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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元帅的事情, 我也只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十几年前,我正好要晋升为上校, 接替上一任副官的事务, 他算是我的老师,也交代过我, 不能谈起元帅弟弟和母亲的事,尤其是元帅的母亲。这个警告, 早已成为各届副官心里的默契, 就像流传下来的‘祖训’一般。”

沈越问:“这么说, 元帅母亲还活着吗?”

格纳沈沈的摇头:“克莱客大夫人死了,还是在元帅未成年时就死了。”

“怎么死的?”

格纳目光深邃:“对於这件事,克莱客家族一直讳莫如深,我不能确定是怎么死的,或者跟元帅有关。”

沈越又问:“那塔烈因的父亲呢?”

“也已经去世, 死於第三次精神分化, 据说先生死后,大夫人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 后来元帅最小的弟弟也死了,大夫人一蹶不振,染上了一种可怕的幻瘾药剂, 当然, 这件事没有经过证实, 再之后, 我也不知道了。”

沈越沈下心, 神色凝重:“精神分化会死人?”

“克莱客家族特殊的三次精神分化, 这就是强者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塔烈因的弟弟又是怎么死的?”

格纳神色覆杂:“他们说, 是元帅害死的。”

沈越皱眉:“他们?他们又是谁?”

“一些流言罢了。”格纳看着沈越:“你觉得呢?”

沈越没有回答,看来塔烈因的情况比他想的覆杂的多。

临走之前,格纳道:“关於大夫人的死,其实有一种说法……”

沈越回头看着他:“什么?”

格纳眉头紧拧,最终叹了口气:“没什么……多多保重。”

格纳大概知道什么,但又不肯告诉自己。

沈越只觉得头疼。

“不是说把口罩丢掉,就亲我吗?”塔烈因跪立在床上,金色的发一直延续到床上,膝行一步凑上前,差点被自己的头发绊住。

但他的双眼期待地看着沈越。

沈越走过去,双手环过他的头,拢了拢他耳朵后的头发,随手用桌上的一张纸巾扎住了。

突然胸口一疼,沈越低头一看,胸口右边湿了一点,毫不意外地,塔烈因这家夥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

按照格纳所说的事情来看,沈越突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这家夥不会把自己当妈妈了吧!

“……”这绝对是他神疗师史上最头疼的一次。

塔烈因跪在床上抱住他的腰,力气之大,袖子上的金属扣几乎要嵌入他骨头里,胸口紧压着他的脑袋。

沈越低头想吻他,才刚一触碰,就被塔烈因狂烈的吻倾倒,他的双手揽下他的脖子向下压,沈越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随即天翻地覆,塔烈因已经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柔软的舌头抵进他口中,牙齿相碰,像一艘猛然撞进舱里的战舰,带着怒火硬生生要把他的舌头折断。

野兽做派,疯狂夺掠。

沈越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微微张开的唇已经被他牙齿撑开,承受这要命的亲吻。

塔烈因的手握住他脖子,将从他口中汲取得到的一切,完全吞噬。

狂躁的吻让塔烈因忘了呼吸,沈越则是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下唇的伤口被他牙齿磕到,沈越疼得吸了一口气,塔烈因忽然放轻了动作,气息炽热绵长,略显颤抖的落在他脸上。

这滚烫的气息让沈越的睫毛动了动,听见他低叹着自己的名字。

“沈越……”

吻势转为温柔,仿佛一些流浪的情感终於找到栖息的地方,绵绵的落在他唇上,细细啄吻,含着伤口的地方轻轻触碰。

尽管如此,却好像没有清醒过来。

本来还准备摆烂当场的沈越,被这野兽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哭笑不得,实在也无力回应,只能由他亲吻。

塔烈因终於结束这单方面的亲吻,他似乎也累了,额头抵着他额头,呼吸像云雾一样落在他脸上。

握住他颈项的手沿下颌骨移至他的下唇,那里沾着黏黏湿湿的口水,最后落在他伤口上,拇指轻轻揉过生出嫩肉的地方。

“沈越……”冰冷夹沙的声线,馀音微颤,喉咙中滚动着无法探究的情绪。

“沈越……”

沈越仰躺在床上,两个人额头相抵,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直到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他眼皮上,沈越惊愕地睁着眼。

盈动水雾的紫色眸珠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撞进他视线中,带来视觉上的冲击不亚於两个黑洞相撞。

塔烈因哭了,这概率比两个黑洞相撞还低吧。

紫色的眼看起来甚至依旧是空洞冷酷的,那轻飘飘的眼泪在情绪上却沈重无比,在他心里砸出惊涛骇浪的巨坑。

那滴眼泪顺着沈越的眼睫滑到鬓角。

病症之后,塔烈因每次的变化都能打的他措手不及。

轻轻喟然一叹,沈越擡手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塔烈因伏在他胸口上,仿佛听见他柔软的心脏,血管里奔腾的浪花。

在这奔腾的气息里,他闭上双眼,双手仍旧紧箍在他身上,犹如藤蔓牢牢攀附在他骨骼间。

第二天。

仿佛有凉嗖嗖的冷风闯进他衣襟,沈越从睡梦中睁开眼。

那阴沈如刀的目光正是凉意的来源,而双眼的主人正穿着整洁合身的军装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沈越甚至还没从昨天那颗眼泪的惊骇中回过神来。

塔烈因神色古怪,牙根中挤出了几个字:“昨天的事……”

“什么?”

