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的春节,萧放一个人在家里过的,萧敏在学校放假的第二天,就回去了,也邀请过萧放一起到巴蜀过年,萧放谢绝了。
他不愿意现在去打扰萧国华一家的生活,就算别人不介意,他也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行,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今年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要出一张mixtape,五六首歌,还要选一到两首歌请人拍mv,还要做宣发的工作,至少要半年的时间,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他最近都在家里蹲着,选题材,找beat,写词,做歌。这个时候做的歌,其实相较于10多年以后,是很粗糙的。一个是设备不完善,再一个相关从业人员少,做出来的东西不精细。
就连拍mv也是,大多是一群人围着摆点pose,对下口型,场景都很简单,更别说舞美之类的。
萧放盘算着再过两年等有经济实力了,要找固定合作适合他风格的beatmaker,专业拍mv的导演团队,还有活动策划,经纪人,dj,这些都需要钱,好的说唱歌手绝不单单是歌唱的好,是要一整个团队围着他,一起出作品。
关于他被拐卖的案子以及寻找亲生父母的事,这半年多以来,完全没有进展,负责案件的警官也没有跟他联系过,他倒是自己跑了一次派出所,得到的回复很不乐观,找不到人,没有头绪。
寻子网上他倒是过一阵就浏览一下信息,但是因为他提供的信息太少没有关键的地名和场景,他其实自己都不抱希望,发的帖子下也只有跟帖询问叫他更新信息的回复。
窗外的烟花放的格外绚烂,萧放在屋内透过窗户,看到两个年轻的夫妇带着个小男孩在街上点烟火,小男孩高兴的跑着跳着,声音传的很远。
他拿出电话给萧敏打过去,给萧国华一家拜了年。
他又给福利院打了一个,找到白玛和他摆了几句,半年过后他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想了想,又给他二叔打了一个。
他还在qq群里给说唱会馆的兄弟们群发了拜年信息。
“又是一年,”他熄灯躺在床上,忽然之间有了一点独在异乡的感觉,很难得的,在他几十岁的历经两世的成熟灵魂里居然泛起一丝苦涩。他也就噙着这苦涩进入了甜甜的梦想。
我们张开双手拥抱的,不要光是美好的事物,失落和痛苦也一样值得,承受在任何时刻都难能可贵。
新学期终于如约而至,萧放坐在教室里观察着周围的同学们,他们似乎没有怎么从新年的氛围里走出来,课听的都不太认真,台上的老师提醒了几次也没有好转。
蒲宇像变了一个人,不仅主动帮萧放领了所有的新课本,还帮萧放占了好的位置,这一点让班长廖军很不解。
“你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蒲宇悄悄的说。
“哦,那谢谢你,你有心了。”
“应该的,就是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会馆的哥哥们签个名。”蒲宇试探的说着,从课桌下拿出了一张厂牌之前演出的海报。
“没问题,但要点时间哈。”
“不急,还有三年半时间,嘿嘿,我不急。”
萧放看了他一眼,表示了疑惑。
“这哥们是有点不同寻常。”
“你很喜欢听说唱么?”
“喜欢,太喜欢了,你们的歌我都听,太牛逼了你们。”蒲宇没想到萧放还能主动跟他说话,激动的说。
“最喜欢谁的歌?”
“龙族,我太喜欢龙族了,太帅了。哦,还有你,你的歌也帅。”蒲宇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瞟了萧放一眼。
“这四月份开始我们可能要全国巡演,蓉城站你如果想来看现场,可以带你女朋友一起,我到时候给你票。”
“真的么,真的可以么!太谢谢了,你放心,到时候如果你来不了上课,我给你打掩护。”蒲宇胸口拍的直响。
“那倒不用,要出去演的话,我们应该都是周末的场,实在不行我会请假的,还是先谢谢你了。”
“说啥谢不谢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蒲宇说着没来由的环顾四周,眼神凶戾,像是大明星的贴身保镖。
萧放也就再没理他,好好听课。
4月份,说唱会馆全国巡演开始,说是全国巡演,其实也就加了除西南几地以外的京城,魔都和西安的场,票都卖的很好,各地歌迷反响很热烈,他们把方言说唱正式带到全国各地。
在蓉城,他们甚至办了千人的现场,票提前一周就售罄,说唱会馆在蓉城嘻哈歌迷心中,成为独一档的存在。
在此期间,萧放第一张mixtape《这是我的游戏》制作完成,在网上正式发布,这张mixtape一共6首歌,不仅有他自己的solo,还有和会馆成员的合作,其中歌曲《迷雾》mv也同时发布,相关宣发活动按期进行,萧放开始频繁接受网站,电台和报社杂志的采访,为自己的mixtape做宣传造势。
现在做说唱专辑,其实是挣不了什么钱的,很多时候都是赔本赚吆喝,卖不了版权更做不了实体专,只能给自己攒人气。但萧放还是做了,他有自己的计划。
他最近跟蒲宇关系不错,这小子自从拿到萧放给的票看了厂牌蓉城的巡演,还在后台跟会馆成员照了像要了签名,回来对萧放巴心巴肝,俨然萧放校园代理人的模样。
“哥,有个事情我要给跟坦白一下。”蒲宇在课间休息时小心翼翼的说。
“怎么了?”萧放拿着书继续看着不太在意。
“前两天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她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嘛,问我你是不是说唱歌手,还把会馆海报拿出来指给我看,咬死了说上面的就是你,我确实没办法了哥,就告诉她了,但我叫她不要到处说。”蒲宇压低声音,左右瞟着,像做贼一样。
“额,我是说唱歌手很丢人么,为啥不能让同学知道?”
“哥!怎么会呢,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想到处宣扬啊,你那么低调,平时表现的又那么高冷。”蒲宇瞪大眼睛,声音都放大了些,非常惊讶。
“你知道这小半年我成天抓耳捞腮的,都快憋死我了。”
“我哪里有刻意隐瞒了,只是没有主动说,你意思让我见人就推荐看我的演出?”
“那就是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不用,你甚至可以在校园里推广一下我们厂牌,龙族肯定会感谢你的。”萧放笑着说。
“哥,那我就知道怎么办了,包在我身上。”蒲宇又开始拍他的胸膛。
萧放是感觉这段时间上课,有个女生时不时回头看他,他一直没太在意。
他是说唱歌手这件事,并没有想过要隐瞒谁,这是以后舀饭的家伙事,又不寒碜,没啥不能说的。
半个月不到,萧放就明显感觉到了异样,走到教学楼了就有人盯着他,还有人当面找他要签名,对他充满好奇。
“我之前也没蒙着脸上课呢?”萧放不太明白。
越来越多的同学知道学校里有个大一学生是说唱会馆的成员,人的好奇心使然,他们就会主动去对脸,甚至自己找渠道去了解。
“说唱会馆你不知道啊?”
“这个郭亮很猛啊,是这一年多来最火的说唱新人。”
“走哪天去看现场,对了他的歌网上哪里能听到?”
萧放在学校的名气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