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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平阳侯府在办丧事,宋惜惜也不好再递帖子了,只外头流言蜚语太多,想要遏制,也不知道事实如何,无法以事实澄清,便遏制也没用。
红绡那边也调查回来了,消息确实是从平阳侯府那边传出来的,红绡调查得仔细,细细地扒了一遍,还花了些银子打听,才知道那几位书先生的消息来源就是平阳侯府的下人。
因为以前嘉仪刻薄下人,虐打下人,他们要报复嘉仪。
书先生也是义愤填膺,得知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广为流传出去叫人知道嘉仪的恶毒。
红绡也问他们,“既到仗义执言,你们肯定这就是事实吗?”
几位书先生都错愕地看着她,“肯定是事实啊,她是谁?她是谢蕴之女,皇上都废黜她郡主之位了,可见她在谋逆案都不无辜,连谋逆都敢,内宅里头害几个人,她有什么不敢的?指不定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里呢。”
嘉仪两个字,已是原罪,红绡多问了几个人,也没问出什么真凭实据来,便如此禀报了。
沈万紫今日策马去了一趟工坊,根本就进不去,一大堆人在那边围着要拆了工坊,大门和墙壁上全部都是臭鸡蛋和大粪。
沈万紫都气疯了,当即策马回府,进门就听到红绡是平阳侯府的下人把事情捅出去的,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嘉仪刻薄虐待了他们,她一把砸了杯子,“岂有此理。”
宋惜惜却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才问沈万紫,“你见到嘉仪没有?”
"我根本进不去,"沈万紫气呼呼地道,“想到她就来气,而且我觉得她会做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啊,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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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惜笑着安抚她,“别气,咱们设立工坊的时候,就预料到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解决麻烦,而不是被问题和麻烦裹挟着前进不得。”
沈万紫看着她,没来由地觉得心头难受得很,“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都烦死嘉仪了,没她这个事情……”
宋惜惜笑着截了她的话,“没她这个事情,你也要烦恼工坊没有人来,其实我们现在也是被流言蜚语给拴住了,不如就纯粹一些,从工坊的角度出发,嘉仪是来求助的第一人,我们摒除偏见,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嘉仪,把事情调查一遍,调查清楚了之后,我们该赶人赶人,该澄清澄清。”
沈万紫呆坐着想了一会儿,道理她都懂,只现在看到惜惜对待嘉仪的这件事情上,似乎格外的宽容,她又觉得这问题不提出来,梗在嗓子心头上不舒服。
“怎么了?”宋惜惜见她静默许久没做声,问道。
沈万紫抬起头,道:“惜惜,我觉得干脆把嘉仪赶出去,岂不就顺应民意了?也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工坊只收良善之人。”
宋惜惜眸色有些讶异,仿佛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滋滋,你觉得怎么定义良善?”
“自然是不曾作恶之人啊。”
“那区分大恶恶,大错错吗?”
沈万紫怔了怔,“这个……但凡为恶都不行的啊,良善才收嘛。”
“你觉得我们算良善吗?”
“怎么不算?”
“我们错恶都没犯过?”
沈万紫呃了一声,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行事作风,不禁心虚了些,“错……那肯定是有些的,人嘛,总是会犯点错的。”
宋惜惜笑了,“是啊,我们不能以最高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可以进工坊了,被休的女子,本来也并非全然因为无所出,七出之条那么多呢,所以我们需要制定工坊收人的标准,以工坊的标准来收,不以我们个人喜恶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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