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些事情,都是浮云道人亲口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为了此事,她还专程来了劫灵部一趟,不用猜测,就是听风盟那位,你们,是在质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夏碑铭将皮球踢给云清衍。
不过,无需她亲自接球,想到她的手段,各方代表齐齐打了个寒颤,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纷纷表示赞同,自动为她想好了一套合适可信的说辞,自己说服自己,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哪怕,她根本就不在现场。
“原来是浮云道人,如此有远见的话,也就她能说出来了,实乃吾辈之楷模!”
“仙界实在可恨,享受着我们的追捧不说,竟然还觊觎我下界资源,压榨人也不带这么压榨的!”
至于何时有过追捧?
他们说有,那就是有!
“道人如此独具慧眼,想他人之不敢想,方才是我等狭隘了!”
“……”
“夏主事,有件事想问问,道人她应该不在的,对么?”有人开口,弱弱问出所有人的心声,如果在,他们可能就要凉了!
质疑浮云道人?找死的节奏!
她能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上一双双紧张的眼睛,夏碑铭有些无语:“……”
他不解,觉得上天在开玩笑,感情他说了这么久,还不如一句这是浮云道人所言管用?有没有搞错?错付了啊!
看来,今后有什么矛盾,也不用长篇大论浪费口舌了,直接来句“道人所言”,将话扣在浮云道人身上,让她来背锅,妥妥的无人质疑!
他好想说,你们这样会失去我的!
“夏主事?”
“你们觉得呢?”夏碑铭没好气地反问,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语气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同,当下所有人心弦一松。
哪怕方才只是普通疑问,但他们不敢赌,赌对方的脾气能容下,是嫌江市酒店的血不够艳红,还是听缘山前的冰层不够厚实,又或者,安陈两家亡命路上的小伙伴不够多,想去做个伴?
不!他们不想!
恐怕,云清衍自己都想不到,都这么久过去了,这些人如今依旧是闻云色变,只是听到她的名号,便一个个怂的要命,半分违逆的心思都不敢有!
“……夏主事,那个大道诅咒是什么意思,有办法搞定吗?”
上界存在且可能觊觎下界的消息实锤了,但还有件事没完结,犹豫迟疑了许久,终于有人问。
“大道诅咒,说白了讲,就是破坏规则又没有及时收尾降下的惩罚,开辟新界触犯了老天爷的底线,给些惩罚不为过吧?”扫了眼期盼的众人,夏碑铭缓缓开口。
“不过,这个倒不必担心,道人说过了,随着时间推移,这诅咒会不断减弱,没感觉自己的变化吗?”
“自那次突破热潮起,身体轻盈了许多,不仅是因为境界提高,更因为枷锁在逐步破除。”
“真的?”还是不太相信,提出质疑:“如果真是如此,为何在公告里不写?夏主事,你不会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上界的情况,特意忽悠我们吧?”
夏碑铭无奈:“诸位,麻烦动动脑子想想,公告里发的内容,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这个重磅炸弹一出,谁还会信?八成认为劫灵部彻底疯了,把公告当过家家,发着玩儿呢!”
“所以,需要各位配合一下,这消息便由诸位道友来公布,放心,这消息绝对保真,浮云道人的人品,你们还不信么?”他再次搬出浮云道人,心酸又可笑。
没想到,作为华国守护神,他竟也有狐假虎威的时候,还是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威势,这种感觉,就问离谱不离谱?
其他势力:“……”
她的人品?他们很想问,浮云道人何时有人品了?哪一次,她一出手不是重拳出击?不是血流不止?
试问,这能看出什么鬼?
不过,回归正题,敢不信么?答案当然是……不敢!
重拳之下,只有一片附和声,头硬的都见鬼去了,他们头不够硬气,随波逐流附和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君家。
“确定,公告中的事,确实是浮云道人亲口所言?”君家如今的掌权人君老问,目光锐利。
“不敢有丝毫隐瞒!”
摆手示意人退下,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河画,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心中很清楚,既然是那人亲口说的,十有八九确实是真的,剩余的十之一二并非不能加满,而是一种谦虚。
在华国,谦虚是一项美德,一般八九成的把握,若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没什么意外了!
