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儿?”
“今日太子来军营里巡视,不小心冒出刺客,将军替太子挡了,胸膛被刺中一剑,现在……仍在昏迷不醒当中。”
昏迷不醒……
桑榆咬紧唇,脑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她慌忙推开身前的人,“我要去看他!快带我去看他!”
军营大帐。
程景琰在耳旁低低的抽泣声中幽幽转醒。
“桑桑?你怎么过来了?”他费力的撑起身子,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虚弱。
桑榆连忙擦干眼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夫君,你醒了?伤怎么样?还痛不痛?”
“小伤,死不了,桑桑不要担心。”
“你吓死我了!”
她吸吸鼻子,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程景琰心底一软,下意识想伸手抱住她,却被她伸手挡住。
摸到他胸膛上突起的地方,应该是包扎好的纱布。
桑榆伸手过去,“夫君,脱了让我看看。”
“乖,别动。”程景琰拉住她手,苍白的唇勾出一抹笑,“等我身子养好了,桑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桑榆气急败坏揪住他耳朵,“我只是想看伤口,夫君想到哪里去了?”
程景琰轻咳一声,在她的眼神威迫之下,只好脱了衣服。
“军医都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不大,桑桑放心。”
少女小手覆在他胸膛上,轻轻戳了下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的伤疤。
深一道浅一道,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是不是很可怕?”他深深看着她。
“不可怕,这些都是夫君在战场杀敌的证明。”她多摸了两下,程景琰呼吸立马沉了起来。
伸长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嘴唇轻轻在她耳边厮磨。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桑桑,是你救了我一命。”
“啊?我救了夫君?嗯……别闹。”桑榆被他弄得浑身发痒,止不住躲着。
程景琰掏出那块金锁,上面赫然一个洞眼,看上去十分惊心。
“要不是这块金锁替我挡住那一箭,恐怕我早已命丧当场。”
微糙的脸蹭过来,桑榆脖子痒痒的,娇笑道:“夫君,你还有伤,别闹。”
“桑桑,我想亲你。”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红唇,呼吸渐沉。
“夫君要想亲我,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伸出两条细细手臂攀在他脖子上,嘴唇微微嘟着,十分娇媚。
程景琰脑昏眼热,视线凝在那红唇上,情不自禁点头。
“你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葱白的指尖轻点着那处伤口,“如若还有下次,我再也不理夫君了。”
说到这里,少女莹润的眸子覆上一层水汽,受极了委屈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他心底柔成了一片水,再也忍不住,温柔地缠上她的娇唇。
腰身被他桎梏着,桑榆无力反抗,仰头亲他。
察觉到她的主动,程景琰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猛地把人抱紧。
“夫君,轻些。”她微蹙秀眉,低声解释,“夫君的力气很大,我受不住。”
程景琰立马松手,在她脸上亲了亲,“好,我以后都不会这么用力抱你了。”
就抱了这么一下,她肩头都红了,属实娇贵。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
程景琰心底是几近变态的想法,面上却是淡定无波,帮她把衣衫拉上去。
“我让人送晚膳过来,陪你一起吃。”
“好。”见他这么贴心,桑榆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夫君以后受伤别瞒着我好吗,我可以照顾你。”
“怕你担心。”男人低声道,抓着她的小手把玩。
桑榆咬住的下颌,柔声道:“什么都不知道才担心。”
说着又撒娇,“好不好嘛?”
“好。”她这样子,别说是答应,就是把命给她都行。
桑榆贴身照顾了男人一整天,喂水擦身,中途几度惹得他呼吸沉重。
军医过来复诊,说他身子骨好,这点小伤已经无碍。
见他没事,桑榆不方便留在这,准备回去。
结果转头,男人又病倒了。
床上,男人面色苍白,一副快要死的模样。
桑榆给他喂完汤药,拿帕子给他擦嘴,“夫君这病来得真巧。”
程景琰不说话,双眸炯炯有神,抓着桑榆的手,紧紧不放。
男人视线黏在她身上,见她一直笑,便知道自己的小计谋早就被识破,干脆把人抱到怀里。
桑榆伸手撑住他的胸膛,神情似嗔非嗔。
她身子娇软得好似一块嫩豆腐,程景琰手指轻捏了下她细腰,就听到她娇柔的低吟声。
“桑桑。”他哑声喊,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桑榆揪住他耳朵,“夫君还是安分点,不然伤口就裂开了。”
刚才还半死不活,现在就精神百倍。
“不会裂开,我就想亲你两下。”
他说着就要凑过来,还没碰到,外面宋七开始敲门,“将军,老夫人的家书送过来了,放屋里吗?”
桑榆红着脸赶紧把程景琰推开坐到一旁。
程景琰瞬间沉了脸,目光冷漠地看向门口,“放书房。”
“是。”
宋七一走,程景琰立马把桑榆抱到怀里。
“桑桑躲得那么快,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她下意识反驳,见男人眼神危险,只好道:“我害羞。”
“现在没人。”
他急不可耐揽着她的后腰,有些凶的亲过来。
桑榆低唔一声,不小心把他的衣服扯落肩头。
程景琰低沉沉地笑出声,“原来桑桑喜欢这样。”
“我没……”
“不喜欢?”他低头认真问她。
桑榆无奈瞪了他一眼,面对他越来越急切的吻不停往后躲着。
“不行夫君,孩子……”
“我会小心……”
“不行,”桑榆坚决推开他,“夫君难道不想知道老夫人送来的信里写了什么吗?”
男人气喘吁吁,不得已放开她,叫人取信过来。
程景琰打开信,一寸寸往下扫着,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难看。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桑榆见他面色不好,抚上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程景琰抿紧唇,脸色铁青,“桑桑,母亲说她正在来的路上。”
“说是有重要喜事要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