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塔烈因分化成功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传开了, 整个联邦一片欢欣雀跃,网友们在星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奇迹般的起死回生, 涅盘重生打破诅咒, 这无疑充满了话题性和传奇性。
西瑟君主这两天肠子都悔青了,想要撤诉, 结果被告知起诉书已经被联邦法院接受审理,拿不回来。
马里恩可不管这些, 举着机械手臂召集了一堆“苦主”, 列出塔烈因的种种罪状, 说要以身作先锋,宁死不屈也要把塔烈因告到底。
西瑟君主有苦说不出,没有退路了,只能被马里恩拉入阵营了。
星网又分成两股阵营,一大部分都在支持塔烈因, 认为塔烈因治的都是坏人, 根本没有所谓的受害者。
另一小部分则认为塔烈因是仗着精神力和手中的兵权,才可以肆无忌惮, 无视联邦法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是元帅, 更应该接受人民和法律的监督。
当然这里面也混进了黑暗帝国的人, 煽风点火, 添油加醋不在话下。
塔烈因从来不在乎这些, 他现在只觉得胸口中憋了一团绵绵密密的针, 想找到那些针, 摸上去却全是柔软的, 用力一按,它们就扎得你千疮百孔。
就像沈越,明明是那么心软的一个人,愿意的时候就把你灌在糖里,真疏离起来,无声无息,等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
你抓不到,永远抓不到他。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把塔烈因折磨透了。
中午在餐桌边的时候,没有看见到塔烈因和夏佐,似乎正为了黑暗军团二皇子的事以及马里恩起诉的事,一直在参加各种会议,昂科拉也没有出现。
於是就出现了瑟米斯和沈越两人面对面吃饭的诡异场景。
瑟米斯擡起一双充满笑意的眸珠:“听说了吗?朱凌死了。”
沈越手上一顿,没理他,反正就算不回他,瑟米斯也会阴阳怪气的把话吐出来的。
“在关押舱就死掉了,真可惜,本来应该过两天就无罪释放了。”
“哦,忘了,连朱凌的父亲也死了,死在他的豪华别墅里,好惨啊,好像还是你们的副校长吧。”
沈越还真有些惊讶:“死了?不是说无罪释放了吗?”
瑟米斯冷嗖嗖道:“哼,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前两天朱凌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两天父女俩就双双暴毙了,真可怜啊。”
“你想说什么?”沈越挑眉。
瑟米斯冷笑:“别装了,朱凌说的秘密就是关於你的,还不明白吗?嗯?”
“是吗?我还真不明白。”
“不是总在我面前炫耀哥哥怎么维护你吗?这次的事除了我们的好元帅塔烈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他还真是生怕你受一点委屈呢,呵呵……”
沈越心头一跳。
瑟米斯猛的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窜到他面前,阴恻恻地看着他:“沈越……你究竟是给我哥灌了什么汤?之前直播网站的三十几个主犯,一夜间全死了,你不知道是因为谁?”