“浮云道人,你真的要掀了这天才肯罢休么!”
自从虚幻界那次,这人的身影出现后,一直活跃在世人口中,不复以往死了般安静的状态,好像开了什么不得了的起始键。
而每一次有她的身影,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堪称大规模地震,影响之深远,搞得大部分人寝食难安,都跟着提心吊胆,唯恐稍有不慎惹到她。
这人的出世,究竟是福是祸,谁也无法确定!
是福?
她确实为他们带来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可能穷极一生,他们都无法得知,或者,只能等到危难降临时,才突然了解。
有她带头,他们不会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但,若昧着良心说祸,貌似也没什么不对,这人本身就是一场灾祸,随意更改各方原有格局,肆无忌惮。
就在不久前,西方教廷的那位教皇失踪了,疑似被灭,各方势力虽然明面上不说,但私底下很默契,将其消失归在浮云道人身上,心照不宣。
因为,也只有她,才能不动声色地灭杀一位八阶强者。
慕家。
“算了,跟着劫灵部走即可。”慕家老祖默了默,开口喃喃。
他们与这位浮云道人不太熟,但也清楚,对方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身上自有强者的傲气。
既然说出口,那必定是真的了。
跟着劫灵部的方向,免得与之发生矛盾,招致灾祸,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老祖,外面有人找,说他们是牧家的人,放牧的牧,还说报上他们的名号,家主便会知晓,但家主却说并不知什么牧家,来请示您。”突然,有人跑进来汇报。
“牧家?”
闻言,慕家老祖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起身,淡淡道:“既然如此,便去看看吧!”
家主知晓,如今是风言当家,风言不知,莫非对方口中的家主,指的是上一任的家主——慕鹤年那小子?
这就很有意思了,如今,谁人不知他慕家家主早已换人?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这都不知!
“阁下登门,不知有何要事?”踏进客厅的那一瞬,慕家老祖身形微微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只是,心中悄然升起一股寒意,无法抑制。
“要事,倒没有,今日来,只是通知你们一下,我家主子有令,慕家的地界,今后便归我牧家了,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之后,彻底搬离,否则,后果自负!”来人语气平淡,却耻高气昂。
瞬间,慕家老祖脸色一沉,彻底搬离?这牧家,是抢他慕家的地方来了?
“阁下未免太过分了!”他沉声质问,怒火几乎压抑不住,不过,出于忌惮,没有直接出手。
“过分又如何?你们,没有拒绝的资格!”来人语气依旧平淡,但威胁之意更重,一股厚重的威压降下,直直压向慕家老祖。
“不要不识趣,鲁莽行事招致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其实,我们倒是不介意直接灭了慕家,但奈何,风晚小姐在意。”
“老东西,你该庆幸,你们养了风晚小姐十七年之久,养出了感情。”风晚……小姐?这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都再明显不过!
慕家,被耍了,一耍就是十七年!
慕家老祖脸色更阴沉,所以,他们这么多年的培养,实际上,都是在为他人养娃,为他人作嫁衣裳?
饶是心性再好,也有个限度,他甚至想破口大骂,慕鹤年那个又蠢又笨的废物,放着好好的亲生女儿不要,专为他人养孩子,脑子有坑么?
“不知风晚那孩子,何时成了你们牧家的小姐?”他问道,这种稀里糊涂地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
他想追求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会很扎心。
“哼,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风晚小姐,本就是我牧家小姐,放在你慕家,是你们的荣幸,享受了这么多年逆天气运,现如今,也该我们了!”
荣幸?他宁愿不要!
不过,刻意提到气运,莫非,这气运大有文章?
慕家老祖心中冷笑,只怕这气运并非风晚带来的,多年的老狐狸了,他很快推测出,那个云清衍,或许才是这逆天气运真正的主人。
只是,被盗取了!
想到这里,他心彻底凉了,若真如此,也意味着,气运转换很成功。
如今,他们与那云清衍,可不止离心离德了,因他们之故,致使其气运被夺,任谁能忍?
演变成仇恨,都是最轻的结局!
当然,一切都只是猜测。
“好,我们会搬走。”慕家老祖干脆点头,能屈能伸,硬碰硬,是最愚蠢的行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哼,最好是!”那人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