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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靠着手作工艺在京城有得一席之地,虽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但在京城并无权利。
当时在皇宫家宴上,也是受了顾思寒的邀请,安成才得以步入。
陆怀音每每在想,安妍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如何喜爱顾思寒,做的却又都是些让他愤怒与伤心之事。
现在看来,她只是想要混乱罢了。
顾王府不太平,她才能够混入其中。
想通了这点,陆怀音又觉细思极恐——原来早在私塾学习之时,安妍就有了此般计划。
早些时候,陆怀音并不了解安妍为人时,还在纳闷着,安妍行事落落大方谈吐儒雅,怎的会有安成这般粗俗又奸蠢的胞弟。
如今看来,正是因这胞弟足够愚蠢,才能够为安妍所用,成为她的刀刃。
“你要查他的下落?为何……”
慕风想不明白。
她仍在意顾思寒的死活么?明明遭受了那般对待?
陆怀音此刻也无法向他细细解释了,其一时间不待,其二她的喉咙仍是没好,说话依旧痛苦难耐。
她轻轻推了慕风肩膀一把,又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先行动起来。
慕风没有办法,比起疑虑只得先行行动起来。
目睹着慕风跑远,陆怀音拿着花束立于原地。
“小姐,发生何事了?”秋月适时走上前来,替她紧了紧外衣。
陆怀音此刻也说不上为何。
她为何要这般担忧顾思寒。
她很肯定自己早已不喜爱他了。
想起以往,每每看到顾思寒那张脸时,她都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
那并不是还爱着的表现。
却是在想通他被人算计之时,仍会担忧着他的性命安全。
大抵是仍念在这多年的情分,不忍见死不救罢。
陆怀音长长叹了口气。
她与顾思寒的纠缠,究竟何时才能到头?
……
慕风当晚便来到了陆怀音的房间。
“查到了,听顾府下人说,顾思寒去了药王谷。”
“他走之前是亲自将王府的事务交到了安妍手里的,虽有异议,但见安妍管理得极为妥当,众人便也没有再多言。”
“直到顾老王爷去世,安妍出来主持丧事时,府外人才知晓这掌权者都易主了。”
他似是极为口渴,就着一旁的瓷杯倒满了水,继而哐哐喝下了肚。
慕风随意地揩了把唇角的水渍,道:“怀音,虽然我觉得顾思寒跑去药王谷一事尤为可笑,但照现在这么看来,还真是他自己的主意,与安妍并无太大干系。”
就是如此,就是一切都刚刚好,才让人奇怪。
陆怀音找来纸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给慕风看。
“安妍,掌权,顾王府,赶尽杀绝……”
慕风将陆怀音书写的内容读了出来,后知后觉道:“你是想说,这安妍费尽心力掌权顾王府,就是妄图将其赶尽杀绝?”
陆怀音点点头。
慕风面露难色:“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陆怀音再次写下几字。
“安妍,追杀顾思寒,药王谷……你怀疑安妍现在已经派人前往药王谷,意图将顾思寒了断?”
陆怀音虽未再点头,但面上也尽是担忧。
慕风长叹一声:“你想去救他,是么?”
说罢,他又先一步打断。
“王爷不会答应你的。”
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顾临渊的同意才是。
陆怀音很想这般说了,但也知晓自己此刻住人家的,用人家的,吃人家的,实在不好说出这样的话来。
思虑再三,陆怀音重重写下二字——
“……帮我。”
慕风照着念出,继而露出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