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下台后,场面有些激动,没见过的人感觉莫名其妙,蓦地,一位年轻男子出现在广场中央,飞身浮在半空。
“诸位道友,好久不见,很荣幸能主持此次逐道大会,在下墨居仁,人称居仁先生。”先是一番介绍,臭屁地挥手,绯色长袍,面若冠玉,眼神勾人。
总之就是四个字——花枝招展!
但,不少女弟子羞红了脸,架不住这张脸好看迷人啊!
“相信不少道友都知道在下,不过还是要介绍的,毕竟,此次逐道大会不同以往,生面孔……可不少啊!”他扫了眼叶墨的方向,别有深意。
叶墨:“……”
“叶道友,这人竟能注意到我们这边的状况,不简单呐!”云清衍饶有趣味地看着,墨眸微眯,摸摸下巴,这生面孔,估计是指他们……或叶墨了吧?
好敏锐的感知!
不过,换成大乘巅峰的修为,似乎也不突兀,至少,是可以看透叶墨与花千浔的。
“大乘巅峰,比你还高些。”她慢吞吞继续道,如此实力,来做一个小小的主持人,讲真的,太屈才了,默默寻思着,现在的大佬都如此低调了么?
还是说,这就叫……返璞归真?
“巅峰了?”叶墨有些惊讶,他有种莫名预感,台上这墨居仁可能修为更高些,没想到,竟直接是一个小境界!
境界越往后,差距会越大,越难以逾越。
“盛宗主,可否讲解一下,这居仁先生是什么来历?”肯定点头,云清衍慢悠悠开口,听对方话中意思,曾经肯定主持过这逐道大会,问盛唯应该会有结果。
“云公子对他感兴趣?”盛唯扭过头,低声解释:“我也是听说,这居仁先生是自己找上门的,二百年前突然出现在天岛,在这里挂了个闲散的职。”
“嗯?这天岛还有工作?”她惊讶问。
“这里平常都是关闭状态,所以需挑选一部分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作日常维护,清扫或阵法修补之类的杂活,自然有工作,只是不能随意进出罢了!”盛唯再次解释。
“哦。”她点头。
“那继续说这居仁先生。”霍尔弥斯淡淡一笑,温和且疏离,东方果真卧虎藏龙,他很期待那些老东西看到这么多强者时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毕竟,西方满打满算下来,下界也只有那位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八阶神使”了,西方教皇吗?实力确实很是不错了,可惜的是,神界需要他在下界镇场子,不可能迎他上去。
压人这一方面,东方倒显得果决多了,这么多强者,说留下界,就真留下了,搞得他还以为东方上下界已经不分彼此。
尤其是云清衍,这种实力,莫说下界,就算放在上界,估计都是顶尖级别的存在,竟然也在下界,无法飞升,不过,也有可能人家乐意留在这里。
毕竟,他看对方摸鱼摸得挺欢乐!
“他平时不出现,接了天岛的工作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盛唯摇头,真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不了解,根本就无话可说。
“好吧。”叶墨无奈,只好看向台上,突然,耳边响起一声调笑:“道友若想了解我,直接找我就是,问他人做甚?有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么?”
这声音响起,四人组都被吸引了注意,齐齐看向台上,台上墨居仁面色如常,正常地走着大会流程,似乎刚才的话与他无关,不受任何影响。
而他们附近一处空位上,一道虚影缓缓浮现,身形闪烁不定,撑着下巴看叶墨,懒洋洋的,语气不着调:“叶道友,我听说过你,你最近很活跃呐!”
虚影正是墨居仁,不,并不是他本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意念投影。
“看来,这位小哥实力不错,这天岛禁制还关不住你。”灿金色双眸一阵光华流转,霍尔弥斯开口。
“白发金眸,莫非是西方……光明之神,霍尔弥斯么?久仰久仰,这区区禁制,自然关不住我,说实话,在场几位,它又能关得住谁呢?”
墨居仁本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短暂一瞬,而后自然切换,扫了眼花千浔与云清衍,眼神意味深长,禁制能关得住谁?他们出手,怕是谁都关不住!
这里四人,他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位青袍人了,可以用四个字——深不可测来形容,乍一看,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会让人误以为是普通凡夫俗子。
但,与这三人坐一块,能是什么简单角色?搞笑呢?他宁愿相信这人境界远高于自己,这才看不透,而不是愚蠢地认为自己很强,纯粹的脑子有坑。
他一路摸爬滚打,才到如今这般境界,别的可能不行,看人眼光最准了。
这人比谁都要放松,骨子里透着一股淡漠,任何事或物都不放在眼里的淡漠,看似和善,实则冷漠,对任何人都冷,只是自身教养不错,不允许失礼。
这种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不仅看问题通透,心思更是难以捉摸,他能笑眯眯地与你讨论,讨论你的死法与结局,看似给了你选择,实则别无他选。
仁慈,却又异常残忍。
因为这类人不会容忍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不按其想法来,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宁愿与叶墨打交道。
仔细算,叶墨确实是几人中情绪最稳定的那个,没有之一,另外三个虽然看起来正常,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毛病。
花千浔本就不是人,没有什么规则束缚,霍尔弥斯原本可能还好,但在数千年的封闭时光中,性格早已趋于变态疯狂,妥妥的冷静疯子一枚。
云清衍曾深受力量反噬,童年更是一片灰暗,毫无光明,没生出毁天灭地的想法,已是十分仁善了,所谓修身养性放她身上,就是个笑话。
只有叶墨,自幼有师父爱护,调皮捣蛋过,努力奋进过,说笑玩闹,样样不少。
“确实,它谁都关不住。”云清衍轻笑一声,慢悠悠开口,这墨居仁挺有意思的,也挺会看眼色的,对方眼中的忌惮之色,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有些不服,明明自己那么和善,怎么就成了令人忌惮的那一挂?
这人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