塔烈因仰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请你忘了。”

请?

沈越躺在床上犹疑不定:“嗯?你是说?”

如果他没看错,塔烈因好像变正常了?

塔烈因的脸色由阴沈越渐残戾,眼角肌肉冷绷住,似乎克制着什么,后槽牙最终甩出几个字:“通!通!忘!了!”

好吧,是变正常了。

沈越觉得自己宛如重见天日,故意道:“如果你想让我忘记什么,直接用记忆清除仪好了,我不介意的。”

塔烈因额角青筋冷爆,阴沈的盯着他。

也就是沈越在这,换了其他人已经被撕成几块了。

“不要以为我不会。”白色手套抓紧他的衣襟,几乎将他半个身子拽起来。

这几天几乎没有从塔烈因的双手中解脱,沈越觉得自己全身都酸疼,身子软绵绵的任他拽起来,双手垂在床上,脑袋悬在空中,喉结懒洋洋的动起来:“来吧。”

塔烈因冷笑看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虽然记忆清除很有效,但对人的大脑有一定伤害,他是承认自己舍不得。

“……塔烈因你没有心吗!”一声惨呼响彻在空间站。

沈越跌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摸了摸喉结上的牙印。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塔烈因手肘压在他胸口,低头重新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沈越瑟缩了一下,然后一只白手套毫不客气的掀起他衣服,金色的大猫钻进他衣服里。

纸巾扎好的头发散开了。

沈越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活该自找虐的体质。

“……”他现在明白,格纳叫他多多保重是什么意思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塔烈因才恋恋不舍的从他是衣服里退出来,还抱着他蹭了蹭,脸上是莫名的满足感?

沈越:“……”这家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妈妈了吧!

他恨不得立刻把他摇醒:你醒醒啊混蛋!你陶醉个鬼啦!

这么一耽搁,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沈越急着回学校,请了这么多天假,学校里耽误了不少事。

“我批准你走了吗?”

沈越僵在那里。

“你不用吃饭吗?”塔烈因冷道。

说起这个,沈越满是无语,这么多天被缠着,全是靠着营养剂补充,你才想起给我口吃的吗?

吃饭的时候,塔烈因一直盯着那盒抽纸。

沈越也感叹,虽然科技进步很大,纸巾这种东西还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消耗品。

“我走了?”沈越看着塔烈因逐渐不对劲的脸色,吃饭的时候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塔烈因不回答,抽了一张纸,力气颇有些重。

沈越看着他连抽了三张纸,拽在手里,也不用,脸色不好看。

看的沈越有点着急:“你要上厕所就去吧。”

塔烈因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

沈越微微一笑,拎起自己的背包:“那我真的走了?”

“……”塔烈因不语,紧紧盯着手里的纸巾,似乎是默认了。

沈越本来走到门口,顿了脚步,又回来,抓过他手里的纸巾。

塔烈因楞了一下,心跳加快的等着他。

沈越双手拢起他的头发,虽然是个暴躁的脾气,但头发异常柔软,动静间有淡淡的光泽。

“到前面。”塔烈因冷道。

沈越:“……”要求真多啊。

沈越绕到他身前,双手环过他脑袋,想起昨天的事:“不准咬我。”

“刚刚已经咬够了。”

沈越:“……”你也知道刚刚咬够了。

塔烈因坐在那里乖乖让他抓好自己的头发,感觉他手指穿进自己的发丝,一顺而下。

“有梳子吗?”沈越左右望了望,塔烈因头发太长了,根本不能光靠手指。

塔烈因手上动了动,口袋里准备好的梳子没有拿出来。

他觉得沈越的手更舒服点。

用纸巾把头发扎一个简单的结,沈越颇为满意自己的成果,而后又摇摇头,差了点什么。

扎好的头发重新散开,重新绕到他身后,一顿操作。

那天,元帅终於恢覆了日常的工作,格纳进去汇报的时候,楞了一下。

元帅背后垂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从军帽后一直延伸到腿上。

为了结实,下面还特地用了两张纸巾扎好。

有个下属怪道:“我记得元帅从来不会扎头发。”

格纳则十分淡定:“不啊,扎的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

而此时,黑暗帝国,鲤鱼星。

王座上,一段立体成像中,沈越正踏进校门。

“就是他吧。”

“是的。”

泊梭冷笑:“看来是时候该给塔烈因送第二份礼物了。”

作者有话说:

沈越啊,塔烈因可绝对没有把你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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