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咬牙一瞬,终是有人想开口,然,却被一人强硬制止,威胁之意浓厚:“你怕她,难道就不怕我们主吗?”
一句话,松的口彻底闭死了。
云清衍:“……”
好好好,非要这么搞是吧?她看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既如此,送他们去见一见又何妨?
“看来,你们真的想……他们一起去死!”
招手,面前海水浮起,汇成一道透明水幕,下一瞬,一指点出,出声威胁的那人身上浮现一道道血色红线。
略惊奇的是,这些红线竟向同一个方向蔓延,便是葫芦娃救爷爷,也不能再整齐了。
水幕一阵波动,映出画面,不少人出现在水幕上,却又瞬间消失,因爆体而亡消失。
伴随着云清衍漫不经心的响指声落下,一朵朵血花在水幕上绽放。
“啊——”
“住手!快住手!”
看着上面血淋淋的场面,那人双眼通红,目眦尽裂地怒吼着。
“住手?”
蓦地,云清衍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声音清冷温润。
就在几人以为她会答应时,不曾料想,下一秒果断拒绝:“不好意思,晚了,道友该知道,有些法术不可逆。”
“不巧,我这秘法正是那一类。”
心中呵呵一笑,她就喜欢他们桀骜不驯的模样,所以,继续啊!
画面消散,那人也沉入海底,她冷漠地看着,不做干扰,毕竟,把柄都已经没了,她可不认为自己还能从其身上得出什么情报。
沉了也好,干净!
“不知几位道友意下如何?可要体验一下家破人亡的滋味?”转而盯上其他人,轻飘飘的眼神,成功令他们一个哆嗦,身体止不住颤抖。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个魔鬼!
“若是说了,可以放过……”
“本座已说过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你们死,他们可活,而抗拒……送你们一起上路!”
打断询问,云清衍直言不讳,其他人可以活着,但这几个……必须死!
对她动手还想留活路?不可能的!
一处阴暗的地下室。
沉重的铁门被猛地踹开,突然受到惊吓,地下室里的人看过去,只见一人慢吞吞收脚,抬眸,送来一个凉凉的眼神。
“路同学,果然是你!”
扫了眼周围浸泡在灵液中的各种肢体,有人族的,也有各种妖族的,冰冷的实验台上,一人浑身被束缚着,用眼神向她求救。
“你在研究血脉融合。”
云清衍肯定开口,眼中划过一丝寒芒,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她身上升腾的气息告诉他人,她心中却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秘境之时,她曾用引血还灵拉回苏宁远的命,所担忧的,正是今日这东施效颦之事,本以为同学一场,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未曾想还是发生了。
“是。”
路明岩没遮掩,大大方方承认了。
“我很快就能研究出来,还有吞噬血脉提升自己的功法,只要最后一步成功,马上就能问世!”
说到最后,他神色已经癫狂。
“我看你是疯了,路同学,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融合血脉,单凭成百上千次的实验,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要研究,完全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平白牵扯进来太多无辜性命,无论如何,你的实验都不能继续下去了。”
云清衍挥手,无形的力量肆虐在室内,下一瞬,咔擦几声,装有肢体和各类实验材料的容器破碎。
各种灵液流了一地,混杂着血色与残肢。
最重要的是……
这出自于她,因果可就大了。
见此,路明岩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却没留住任何东西。
经过灵液长时间的浸泡,这些实验材料早已不适合在空气中生存,一样样化为泡影消散。
“你!你毁了我的作品!”
他怒目相视。
“路同学,谁支持你在此实验?”云清衍答非所问,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你!我不可能说!”
拨通手机,她点头,漫不经心地开口:“嗯,好,既如此,那便同劫灵部与仙管局说去吧,相信他们会给路同学一个公正的安排!”
“不过,路同学,我记得当初好像提醒过你,不要传出去什么风声,现如今是怎么回事?”屈指轻弹,震断实验台上那人身上的束缚。
路明岩沉默以对,他知道,一切都毁了,再无转圜余地。
“罢了,管事儿的来了,好好想想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吧,妖族因失踪者掀起两族战争,失踪人族中也有不少普通人。”
“你的罪业,我不作评判,但已经很清晰了。”
现在不比曾经,曾经不少修士以人命血肉炼制法宝,但,只要不对外大肆宣扬,其他人也可以装作没看见,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如今,律法严明,这种作为不说一定要偿命,至少,牢底坐穿是跑不了的,若查出情节特别恶劣,便没有活路可言。
路明岩的行为确实严重了,还造成不小的轰动,也不知最终的判定结果是什么。
“今日,你我同学之谊,便到此为止了!”沉默许久,她转身离开,出门的瞬间,迎面对上一众身着统一黑色服装的人。
指了指身后的门,点头,而后直接闪了,不再理会事情后续发展。
这种疯子同学,谁爱要谁要,她消受不起,至于……是否存在苦衷?比起那些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实验的人族与妖族,究竟是谁更苦?
同情怜悯加害者,只会让受害者所经受的苦难成为一个笑话,即便是再感性,也不是这么个感性法!
证据确凿,供认不讳,路明岩的判决很快下来,无期!
“路同学修为尽废,将来恐怕难出监狱了。”扒拉着报道,归云泽蓦地开口,看向闭目养神的人,一片肥大的绿叶扣在她脸上,看不清神色。
“嗯,还算幸运,没丢小命。”她懒懒摆手,含糊接道。
“还有,我们该回了,明天还要去执行新任务。”这句话一出,云清衍不淡定了,瞬间,惊的跳起来,原本扣在脸上的叶片飘落在地。
“什么?不是请了假?归云,你怎么搞的?别给我说你忘了!”
归云泽耸肩:“怎么可能忘?只是那边没同意,还发来一大堆可请假的情形,规定非其中之一不批假,我能怎么办?”
云清衍:“……”
抬头望天,有些无语,也很无奈。
“算了,正好,我也有笔帐要与某些人算一算。”
再次躺回去,面上一派慵懒,心中则在默默推演着,那些杀手说牧家要杀她,却没说出具体缘由。
或者说,他们也不知原因,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