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君主莱因哈特·海德里希之外,亦随时会对同袍刃牙相向之极度危险人物。
他唯独忠诚于莱因哈特,或者说这个狂兽只服从于莱因哈特。
对于冒犯海德里希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展露出獠牙。
“怎么?想咬我啊,野狗。”
注意到施莱伯那堪称可怕的眼神,端木莲毫不避忌的看过去,然后伸手摆了摆,用叫狗的传统声音道:“嘬嘬嘬!嘬嘬嘬!”
即使不明白嘬嘬嘬是什么意思,但凭端木莲的动作和感觉就知道那是一种呼唤狗的方式。
用呼唤狗的方式来唤人,毋庸置疑的是在侮辱人。
遭受这等挑衅的施莱伯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但是因为这里是海德里希卿的殿堂,自然不能放肆。
“好了。”
笑够了的莱因哈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止住了现场剑拔弩张起来的气氛,他宽慰的注视着王座之下的端木莲,道:
“要对新人有所包容,而且于卿之渴望而言,卿所言也并非虚言,大家都在渴望着自己所追求之事物与概念,对卿的话,寡人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莱因哈特平淡又宽容的话,令艾琉诺蕾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承认这个小鬼那番大不敬的话了?
不过回想起来,莱因哈特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他爱着一切,破坏一切。
自己部下的渴望自然也懂得,既然爱的话就不能无视。
端木莲于虚无之中追求着意义,但在他的魔城当中,是找不到意义所在的。
毕竟,他刚才也说出了这个魔城的未来,取悦了莱因哈特,值得嘉奖。
“所以,卿对如今的死后之生,有何打算?”
就像之前端木莲问莱因哈特会走向什么样的未来一样,莱因哈特也看着端木莲,问出了他今后在这里的打算。
他也没有强制令其成为忠诚于自己的部下的意思。
毕竟他座下三骑士之一的黑骑士·马基纳,都没有对他宣誓效忠,只是沉默的留在这里等待圣战的到来。
在那之前,他并不介意为莱因哈特贡献自己的力量,相当于一种等价交换。
“你难道还准备放了我?”
看着眼前王座上的莱因哈特,端木莲挑了挑眉。
闻言,莱因哈特不在意的笑了笑,坦然道:
“寡人与卡尔,和马基纳卿有过约定,若他能够战胜卡尔之代理,就解放他的灵魂,若kaneis(卡内斯)卿也渴望那份自由的话,自无不可。”
“不必了,心若被困,天下处处是牢笼,心之所安,矮瓦斗室也是人间天堂。”
对于莱因哈特那副无有不允的态度,端木莲摇了摇头,然后用着深邃的视线打量了一眼周围的黄金殿堂,淡声说道:“在来到这个【城】内后,我也意识到【城】之外只是一个更大的牢笼了。”
闻听此言,三骑士都不由得看了端木莲一眼。
即使对这个人有所讨厌和忌讳,但是对方也是相当识大体的存在。
所说之言,确实挺适合在场所有人的。
对于施莱伯和艾琉诺蕾来说,待在黄金魔城,侍奉于海德里希身边,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不自由。
而对于黑骑士马基纳而言,这个不能让他死的地方,就只是一个牢笼罢了。
不过,莱因哈特听到端木莲的话后,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嗯,kaneis(卡内斯)卿,为何如此所言?”
“海德里希卿,在成为einherjer(英灵)之后,我知道了不少事情,活动、形成、创造、流出,你的下一步就是这个魔城流出到外界去,覆写整个世界,创造新世界吧?”端木莲坦然的仰望着眼前的莱因哈特,沉声继续道。
“然也。”
莱因哈特点了点头,流出就是永劫破坏的最终等级,也是登神位阶。
马基纳听到两人的话,内心又是不禁想起了端木莲之前对他所说。
要是莱因哈特真的将魔城之理,流出到外界去,那他真得能够获得安息之死吗?
想想也知道,那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无论他是否能先海德里希卿一步,在圣战当中死去,只要海德里希卿【流出】了,他绝对会再次被他的修罗之理唤醒。
光是想到这一点,马基纳内心就不禁感觉到了烦躁。
“【创造】位阶无法持久,规模有限,【流出】应该就是在规模和持续性上得到了永久性的升华,海德里希卿的【流出】,意味着旧世界的破灭,简而言之是世界法则的替换。”
端木莲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在分析着什么。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黄金殿堂内,仿佛有一种深邃的魔力一般令人不禁想要仔细倾听。
“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如今所处的世界,也是这样被一个‘人’的愿望所【创造】出来的吗?”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