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绕了半天又折腾回来了,小妮子当即气得不轻。
“说…说了你就不挠我了...?”余暖暖弱弱道。
林宴痛快答应,“嗯,我保证。”
随着他话音落下,便见余暖暖重新蒙上被褥。不多时。
—阵夹杂着娇羞、咬牙切齿、可怜巴巴的声音轻轻传来。
“老...老婆...!”“好的,老婆,睡觉吧~”
林宴拉开被褥,望着双手捂脸的可人,笑的宛如一只老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现在很喜欢逗这小妮子,觉得比逗闺女还有趣。
余暖暖:
“要睡你自己睡!”
呛了林宴一句,她依日俏脸滚烫无比。
下午。
4:30。
林宴和余暖暖被外头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
揉弄着惺忪的睡眼,余暖暖缓缓坐起身。脑袋一阵迷糊。紧跟着便满脸怪异。
自己..睡着了?
余暖暖记得自己没想睡的啊...
难道说…
不由自主的,她望向身旁的林宴。后者在这妮子起身的一瞬间便清醒了。
此刻,余暖暖转脸,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那可恶的笑脸!
破天荒的。
林宴并没有逗弄娇妻,而是起身道:“送灶了。”“嗯..”余暖暖声若蚊蝇。
出了屋子。
林宴便去压水井洗了把脸,顺道用刀片刮了刮胡子。
没办法。这是规矩。
回到堂屋,在农村家家户户堂屋里都会设有中堂。
中堂下方。会有一方长柜,上面用以摆放香炉、蜡烛。
此时,外头一声声的送灶爆竹音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原本还有些无所谓的林宴也是被这浓郁的氛围所感染。
不由的想起还是孩童时。这些大小事宜都是老头子亲力亲为。
而自打分家后,他又整日游手好闲,压根没在意过这些。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
这还是他自打成家后,第一次正式为这个小家庭送灶。
犹记得那时,老头子每到这些时候都会告诫他们。
以后,当他老了,这些事就要由你们来做了。那时不曾感觉有什么。
不就是点点香火,放放鞭炮嘛,简单!但直到这一刻。
林宴方才真正感受到,那其实是一种责任。你要为这个家庭撑起一片天空的责任。缓步来到中堂前。唰!
林宴擦着一根火柴,将香炉两侧的蜡烛点上。跟着取出三根长香。借用烛火点着。
双手捏着长香,插进香炉。烛光闪动,林宴怔怔出神。“爸爸!你在干什么吖!”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可可好奇的小奶音。
林宴纷飞的思绪瞬间四散而去,他转过身子,笑着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两小三道身影。
“爸在上香呢。”
林宴站在两个小家伙中间,左右手分别放在一对双胞胎闺女脑袋上。
“为什么要上香吖!”可可问。
林宴笑着道:“因为要让天上的神仙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啊。”
此刻的场景,亦如往常,林升文摸着他们的脑袋告诉他们。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吧。在堂屋站了会。林宴便来到厨房,开始忙活。
伤口已经有所好转,尽管行动依旧不便,但相比上午已经好多了。
在庐州这边。
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
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也有将神像直接贴在墙上的。
有的神像只画灶王爷一人,有的则有男女两人,女神被称为灶王奶奶。
这大概是模仿人间夫妇的形象。
灶王爷像上大都还印有这一年的日历,上书东厨司命主、人间监察神、一家之主等文字。
以表明灶神的地位。
两旁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以保佑全家老小的平安。
林宴家并没有灶王龛,但林宴早晨已经特地提醒余暖暖带了张神像贴回来。
祭灶仪式多在傍晚进行。
祭灶时,祭灶人跪在灶爷像前,怀抱公鸡。也有人让孩子抱鸡跪于大人之后。
据说鸡是灶爷升天所骑之马,故鸡不称为鸡,而称为马。
若是红公鸡,俗称“红马”,白公鸡,俗称“白马”。焚烧香表后,屋内香烟缭绕,充满神秘的色彩。男主人斟酒叩头,嘴里念念有词。念完后,男主人高喊一声“领”!
然后天执酒浇鸡头。若鸡头扑愣有声,说明灶爷已经领情。
若鸡头纹丝不动,还需再浇。
而这一切,自然都将由一家之主的林宴来进行。坦白说。
林宴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难免不够熟练。偶尔会出个啥岔子。
每每这时候,林宴便念念有词。什么灶王爷你得体量小子啊...惹得余暖暖时常噗嗤一笑。要说这仪式复杂也复杂,简单吧也简单。
做完仪式,便是最后一道工序。
放鞭炮!
这项技能在农村,每个孩子从小便能熟练掌握,更别说林宴这种打小就不安分的主了。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大响声,鞭炮屑满天飞。
放完鞭炮,就意味着能吃东西了。关于吃啥就各地各有各的风俗了。
有吃糖糕的,也有吃油饼的,还有喝豆腐汤的。而庐州这边,吃蛋炒饭的比较多。于是,林宴便开始忙活起来。
两个团子和余暖暖则坐在一旁望着他,眉眼带笑。
外头不断传来的爆竹声格外热闹。
村里的小鬼们每年最喜欢的就是这时候,可以捡没炸的爆竹玩。
这不,就有几个小鬼头捡来林宴家门前了。
“二爷.二婶!”
为首的忙上来甜甜喊了声。惯用套路。
林宴知道这是后头林本森的小儿子,平时就在村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不由的笑骂道:“臭小子,跟你叔装三好学生呢。”
“爸爸,他们在干吗吖~”
望着几个孩子匆匆离开的身影,可可跑到林宴身边,好奇问。
“他们啊,捡炮竹呢。”
林宴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说道。。
可可大眼睛眨啊眨,似乎也想去尝试一下。“乖乖呆在这。”
然而,余暖暖才不会放她去皮。女孩子家家的,哪能跟小男孩似的。
“喔!”
林可小嘴—撇,立马打消了刚刚升起的想法。没办法。
谁让魔鬼麻麻都发话了呢!她可不想挨揍!
林宴朝母女俩的方向看了俩,笑而不语。冬日,天色渐晚。
林家四口坐在堂屋里吃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