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更)
金羽大厦下, 士兵从中推出了一群锁着奴隶的笼子,这些是拍卖场还没拍出去的。
不仅是奴隶,还有被锁在各层暗室里供客人取乐的omega, 他们或麻木或疯癫, 有些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形状惨不忍睹。
紧接着是外星上珍希的各种野生大型动物, 以及那些游在水缸里的漂亮人鱼,好几条已经奄奄一息。
最后的最后, 凯奇尔的尸体被士兵用铲子铲了出来, 头颅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和肥滚的身子形成强烈对比。
【第一军团要摧毁金羽大厦】的消息在星网上传开了。
有不少人在金羽大厦外直接开始了全程实时直播。
随着一层层黑暗被扒出来,直播间的弹幕在咒骂着金羽大厦幕后人的可恶和残忍。
【没想到弟弟放过的人渣最后还是被哥哥解决了。】
【凯奇尔死了,普天同庆。】
【天啊,这种地方直接炮轰了吧。】
【西瑟还有千千万万个金羽大厦,除非塔烈因把西瑟整个冲烂了, 否则是治标不治本。】
【至少废除奴隶制, 真难想象在机器管家普遍存在的今天还有这种奴隶制度。】
【官网上已经有代表发起废除奴隶制的提案,就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了。】
【人鱼, omega和外星动物……这些都已经是违法的了吧,背后的人可以去被判死刑了。】
【想多了,有联邦那位大法官在, 估计也就是判个缓刑加罚款, 最后还不是潇潇洒洒(滑稽)】
【所以整不明白, 塔烈因为什么会有那种弟弟?】
【塔烈因估计也以这个弟弟为耻吧……】
弹幕开始密密麻麻起来, 蓝色的战舰出现在画面中。
塔烈因踏入金羽大厦, 下属军官立刻道:
“元帅, 一切已准备好, 随时可以进行轰炸。”
塔烈因似乎想起了什么,步伐转进大厦内部,他走进凯奇尔的那间暗室,目光搜寻。
“元帅找什么?”那下属问道。
“那颗球呢?”塔烈因记得沈越手里一直握着那颗液体球,到后面一片匆忙间,沈越失去力气,球也滚在了地上。
当时塔烈因没有顾及到这颗球,现在想想,沈越那家夥几次三番的冒险,都是跟液体球有关。
“这间房间是重点,我们四处搜过,并没有您说的那颗球……不过听门口守卫的卫兵说,之前是有一位先生拿走了一颗球,因为他是金羽大厦的会员,所以卫兵没有阻止他,要不要去追回?”
“不用。”塔烈因想想也知道那人是西里尔,顿时间胸中就是一阵莫名的暴躁和不爽。
那军官一时拿不定塔烈因的态度:“元帅,是否继续进行轰炸?”
“没有命令,就是继续!”
那军官心里一阵苦:谁又惹您生气了。
确认整片金羽大厦已经没有任何活物,轨道炮对准了目标,但见整个镜头晃了晃,在一片强烈的光芒中,扬起漫天的灰尘,金羽大厦已轰然消失,变成齑粉。
同一时刻,沈睡的沈越猛的从床上弹起来:“糟了!”
他的球!
昨晚被塔烈因咬了一口,沈越还死死忍着不出声,全程装睡,后来塔烈因一直抱着他不放手,自己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间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球。
等他坐穿梭机从空间站出来,到金羽大楼门前一看,眼前空荡荡的,那偌大的大楼早就被轰成了粉末。
围观的群众也已渐渐散去。
沈越心里一沈,跳进那一片厚厚的粉末海中,就如同跳进雪地里,埋了他半个身子。
有人看他像疯了一样在里面找着什么:“喂,什么东西都没了,就算有最昂贵的晶体,也全部被轰成粉了!别白费劲了!”
沈越就像没听见一样,身子埋进在粉末里探寻。
不,不不……
他急得汗都流下来,怎么可能没有呢!液体球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从外部被破坏的……
塔烈因忍着莫名烦躁的气息,他现在只想见到沈越,明明无法标记,就是会像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一样,恨不得时时抓紧他。
回到空间站却不见沈越的身影,只能深吸一口气,把胸膛中烦躁的魔鬼压制下去。
这边,沈越还在金羽大楼的骨灰里不断挖寻液体球。
“你在找这个吗?”
