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灵光先后一顿停在了坊市半空中,分别显现出了两人的外貌,以荀长寿的目力勉强看的清楚。
其中一人身穿黑红色道袍长相阴邪中年男子,脚底下踏着一把血色大刀凌空于坊市上方,双手背在身后对着对面疾驰而来的灵光大喝道:“井老头,你还追?不怕挑起宗门大战吗?”
对面那灵光一停,是一位鹤发童颜老修士,脚底下踩着仙鹤凌空飞行,颇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老修士佝偻着身躯,手持一把蛟龙拐杖,抚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道:“道友,这话应该是我说吧,无故袭击我瀚海宗坊市,是谁在挑起宗门大战还用我说?”
这鹤发童颜的修士荀长寿认识,是瀚海宗唯一驻扎在坊市的筑基修士——井海然。
与他对峙的邪异修士,不用想肯定也是筑基修士。
话没多说,战斗一触即发,邪异修士手掐法诀,顿时六面小幡环绕在周身,顿时铺天盖地的鬼影喷涌而出,遮住了大半的月光。
一瞬间无数鬼头朝井海然飞出,这小幡明显要比偷袭荀长寿的修士所用的要高级不少。
井海然面色不变,拿着蛟头拐杖的手臂一震,拐杖上的蛟头白光大作,数十条白蛇虚影吐着蛇信子飞了出来。
数十条白蛇,张开利齿咬向那一团团鬼影。
两人手中法诀也是一直不停,你一招我一招,所过之处,无不爆炸连绵。
那些没来及躲避的散修被爆炸波及,顿时血肉横飞。
一番交手后,阴邪男子明显落了下风,而且一直这样拖延下去,瀚海宗的支援早晚会到。
意识到形势不妙,闲置的手上多了一张古朴的符篆,似乎和刚刚那化为灰灰的修士符篆差不许多,只是灵光更盛一些。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符篆,顿时血光大作,化为一道血色灵光,转身逃逸企图逃离现场。
见此情景,井海然怎么可能放过他,化作一道流光,紧追了上去。
“别愣着了,我们得赶紧走。"女修士催促声中带着一丝急切。
荀长寿没再多言,心中暗自惊叹两位筑基修士的强悍,就这声势比练气期修士战斗强了不知一星半点。
转头最终目光落在金大雷家的紧闭房门上,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不过等了片刻,却是一直没人回应。
荀长寿皱着眉头,手上再次加重了几分力道,砰砰砰地又敲了几下。
他有些急了,高声喊道:"金道友,我知道你在家,开开门,我们有伤员需要帮忙!"
沉默了片刻,门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一旁的女修终于按捺不住,语气带着些许愠怒,娇喝一声:“瀚海宗亲传弟子温文雅,请道友开一下门,事后必有重谢。”
听到这句话,荀长寿猛地转过头来,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位女修。
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没想道却是大有来头。
要知道,只有金丹修士的嫡传弟子才有资格自称亲传,其在宗门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小可。
温文雅的身份牌一亮,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没过多久,门内就传来了金大雷那略显猥琐却又充满谄媚的声音:“哎呀,原来是瀚海宗的温仙子啊,真是失礼失礼,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扇紧闭的大门开始缓慢地打开,逐渐显露出了金大雷那张油腻且讨好的面庞。
荀长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鄙夷,此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一听到是金丹亲传,立刻就软了骨头。
想到这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是正常。
毕竟散修嘛,都不想惹上大麻烦,即使是他,要不是被强迫也不愿意管这档子事。
金大雷对荀长寿的看法并不在意,脸上始终“嘿嘿”直笑,很是热情地摆摆手,邀请温文雅走进屋内。
当他注意到温文雅身上的伤势时,想要上前搀扶,但却被温文雅冷漠地推开。
金大雷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连忙解释道:“仙子莫怪,我刚刚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炼丹,实在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这不一听到您的声音,我就立刻跑出来迎接了。”
这位金大雷虽然以贩卖假药为生,但一直自称为炼丹师。
面对他的殷勤,温文雅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并未做出太多回应,而是示意荀长寿将自己搀扶进房间里面。
金大雷见状,赶忙跑去撑起里屋的房门,以便他们能更方便地进入。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药材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发霉潮湿的气息。
两人都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光芒摇曳不定,将周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金大雷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道:“有点乱哈,就我自己一人在家,我也懒得收拾,这床铺收拾的挺干净的,要不然凑活着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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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长寿不禁暗自吐槽,何止是有点乱,简直就是脏乱差!比前身那个破烂住处也好不了多少啊!
只见地上散乱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的装着已经研磨好的药材粉末,看样子应该是他那壮阳药。
还有些半成品的丹药,从成色来看,只差几分就要成功了。
一张长长的石桌占据了中心,桌面上布满了划痕和药渍,却也被擦拭得相对干净。
桌上摆放着一鼎青铜色的炼丹炉,丹炉旁边还散乱的堆放着几本泛黄的炼丹秘籍或笔记。
虽然有些乱了,但还是能看出这金大雷对炼丹还算上心。
屋内空间狭小且凌乱不堪,几乎没有可供立足之地,正如金大雷所言,唯有那张床铺还算干净。
床铺之上铺陈着略显陈旧的被褥,不过看上去还算整洁。
无需他人指示,金大雷主动将床铺清理出来。
荀长寿连忙搀扶着温文雅走到床边,温文雅心中虽有一丝嫌弃,但此时别无选择,顺势地坐到床上,双腿一盘,单手从储物袋中取出数颗丹药塞进嘴里,然后双手掐动法诀,五心朝天,开始运功疗伤。
看到这一幕,荀长寿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寻了张空椅坐下。
尽管问题已经解决,但这位姑奶奶尚未开这金口,他自然不敢贸然离去。
外面虽然法术漫天飞,此处也相对安全一些,看来今晚只能在此将就过夜了。
环顾四周一番后,荀长寿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说道:“没想到,金道友还真是有着成为炼丹师的毅力啊,看这样子,似乎距离成功不远了。”
金大雷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摆着手说道:“哎,谬赞谬赞,只是闲着无聊随便炼制了一些而已。”
荀长寿看着金大雷那副模样,心中暗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金道友何必如此谦虚呢?就这堆积如山的丹灰,绝非短时间内能够炼制出来的。”
说着,荀长寿的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那堆丹灰杂质,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金大雷被荀长寿一语道破,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只能干笑两声,不再说话。
荀长寿见金大雷不想再继续谈论此事,便也不再追问,直接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默默地运转功法以恢复自己身上的伤势。
他心里清楚,要想完全康复,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调养身体。
见到荀长寿和温文雅都已进入入定状态,金大雷作为主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跟随他们一起进入修炼状态。
此时,屋内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吸声和轻微的动静。
而在屋外,依旧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各种争斗声音,让人感受到外界的紧张氛围。
然而,在这间小木屋里,三个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互不干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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