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一个个面色这般难看?”
周思南来时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的东西,手里也拽着好几个大红包。
他和郑鱼一样,在宫里刚请过安又叫朝中的一些臣子缠住了说了好一会话才抽身离开到了这儿。
听说昨夜萧寂破了相,还把萧泱泱给送走了,至少郑鱼这会心里一定不畅快,这才带了不少东西到了这儿,与郑鱼说说话,顺带来当个散财童子让大家伙都开心开心。
沿途看着脸上欢欢喜喜的乞丐,周思南知道自己没来错地儿,郑鱼必定到了。
这地方也就只有郑鱼会给这些乞丐这些东西。
可等进门,看着这一个两个,脸上都是一副难看的模样,周思南收敛了进门时的笑意,当下询问出声。
倒是禾苗像是一下想起了什么似得,又从柜台的暗格里逃了一张纸出来……
是一张画像,是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画像,那姑娘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好地,脸上也是青紫一片,又是被掐断了脖子窒息而死的,面容不好看,她记在脑子里,回来一点点画出来的。
如果有用,或许这个可以用来寻人,能找出那姑娘的来路!
姓甚名谁这些……
在禾苗把这小画像拿出来的时候,郑鱼也将这丫头黑天里跑出去挖坟这件事儿说了出来。
“我留两个使唤人在这儿给你用,你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你给个信号,这样子也安全些。”
“你这丫头胆子大本事也大,还会给人画像,这像你在画一份一会叫你家大姑娘给带回去。”
周思南听完郑鱼的话面色也落了下来,不过和郑鱼一样,叮嘱了禾苗,以后可不敢那样胆大行事,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又道会给这棺材铺留两个暗卫,他手下的暗卫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
“你安排的事情我也让人去做了,选了六个年岁稍长一些的,集中在一块学你所说的通灵之术!”
年岁大一些的,瞧起来资历深,就跟那老年的医者一样,一眼叫人看去便觉得这医者可靠。
现下请了人在一块学,等学会了,再一一放进各处的道观里,也好帮助郑鱼行事。
“多谢!”
郑鱼听周思南说完,再加上今日又一次出手相帮,她出声开口表示感谢。
郑鱼只有在这京城里待得时间久了,才知道,想在京城办事,凭她一己之力,太难办成。
她在刑部这么久,一直想去刑部的卷宗室瞧一瞧,可即便她顶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声,每日里都浸在刑部,可想翻阅卷宗却十分困难。
她若是突兀的去翻阅,总会遭来嫌疑,自己想办的事,进展困难。
顶着重来一回的这条命,要不是中途遇上了周思南,一直有他照顾,她未必能有现在。
对周思南的谢意,她若还能有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大恩。
“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样的姑娘离奇死亡,刑部又或者大理寺是否会有卷宗,哪怕是过往的?”
郑鱼陷入沉思不在说话时,周思南举着手在她面前晃悠了两圈,反问出声。
郑鱼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把心里的想法说出。
她调阅以往的卷宗难,若是周思南又或者是萧寂呢?
“我同萧寂去说说,看看是否可行!”
这事儿周思南不用替自己出面,自己去找萧寂来说这话。
周思南出面若是真的查出了这里头有太子的事,少不得要被人怀疑,他觊觎太子位,故意闹出兄弟相争的局面。
可萧寂不一样,萧寂在皇帝的眼里如同一个蚂蚱,本就是跳来跳去的。
这话可不是她有心编排,是皇帝本身就是这样子想的,今早上皇帝嘴里就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因为这,郑鱼才说让萧寂去查,周思南若能查到不一样的,两边整合到一起,真要是能撼动太子在递上去。
若是不能……
那就收着吧!
郑鱼如今也学会了审时度势,若不能像撼动那位被禁足到死的宁王一样,那便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太子可不比别人!
要更加的小心。
“多谢你的红包,我先回去了!”
郑鱼一下开拓了思路,当即展颜一笑,决定先行回国公府。
想来萧寂的心情也不大好,该当回去见见萧寂,给他递过去一个好消息,让他能够有点希望。
顺带好让自己想完成的事,能有一条路走,这也算是大家各自都有受益的事。
如同郑鱼所想,除了国公府各处高挂的红灯,各处张贴的福字,这国公府里头没有一处是欢喜的。
每个伺候的人脸上都苦哈哈,更别提上边儿的人了。
郑鱼让管事的今日每个人都包一笔红包,新年大吉,也让大家笑一笑,自去账房支配,至于看家护院的,留一些要紧的,其他的能了歇息便放了歇息去吧。
大过年,看到上面的主子那么一张紧绷的脸,是个人心里头都打鼓,倒不如放出点人,叫别人也能得个开心,算是一种安慰。
府中的大管事心里也是紧紧揪着呢,这府里的气氛不对。
现如今有郑鱼这么一句话,管事的如释重负,先行去支银子,再来说放人休息这件事。
这府里众人这一刻对着郑鱼那是一个感恩戴德。
而郑鱼则快步到了萧寂的主院,没再多说一句。
萧寂的脸上三道血淋淋的印子,能看到皮肉,此刻样子可怖。
“有去疤的膏药吗?”
“无妨,府医说了,等伤口结痂退了之后若想出门,可以用点胭脂上点粉遮盖一下就成。”
郑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伤口,看着狰狞可怖,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怪道萧寂这一次一点没给萧泱泱留情面,说送走就送走,还是亲自去送。
萧泱泱是真的疯魔,半点理智都没了。
萧寂点头,自然是有去疤的,可他这会只觉得脸上的疤一点都不重要。
他昨夜被挠成这样,痛在心里头,只觉得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照顾好萧泱泱,把萧泱泱养毁了。
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条路他哪里错了,怎么就把亲妹妹养到现在这个地步。
一声叹息之后,萧寂询问着郑鱼“来找我何事?”
“给你这个,是禾苗去挖坟画出来的,还有就是……那姑娘死相凄惨,是凌虐甚至是……那个死的!”
最后那两个字,郑鱼没有说出来,她有些说不出口,可萧寂却明白她的意思。
在听说是禾苗去挖坟后,更是震惊了一下!
“禾苗这丫头胆子真够大的,你从府里找两个手脚利索有功夫的护院去禾苗那儿,再有那样的事,让他们去做……”
“算了吧,府里的护院太扎眼,真放两个人大刺刺的在那儿,谁还去我那棺材铺,无妨,我已经叮嘱她,再有这样的事,先来找我。”
“你先查着,还有……我想去刑部和大理寺翻翻以往的卷宗,查一查有没有仵作的验尸记档,有关于这样的案子的……”
这么多年,万一有呢!
郑鱼按着早想好的说法,此刻对着萧寂说出之后,萧寂沉沉思量了片刻,应声只道这事儿他来办。
他手握军权,一个刑部又或者是大理寺,他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如此这般甚好,这样郑鱼也心愿得偿,总算她想做的正经事,又再一次进了一步!
大家各取所需,个进一步,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