沈越擡头望去,见西里尔坐在浮行车里,手里拿着那颗液体球。
沈越在粉末里狂奔,跑到西里尔车前。
西里尔已经下车等他,沈越一手接过液体球,一手激动的搂着他。
西里尔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鱼眼,脸色一凝:糟了……
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k的鱼眼锁定的沈越搂着他激动一番后,双眼如炬紧紧看着西里尔。
西里尔被他看的一阵汗毛直挺,拉开距离:“就是顺手拿了。”
沈越双眼依旧黑漆漆的盯着他。
西里尔被他看的严肃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把球落在那里了?”西里尔总是很巧地知道他想要什么。
“猜的,当时看见你被塔烈因抱出来,你好像受伤了,没想到液体球真的被你落下了。”
沈越只想蹲下身画圈圈,头上一片阴影:“……这么说,全星际都知道我被塔烈因公主抱了?”
西里尔看见他自闭的模样,笑了:“是啊,全星际都看见了。”
沈越嗷的一声捂住脸:他果然是e中之耻!
“没人知道你是谁,所有人都在猜塔烈因怀里的是个omega。”
西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越楞了好久,突然擡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沈越一直是这么觉得,对西里尔,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他刚刚拍自己的肩膀,那种亲切感就尤其强烈。
西里尔还没说话,一只鱼眼猛的窜到两人中间,光质镜头冷冷的盯着他,可以想象k在后面恨不得吃人的表情了。
沈越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有多引人遐想,连忙道:“我的意思是,就像看见故乡的夥伴一样。”
鱼眼的镜头转了一圈,面对着西里尔,颇有种质疑的模样。
西里尔把鱼眼抓到手上,回了车里:“好了,沈越,到凯特见吧。”
浮行车已远去消失在眼前,沈越还久久的站在原地。
后面天空的蓝色战舰上,透明的舷窗映出塔烈因锋利的眉眼,紫色的双眼向下垂着,看着下面沈越搭着西里尔激动的模样,看着沈越站在那里目送着西里尔,那亲切不舍的模样。
塔烈因冷笑:不过就是给你一颗球,看样子简直就差亲上去了。
这时,光脑接入一通来自凯特帝星的通讯。
k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嘴角虽然含着笑意但语气微冷:“塔烈因,你就不会管好你的人吗?”
“我没有权利限制联邦公民的自由。”塔烈因甩了一句他之前说过的话来堵他。
“既然这样,下次他再碰西里尔,我可就不保证他的安全了。”
话一出口,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正透过虚空射在他身上,像两把刀子一样。
塔烈因那阴冷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k闭上眼睛,承认自己狠不过他:“好吧,当我没说,你倒是让他离西里尔远一点!”
反得到塔烈因的嘲讽:“患得患失的毛病一点没改啊。”
k眼角抽了抽,冷笑:“是吗?总比你强,星际第一alpha,连个beta都拿不住,哦?瞧你那索求不满的模样,该不会还没把人压下来吧?”
塔烈因望着窗外,看见底下的沈越正朝穿梭机走去,还在望着西里尔的方向三步一回头。
k的光脑上,一片肉眼可见的阴影正在塔烈因的侧脸上以极快速度沈下来,紧接着他就被挂断了通讯。
哦?看来某个暴躁的家夥又被刺激到了。
这边沈越还在回想着西里尔拍他的方式,脑子里一阵极速风暴。
西里尔拍肩膀的方式与众不同,用的是手背,说是拍,其实是一种扣手敲的方式,这种方式在歌雅人类中是最最常见的。
可自从他重生,所有人拍他肩时,都是手心朝下,这是新人类默认的拍肩方式。
西里尔是唯一一个用歌雅方式拍他肩的人。
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萦绕在他胸膛。
沈越看着手里的液体球,这一切都在指向那个答案,等等,让他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也许只是巧合,总之现在还不能确定。
现在先让他赶紧回塔烈因那里去。
一进入主舱,沈越就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空气中弥漫着冷冰碴子的低气压差点让他窒息。
完了……
塔烈因先一步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看见他乖乖回来,才觉得胸膛里鼓满的躁气顺了一些。
“啊,早。”沈越说完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嗯……好像已经不早了。
“早,过来,把账清算一下。”塔烈因语气竟很温柔?