这些事他还真不知道。
“不管是因为谁,死有馀辜,真是皆大欢喜啊,怎么,瑟米斯大法官要为他们抱不平吗?”沈越挑起一边眉毛。
瑟米斯手里抓紧了一把叉子,猛的提起上前就要刺破他那张可恶的脸蛋。
沈越稍稍侧过脸避开尖锐的刀叉,瑟米斯已紧紧跟上要扎进他的右眼。
眼看着离那只黑色明亮的眼珠只有毫米之距,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凝住,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瑟米斯怎么也无法再近一毫米,连指尖和手臂都青筋暴起,筋脉鼓鼓动着。
他的瞳孔紧颤,嘴唇发白,维持着前倾甩叉子的姿势僵持在餐桌上,无法动弹。
沈越拿起桌上叠放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我吃饱了,你慢用。”
他站起身,随手把纸巾丢在瑟米斯握着的叉子上,瑟米斯僵硬的身体猛的放松,跌在餐桌上,餐盘叮铃作响。
他惊愕地睁着眼睛,看着那原本弧度饱满的叉子被轻飘飘的纸巾压成扁平的一片。
沈越回到房间,思绪动了动,瑟米斯说的话他并不怀疑,塔烈因性格如此,一旦认定了的人,谁碰一下就是万劫不覆,连亲弟弟都不例外。
朱凌能拖到现在才死,也真是塔烈因的大慈大悲了。
朱凌父亲虽然也不清白,只是为何沈越心头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
他既想见塔烈因,好好的抱住他,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却又知道自己现在单薄的情感根本抵不上他那浓烈的爱。
二者无法相配。
为了避开塔烈因,沈越几乎整日躲在房间里。
等把曲谱修改完成,治好塔烈因的毒素,就要彻底地好好地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哪怕塔烈因会恨到想杀了自己……
到了第三天,沈越的房门被激光融化了……
坚硬的门瞬间如同烧透的薄纸,扭曲穿透,变成细细一点化在地上,枯瘦地发出轻响。
沈越坐在桌前,惊愕地看着门口,一双军靴踏过被超度的房门,漂亮的机械臂流畅弧度的外壳渐渐消失,露出熟悉的白色手套和军装袖子。
强悍的精神力也随着主人的走动,在空气中隐隐颤动,忍不住要发怒了吗?
一双手攀上来,把他整个人抱住,紧紧贴着他。
像一只萤火虫扑向太阳一样。
沈越手里的笔掉下来,整个人被弄得措手不及,一只大猫就这么窝趴在他怀里,辫子因为动作的惯性还搭在自己手臂上,辫稍晃了晃。
当塔烈因扑上来抱他的时候,一种久违的充盈的满足感就像恒星爆发一样,猛的在他心里炸开了。
明明之前还可以安安静静心无旁骛,结果塔烈因一出现就把他宁静的心扰乱了。
一颗金毛脑袋软软地垂在他肩颈上,怕被推开,还紧紧抱着他。
“我失眠了……”
沈越一怔:“怎么失眠了?”
塔烈因咬着牙低声,似乎想抱怨又不敢太用力:“怪谁!”
他看了眼桌上的纸稿,有种看情敌的感觉,好像是它们抢走了自己的人。
沈越看着他眼皮下疲惫的暗青色,心底触动,擡起手抱住他:“椅子上怎么睡啊?去床上吧。”
塔烈因心里按住猛烈的狂喜,其实椅子和床就挨得很近,他不肯放开他,双脚落在地上,上半身仍紧抱住他。
沈越还不明白,下一刻就被他双手抱着甩到床上去了,就像一个圆规一样划了一圈,两个人紧贴着跌在一起。
“……”好家夥,服了这只猫了。
塔烈因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呼吸着久违的气息。
他太想念这种味道了。
过不到一会儿,又碰了碰他的衣襟。
沈越知道他的奶猫瘾犯了,只能狠心道:“不行。”
刚刚心软让他抱着睡,就是个不明智的决定。沈越狠狠地揉动自己的头发,说好的长痛不如短痛呢……
塔烈因暗地里咬了咬牙,算了,能让抱着已经够惊喜了。
他似乎真的几天没睡好了,一上了沈越的床,搁在他怀里,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沈越一夜没睡,睁着眼睛,脑子里一团麻乱,期间迷迷糊糊的塔烈因好几次揉他的衣服,试图闯进衣服里,都被自己截住了。
好几次压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忽然在手臂上摸到一些粗糙的触感,沈越掀开他袖子,赫然发现他手臂上多了几道新的伤口,看情况就是这两天留下的。
沈越心里猛的一沈,这种趋势向内的伤痕,除了自残还能是什么。
这家夥究竟在做什么……
塔烈因把手臂缩进袖子里,双手双脚蜷着,往他怀里缩,装睡。
沈越心里叹了一声,反而在心底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二天,沈越照例给他梳了一条辫子。
塔烈因全程背部僵硬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越心里又疼又气。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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