向远处一人,那人瞬间爆开,化为一团血雾,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血腥弥散在空中,所有人不由一慌。
“还是你?”她再指向一人,同样的死法,同样地诡异,一时静默如冰。
“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再者,让她束手就擒?这些人怕不是还没梦醒呢?她既然来了,便没有收手的打算!
“诸位大师,最后时刻了,衷心奉劝一句,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一旦开战,便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届时,我虽不愿与诸位为敌,但也不会留情!”
就算到了此时,这些人依旧可以选择一旁中立,放弃立场抉择,只要在开战前退出所选阵营,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也不会去秋后算账,死抓着不放。
如若不然,死吧!
“孽障!我等强者尽数在此,还敢肆意行凶作恶!”喊的很有力,气势磅礴,声波甚至冲开云层,震得人头皮发麻,但就是无人敢上前。
面容稚嫩,气势却不弱,云清衍大致扫了一眼,眉眼弯弯,如邻家小妹妹般,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看来诸位都已作出选择,人也都齐了啊!”
不走是么?
“正好,也省的我一个个登门拜访了。”这种一网打尽的机会,不多了!
人多势众?
妄图以数量战胜质量?只有脑子有坑的强者,才会受他们逼迫,那些受逼迫的强者,估计还有个分外别致的别称——脑残!
就是脑残,十足的脑残!
但凡正常点儿的,都知道用绝对的武力镇压,强者为尊的世界,强者便是所谓的真理,就算不是,就算强者要颠倒黑白,扭曲是非,他人也无可奈何。
因为弱,弱是原罪!
一手提剑,直指为首一人,她笑的更欢了:“当日你们趁我不在,仗势欺人,欺我朋友形单影只,背景稀薄,伤他至深至重,今日,也该还回来了!”
“欺人者,人恒欺之。”哪怕有着一身恐怖的实力,她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因为不屑,因为一个字——懒。
但有人动了她朋友,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修养呢,不可饶恕!
“我可不是那傻白甜小和尚,心慈手软,看条狗都觉得可怜兮兮,今日不杀尔等,心头怒火难平!”周身灵力涌动不止,空间都有些扭曲,摇摇欲坠。
好在,还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