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从白氏住处出来以后,便一路哭哭啼啼的闹着回去,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
李府里的人个个看着王姨娘,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府里的人虽然表明很平静,像啥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可明眼人都知道,王姨娘在白氏那受了委屈。
府里的人很爱说闲话,特别是主子的,更成了他们的饭后闲谈的首选。
在李府里悄悄蔓延着今天那事情的传闻,有人说白氏善妒,因为王姨娘得宠,所以暗下杀手,而有的人说白氏其实就是个老妖婆,妒忌王姨娘的美貌,想取而代之。
白氏听到传闻后,并未放在心上,而李三老爷却截然不同,听到传闻后,他似乎像发疯了一样,他知道,白氏在挑战他的权威。但他也并没有什么办法,白氏现在怀着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总不能白白杀死自己的孩子啊!
李三老爷来到栖霞居,敲了敲门,缓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里头的王姨娘不听他自报家门,也知道那个人是李三老爷。她立即又换上了一副更楚楚可怜的姿态,硬生生地挤出眼泪,迈着小步子,走向门口,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李三老爷更是泣不成声,直接扑了上去,在他怀里痛哭着。
“别,别这样,好好说。”李三老爷看着都心疼,王姨娘是自己的解忧花,自己都恨不得捧着她,现在却被白氏这贱人欺负了。
“老爷,老爷我没事,老爷不要气了!我没事,只是有些疼罢了。”王姨娘半跪在地上,乞求着,“老爷,外头风大,我们进去说。”
“好。”李三老爷轻轻搀扶这王姨娘,走进栖霞居。
两人坐在软塌上,王姨娘乖巧地为李三老爷沏了一杯茶,道:“老爷消消气,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丢人罢了。”虽然嘴上那么说,但王姨娘任然还是抹了抹眼泪,这让李三老爷一阵心疼。
“这件事,白氏过分了,消消气,现在白氏怀着我的骨肉,我真的没办法为你报仇,毕竟,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但是,老爷,这事传出去,我的面子还往哪搁啊,这让下人以后可是要怎么看我啊!”王姨娘啜泣着,看着身旁的李三老爷吐露这自己的心声。
李三老爷拉着王姨娘的手,叹了口气:“白氏娘家的势力不小啊,我也不敢说一句不是的话,等那孩子顺利产下,我一定不会轻饶白氏这狠毒的女人!”
越到后面,李三老爷越是咬牙切齿,这不禁让王姨娘一喜,越厌恶白氏,他们夫妻的关系越不和,对自己的好处就越多,到时候也许还可以取而代之。
“可,可是,姐姐的家人不会放过老爷的。”王姨娘假惺惺地劝告这,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只要白氏和李三老爷的关系不和睦,自己就可能可以取而代之,甚至成为李家的当家主母。王姨娘畅享着未来,但现在的她任然小心翼翼,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送葬了自己的机会。
“这就由不得他们了,谁让他们不知好歹。”李三老爷的语气冰冷,听得王姨娘只打寒颤,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有人为自己做炮灰,何为不乐?
“那,那老爷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我不恨姐姐啊。”王姨娘辩解着,一个劲地说着胡话,自己怎么可能不恨呢?白氏夺取了她正宫的位置,白氏让她的身份显得卑微,白氏让她颜面无存,这怎能让她放下心,让她不恨!
她们的出身使她们直接有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但她不甘心,她哪里比白氏差了,仅仅因为出身不同,后半辈子就要差这么多吗?
“好,还是你懂得体谅我,要是那个泼妇能像你一样懂我就好了。”李三老爷叹了口气,无奈道。
“老爷干嘛又提姐姐呢?难道老爷有我还不够吗?”王姨娘问出了声,话语中有些小女人家的娇媚和憨厚,听得李三老爷好不感动,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好,都听你的。”李三老爷看着王姨娘,缓缓道。
“嗯。”王姨娘轻轻应了一声,问到,“姐姐这怀胎快三个月了吧?”
“嗯,你提她干什么?糟蹋心情。”李三老爷有些不悦,却不对着王姨娘贸然发火。
“老爷,我错了,我就是想着,三月怀孕时胎儿最不稳定的时期,我想去灵泉寺找菩萨保佑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利产出。”
语罢又咬了咬嘴唇,娇媚的样子只让人心中一阵怜惜之情,“因为现在世道也不稳定,不怕别的,就怕姐姐和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那,那我也没脸面对老爷,面对大家了。”王姨娘说道后头还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委屈着,犯了错似的。
“好。还是你最好了。”李三老爷由衷地说道,“明明白氏对你恶言相对,但你还是不生气,还想着她,处处体谅这她,这真是便宜她了。”李三老爷抱着王姨娘,想捧着心中的至宝。
“我不好,老爷才好,处处体谅姐姐,我只不过是去灵泉寺求一个护身符保姐姐平安罢了,希望姐姐诞下子嗣后,老爷和姐姐的关系有所缓和,这样我也内心无愧。”
语罢,王姨娘攀上李三老爷的脖子,虽然嘴里说得好听,好像真是那么想得,可是这动作上,分明是想要拆散两人,让两人关系极度恶化。
但沉迷于美色的李三老爷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觉得王姨娘的一番话与动作都是对的。
李三老爷摸了摸王姨娘的头,缓缓说道:“就你这家伙天天为别人担心这,担心那的,不为自己想想,真的是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随后李三老爷顿了顿,“要是白氏有你那么善解人意就好了啊,可惜不是啊。”
“既然我那么善解人意,老爷今晚留下可好?”王姨娘问出了声,即使前铺垫再多,这才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让他们分开,让李三老爷休了白氏,而最初的做法最好不过于挑拨离间了,在李三老爷耳边吹吹耳边风,她最擅长了。
“好,今晚,我留下。”李三老爷答应到,随后便抱起王姨娘上了床。
“老爷别闹,可是还没用膳呢,妾身已为老爷备下了晚膳,有老爷最爱吃的呢。”
王姨娘却翻身起来,对着李三老爷轻声说道,她知道这样做才能更好的抓住李三老爷的心。
李三老爷起身,“好,果然还是你最体贴了。”
而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