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台公寓，石俊从浴室出来，看向坐在床边地毯的慕景炎。
“你还需要...”，眼神对上的一刻，凉水压下去的羞涩，再次浮上脸颊，“我帮你擦身子吗？”
在一起这么久，两人还是第一次收起芒刺，平静和谐的相处。
平时互怼惯了，祥和的氛围，反而让人浑身的不自在。
“不用，你还和昨晚一样帮我放好水，我自己来。”
“已经放好水了。”
石俊说完，看了眼昨晚拿过来的保鲜膜，脚步有些羞怯，走到慕景炎身前。
“我帮你吧。”
石俊拽住他受伤手臂的袖口，帮着他把上衣脱下来后，去拿保鲜膜和塑料袋。
“刚才舒服吗？”
石俊正专心帮他受伤的手臂缠着保鲜膜，被他突然的问话怔住，抬起头。
“什么？”
慕景炎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沙发那次，舒服吗？”
好不容易从大脑摒弃的画面，一经提醒又浮现在眼前。
又羞又恼，石俊不自觉加大了缠保鲜膜的力度。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啊...疼...”，慕景炎故意龇牙咧嘴，“老婆，你轻点儿。”
石俊扯掉保鲜膜，瞪了他一眼，走开。
“活该，咋不疼死你。”
石俊把保鲜膜放下，看他弯腰费事的解裤子上的纽扣，故意上前踩了他一脚，把他手打到一边。
“起开。”
石俊帮他解开纽扣，拉开拉链，准备再次走开，慕景炎知道他还在为沙发那次害羞，及时拽住他的手臂。
“俊俊？”
“又干嘛？”
石俊没好气，仰头瞪着他，慕景炎在他唇瓣，轻啄了一口。
“真的好喜欢你。”
眼前这男人，自从说了要和他谈恋爱，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老是把他搞的不自在。
石俊嫌弃的剔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又踩了他一脚，走开。
“真油腻。”
慕景炎这次从浴室出来时，乖乖穿了睡衣，石俊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看着他打趣。
“这次怎么肯穿了睡衣，再出来？”
“担心那样你不喜欢。”慕景炎说完，狡黠的看着他，“你喜欢昨晚那样？我可以再脱掉。”
“滚...”，他就不该问，石俊转身钻进被窝，“睡觉。”
没有开床头灯，昏暗的卧室，石俊以为慕景炎睡着了，冷不防被他用腿勾进怀里。
“老婆，记得你答应我的，不管谁跟你表白，都先拒绝。”
“知道了。”石俊回答完，禁不住小声吐槽，“都说没人跟我表白了。”
早上吃过饭，慕景炎照例把人送到校门口，石俊这次倒没像之前一样抗拒，只是不准他下车。
这天满课，石俊直接去了教室，看到坐在座位的江书阳，立马笑着走过去。
“你今天怎么来教室这么早？”
“等你。”
“哦...”，石俊想起昨天下午的事，转眼带上歉意，“昨天对不起，中午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书阳答非所问：“你喜欢他吗？”
“谁？”
“昨天下午来接你的人。”
“哦...”
石俊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景炎发来信息：“老婆，想你，下午我去接你。”
“嗯，知道了。”
石俊勾着唇回信息，江书阳盯着他。
“是在和他发信息？”
“嗯。”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
“什么？”
石俊回完信息抬起头，江书阳握了下掌心，再次重复。
“你喜欢他？”
石俊沉思了须臾，笑的有些腼腆：“我也不知道。”
“喜不喜欢？你会不知道？”
江书阳陡然拔高了音调，石俊不好意思的皱了下眉。
“真不知道。”
如果放在昨天以前，江书阳问他这个问题，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
可是现在...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他和慕景炎开始的并不美好，甚至是糟糕透了，可是他的很多个第一次，却也都给了他。
“那你喜欢...”，江书阳说一半儿，改了后面的问话，“和我待一起吗？”
“当然。”石俊回答的毫不犹豫，“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哦...只是这样。”
石俊搞不懂自己说了喜欢，江书阳干嘛还垂头丧气，只是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到了上课时间。
再下课的时候，石俊完全忘了上课前的话题，又跟他讨论起中午吃饭的问题，江书阳明显的冷淡，却也没拒绝。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石俊和江书阳去了上次去的烤肉店，两人刚点完餐，慕景炎便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石俊现在有些后悔同意跟他谈恋爱了，课间信息不断，现在又要打视频。
“老婆，在哪儿？”
“不跟你说了嘛，来吃烤肉。”
“我刚输完液，也没吃饭。”
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石俊指尖点上屏幕。
“挂了，我给你转饭钱，你想吃什么，赶紧去吃。”
石俊挂断视频，转过去一万，慕景炎点了退回，发过来语音。
“老婆，一千就够了。”
“真麻烦。”
石俊嘴上嘟囔着，还是重新转过去一千，江书阳见他收起手机，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改了话题。
“明天上午没课，你还来学校吗？”
石俊想到和曲陶说好的去他公司学习，缓缓摇了下头。
“应该不会吧。”
“不过，你有事找我的话，我会过来。”
“那明天过来吧，我九点在校门口等你，新上映了部电影，我找不到人一起，你陪我一起吧。”
“哦...”，石俊犹豫了下，想到昨天下午放了他鸽子，随即点了下头，“行吧，那我九点去校门口。”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石俊和江书阳打了声招呼，不等对方说什么，直奔校门口。
慕景炎上课前给他发了信息，人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
“你不是有我课程表吗，干嘛来这么早？”
虽然是慕景炎自愿等他，但让人等了一个小时，他总是不太舒服。
慕景炎帮他打开车门，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一天没见，想你了，想早点看到你。”
石俊边上车边吐槽：“一大把年纪了，真黏人。”
不远处，江书阳追了一路，见人坐上车，只得发去信息。
“别忘了，明天上午一起去看电影。”
慕景炎听到石俊按下的语音，警惕的看过去。
“你要和他去看电影？就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