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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音控制着手上力道,竭尽不让顾思寒将那酒咽下。
旋即手心虎口张开,紧掐住他的两颊,拉扯起顾思寒的瞬间又是一掌击向他的背部!
鲜红的贡酒从他嘴里尽数呕出,宛若口吐赤血。
做完这些,她浑身气力犹如瞬间被抽走了一般,即刻撑扶在了桌角。
周遭安静如斯,陆怀音恍惚抬头,却见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茫然。
下一瞬,宴堂里响起如沸水般腾涌的轰鸣!
“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顾世子下毒手!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还不快将这女罪人押下去!”
陆怀音下意识望向一旁的顾思寒,却见他侧卧在地,身子蜷缩成团,脸颊发白,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
大抵还是将毒酒咽下了一点,神志尚不清醒。
秋月见状,亦是赶忙冲上前来扶住陆怀音,伸手指向那地上被呕出的酒液。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那酒中有毒,我家小姐若是存心想害顾世子,又何苦让他吐出?!”
正有医师赶了过来,替顾思寒扎下一针缓解后,便对着那酒测了一番。
“此姑娘说得不错,这酒里有乌毒,在京城少为常见。”
“既是乌毒,便只有你这来路不明的人才能弄到吧?”
坐在角落的男子倏然开口。
众人朝他望去,正是安成。
受到众人的注视,安成的脚步也不疾不徐,他容色淡淡,却眼露敌意。
“你说她既下毒又何苦阻拦,我们亦不是下毒之人,哪里晓得她此举含义?”
陆怀音攥紧了双拳,不知安成为何要如此。
为了害死顾思寒?可是为何?他不是做梦都想让安妍嫁入王府么?
况且等顾思寒清醒后,定知晓这毒是出自安成之手,一切便将水落石出。
所以这栽赃又有何意义?
陆怀音陷入了沉思。
安成斜眼望向站在一旁的侍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此人带下去严刑拷问!”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顾临渊唇角噙笑,步步走至陆怀音身侧,旋即挽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思慕陆姑娘已久,今日携她前来家宴,本是想在这日子里喜上加喜,向她求亲。”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陆怀音都痴愣住了。
“且不说求亲一事被贼人所扰,安小少爷将这样大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岂不是明里暗里也在说本王的不是?”
安成只抬眼看了顾临渊一瞬,便立即压下头来:“臣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顾临渊嗤笑,“此次行凶事件,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事情尚未定夺之前,诸位可莫要再随意听信他人,乱嚼舌根了。”
众人纷纷作揖应承,顾临渊便一挥手,示意侍从将顾思寒带下去。
顾临渊明面上说得那样亲昵,实则握着陆怀音的那只手力道大得不行。
“跟我过来。”尽管他的面色漠然,语气却是显而易见地不满。
看着顾临渊离去的背影,陆怀音叹了口气。
只怪自己多管闲事,不仅再次掺和进了顾思寒的事里,还将顾临渊也搭了进去。
陆怀音正欲迈步跟上,忽地感到自己衣袖被人拉住。
“你……为何救我……”
顾思寒似是毒素缓解了不少,尽管两颊发白,眼尾泛红,却是口齿清晰了许多。
然而陆怀音只凝视了片刻,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随即甩开手,疾步朝着顾临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