不,这绝不是塔烈因会出现的语气。
沈越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
沈越扶着墙根好虚弱:“我的腿好像有点麻。”
塔烈因冷笑两声。
沈越心里一颤,听见了吗?塔烈因的喉结里滚动着强烈的怒意。
“走不了可以帮你打断。”跑向西里尔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的腿麻。
沈越微微一笑:“不用这么体贴……”
“过来。”塔烈因阴沈的声线割得人皮肤泛寒,伪装的温柔已荡然无存。
为什么离他这么远,现在他整个人浑身难受,只是想让他再近一点,却好像很难。
明明和西里尔在一起的时候,就恨不得抱在一起。
所以,就那么厌恶自己吗?
沈越走到他办公桌对面,艰难提出抗议:“可是你昨天不是咬了我吗?还有什么帐?”
他现在后颈上还隐隐作痛。
“你为什么走?”塔烈因目光颇怨地看着他。
“不是你让人把我从哥托送走的吗?”沈越一脸懵,说到这,沈越还觉得自己才该委屈呢。
“我是让你回凯特!可是你一回凯特就消失了!”塔烈因提声,他这个时候就特别像一个正常人。
“……”沈越心里腹诽:你也没说不能去别的地方啊……
“害怕身份败露所以连夜逃走?”
“不对,我真的没想走。”沈越还想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好好解释清楚。
眼见他还在乱窜就是不到自己这来,塔烈因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到这来!”戴着手套的手指敲在扶手上,声线被咬紧了,该死的,你就非要离这么远吗?
沈越抱着最多再被咬一口的心态,越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还没有停下,塔烈因已经先一步抓过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跟前。
这力气真大,沈越差点跌在他身上,紧接着一双手把他拦腰抱住,胸膛撞上了什么。
好像已经快要窒息时的第一口氧气,塔烈因胸膛颤抖。
沈越双手撑着椅背,一只膝盖跪在他双腿之间,感觉塔烈因的脸埋在他胸口上,刚刚还一脸恼恨的人现在像缺水的鱼一样紧促的呼吸着。
他的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背脊,像是抱着一堆海绵,想把他身体里的水都挤出来供自己呼吸。
这前后反差让沈越一阵发懵。
塔烈因胸膛起伏着,唇瓣微微张开,贴在他的衣服上,艰难的呼吸。
沈越把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他怎么忘了,塔烈因在修覆舱易感期突发,被自己临时标记了。
就算是临时标记,只要效用还没过,alpha对enigma的气息也会产生依赖,而且才刚刚标记,两个人就分开了这么多天,对於被标记的一方来说,确实很难受吧。
昨天一见面,塔烈因就处处透着诡异的阴沈暴躁,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临时标记的后遗症,以至於自己一直忽略了他的特殊状况。
他需要自己的抚慰。
想到这里,沈越心里不觉温柔下来,他把手从椅背上放下来,抚在他后背,另一手揉了揉他脑袋:“是不是很难受啊?”
感觉塔烈因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渐渐松开他的背脊,改为抓住他的衣领,把整个身体缩进他的怀里。
沈越却不敢把信息素放出来,尽量让自己抱紧他,安抚他。
就这样,塔烈因还是觉得很不满意,他把沈越衣服掀起来,罩在自己头上,把脑袋钻进他衣服里,感觉被这种所有若无的气息紧紧包围住。
这样就紧紧贴着,几乎没有间隔了。
沈越把整件衣服拉好罩在他肩膀以下。
昨天的卫衣被塔烈因撕坏了,这还是背包里唯一剩下的一件,幸亏这件衣服足够宽,不至於太逼仄,对现在的塔烈因来说,恰到好处。
头发毛绒绒的贴在他胸膛上,一呼一吸在衣服上显出褶皱,就像一只大猫热呼呼的窝在他胸口上。
作者有话说:
我需要很多很多催更,才会像上了发条一样,否则就会懈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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