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天骄口中,陆吾终于知道了顾家镇族灵兽出现问题的根本原因。
不是受伤,更不是生病。而是晋阶!二阶上品灵兽,相当于修士筑基后期甚至筑基巅峰。这种层次,当然已经可以尝试突破下一个境界。可灵兽晋阶难度原本就是极大,更何况灵兽的三阶和修士的结丹一样,是最关键的一步。一旦踏入,等于质的转变!这让成功几率,变得更加渺茫!当然,也不是没有增加成功率的办法。天地灵物,灵药宝药之类,都能提升一些。但能对灵兽结丹起效果的东西,每一样都堪称天价!顾家这种修仙家族,根本承受不起!哪怕倾尽全力,也无能为力。于是,顾家只能选择最基础的办法。那便是五行平衡。无论是修士还是灵兽,都拥有五行属性。这种属性越高,就代表着资质越惊人,未来的成就也就更大。但谁也无法否认的是,在结丹之时,五行属性相对平衡,反而成功几率更高。可惜,真正自身可以达到五行平衡的,不说绝无仅有,却也极为罕见。顾家镇族灵兽,主属性为水。想让其勉强靠近五行平衡,便需要将水属性压制下去。这便是顾家大量炼制厚土符的目的。土能克水。可惜,符箓的威力虽然不弱,但品阶差距却太过悬殊。对于一只二阶上品,即将结丹的灵兽来说,一阶符箓,用处实在太小。哪怕用数量,都无法弥补质量的差距。无奈之下,顾家只能迫不得已的采用加强手段。用符阵,来大幅度提升厚土符的效果。这便是燕天骄被叫来此地的原因。想布置成符阵,光有重金从阵法师手中购买的阵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厉害的符师,亲自动手参与到里面才行。而顾家一共就两位一阶上品符师,燕天骄虽然年轻,可在符箓一道的造诣已远超顾前,自然是不二人选。只是燕天骄的品阶还是低了些,这一番忙活下来,差点脱了层皮……“……这么说来,符阵既然成功,不就意味着可以帮上镇族灵兽了?”听完之后,陆吾惊讶之余,也更加疑惑。燕天骄此时表现出来的,毫无喜悦,反而只有浓浓的担忧。“这种低阶的符阵,对灵兽结丹帮助不说微乎其微,却也绝对少得可怜。”“而且,我有种预感,有人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坐等顾家的镇族灵兽结丹成功!”燕天骄深吸了口气,脸色开始变得阴沉。“李家!”陆吾眼神微微一凝,脑中瞬间涌起这个名字来。灵兽不像修士,存在假丹真丹的区别。只有下品、中品、上品三个境界。正常情况下,三阶下品对应假丹修士。三阶中品对应真丹,上品则对应金丹。但灵兽天生战力强大,同境界完全可以吊打修士。这便意味着,顾家镇族灵兽一旦晋阶成功,灭掉李家轻松至极!李家,没有结丹期修士!这种情况下,李家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倾全族之力,也未必不可能! 而李家的背后支持者,云州七大修仙世家之一的杨家,也势必会有所行动。明面参与进来不太现实,毕竟世家也有世家的规矩。但像上次那般,派出几只类似双翼魔蝠的一阶上品灵兽,却完全轻而易举。甚至,偷偷派出一只二阶筑基灵兽,也并不费力。有结丹真人坐镇的修仙世家,族内二阶筑基灵兽数量哪怕不多,几只总归还是有的。这些力量加在一起,彻底灭掉顾家做不到。但是想破坏顾家镇族灵兽晋阶,却毫无难度可言。“现在跑路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想通这些后,陆吾立马意识到不妙。他竟不知不觉,又被卷入一道极为凶险的漩涡之中。而且现在处的,还是最中心的位置!“……你能往哪跑啊,别忘了有契约呢。”听着陆吾一言不合便想跑路,燕天骄顿时无语。他倒是自由身,可以随时离开。但顾家待他不薄,以他的性格,怎肯在这种危急关头先行逃命。“那叫我过来到底做什么?”陆吾当然不会说契约对自己无效这件事情,而是再次不解问道。看顾家这架势,明显是想用符阵帮助镇族灵兽。陆吾在这,根本派不上用场。“这个你得问大小姐了,我哪里知道她的打算。”燕天骄摇了摇头。他倒是知道,陆吾帮两只一阶上品灵兽稳住了伤势。但别说是一阶上品治疗师,就算是申屠昆那种二品,也帮不上镇族灵兽。灵兽晋阶,最终靠的还得是自身。熬过去了,便是一片坦途。熬不过去,便会遭受重创。原本的境界不但有可能会跌落,严重者甚至会当场陨落!真正的九死一生!所以,顾曦桐带陆吾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指望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小兽医,能化解镇族灵兽的危机不成?燕天骄虽和陆吾交情很好,但也不认为对方有那个能力。“那你知道顾仙子到底去做什么了吗?”陆吾对燕天骄的回答并不意外。这位天才符师在顾家地位虽不低,但并不属于核心圈子的范畴。外姓修士,想在修仙家族真正被看重,必须要入赘。而且还要诞生子嗣才行。燕天骄是个吃货,对女色似乎完全没有兴趣。“好像去见了什么人……”燕天骄想了想,不太确定。“这里还有其他人?”陆吾心里一动。“谁知道呢!哥现在就想睡觉,神识都耗干了!”燕天骄没兴趣理会这些,走到床边倒头就睡。他虽是炼气后期修士,但因为性格缘故,还没彻底摆脱普通人的习惯。精神疲惫下,最想做的不是打坐恢复,而是睡觉这种最原始的方法。“顾仙子在这种关键时候去见的人,应该就是顾家请的帮手。”“顾家两位筑基老祖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有人会来捣乱。”“而有胆子也有能力抗衡杨家的,云州屈指可数……”“莫非……是御兽门的人?”听着燕天骄的呼噜声,陆吾思绪飞转,不停推测眼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