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荀长寿悠悠地从昏迷中渐渐转醒。
微微眨动着沉重的眼眸,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可能是视线受阻的原因。
入目之处唯有一片昏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景象可辨。
“斯~啊!”荀长寿低头惊呼,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脑子里横冲直撞一般,难受至极。
本想去伸手揉一下脑袋,可却发觉此时的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无奈之下,只能暂且作罢。
再次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借此稍稍缓解一下头痛。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头痛终于稍微缓解了一些,身体也随之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这才艰难地蠕动着自己还有些发软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靠向背后那冰冷的墙壁。
待身体倚靠在墙上后,又缓了缓,睁开眼睛后,仔细打量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看清眼前这幅景象,荀长寿顿时面露疑惑之色,眉头微微皱起。
四周昏暗无比,不过,仍有几缕极其微弱的光线,如同纤细的丝线一般,从不知何处的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勉强为这黑暗的空间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凭借着这些细微的光线,以荀长寿的目力,倒也足以看清这暗室的大致模样。
瞧这地方,似乎是一个位于地下的暗室。
这暗室的四周墙壁皆是由粗糙的石块砌成,石块表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石壁上清晰可见成片成片的青苔。
青苔湿漉漉的,被一层冰冷的水雾所笼罩,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朽的气息。
角落里还挂着几张残破的蜘蛛网,网上粘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飞虫,在微弱的光线中微微晃动。
“滴答滴答”,天花板上不断有水滴渗出,水滴落下的声音,成了这寂静环境里唯一的声音。
微微动了动身子,荀长寿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被绳索绑得严严实实。
怪不得刚刚连手都伸不出来,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般程度的绳子,于他平日的实力而言,肯定能够轻松挣脱,可此刻的他,全然无法调动一丝气血与力气。
蓦地,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荀长寿面色陡然一变,急忙小心翼翼地去感受着腰间的状况。
片刻之后,“呼 ——”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藏于腰间的储物袋竟然还在,这着实令他大感意外。
赵权竟然没有取走它,毕竟他藏得并不十分隐秘,只需稍稍翻找便能发现。
不知为何没有拿走,或许是瞧不上他这点微薄家产吧。
荀长寿转头望向一旁,神色再度一变,只见那贾师兄同样被绑着扔在了他的身侧,其腰间的储物袋也依旧在腰间明晃晃的挂着。
如此看来,大概率是还未来得及收取吧。
毕竟看不上他的还能看不上筑基修士的?
此时的贾师兄依旧处于昏迷之中,荀长寿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靠近贾师兄试图通过一些行为唤醒他。
荀长寿又是呼喊又是推搡,可贾师兄却毫无反应,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这得下了多大的剂量啊,竟还不醒。” 荀长寿心中暗自嘀咕。
就在这时,身旁不远处的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每一下都重重地踩在了荀长寿的心上。
有些紧张地盯着暗室的门,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 “嘎吱” 一声,门缓缓被推开,一道刺眼的光线瞬间射进暗室,让其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等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来人。
只见赵权那苍老的面孔和周芸艳丽的脸蛋接连走进了暗室之中。
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赵权手里依旧拿着那根把贾师兄敲晕的狼牙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周芸则紧随其后,眼神冷漠地看着荀长寿和贾师兄。
“呵,醒了啊。” 赵权冷笑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醒了,看来这贾师兄神识受了不小的伤啊,倒也是便宜我们了。”
荀长寿没有接话,只是怒视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权挑了挑眉:“干什么?这个你等会就知道了。”
荀长寿一边大声质问着他们,一边暗中试图感应体内的气血和法力。
周芸眼神微眯,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嘴角淡淡一笑,轻哼一声,说道。
“别白费力气了,我在你们昏迷期间,用了精血秘法,这秘法就是用来对付你这种炼体修士的,对付普通修士也是有些效果的,有了这层秘法你们就别想着逃脱了。”
赵权也是不屑地冷笑一声,踱步走到贾师兄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他。
见贾师兄昏迷不醒,赵权不禁讽刺地说道:“这筑基修士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哼,你狂啊,你怎么不狂了?”
,!
嘴上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一边接连狠狠地踹了他好几脚。
那模样就像是要把这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全都通过这种粗暴的方式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气。
“别闹了,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具筑基期的炼尸傀儡了。”
周芸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迫不及待地开口打断道。
“嘿嘿,好,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说着,赵权停下脚下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直了直身子,随后猛地一拍手掌,那清脆的响声在暗室中回荡开来。
刹那间,“嗡嗡” 的声响接连传来,无数藏在暗处的火把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依次燃起。
转瞬明亮的火焰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将整个暗室照得透亮无比。
火光蔓延的过程如同一条灵动的火蛇在暗室中肆意穿梭,所过之处,阴影纷纷退避三舍。
荀长寿这才发现,这暗室原本看不见的地方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且似乎还藏着许多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在暗室的中央,一个由黑色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建筑物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之下,缓缓地显露出了真容。
定睛细看,这座建筑物的外观颇似一个祭坛。
荀长寿不禁仔细打量起这个奇特的建筑物。
其外部的黑色石块上刻满了诡谲的纹路,纹路在火光的闪烁下,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祭坛的四个角落,各自矗立着一尊面容狰狞可怖的兽像。
兽像身形消瘦细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多余的脂肪和肌肉,只剩下嶙峋的骨架支撑着那看似脆弱外皮。
四肢之上,皆覆盖着一层细密精致的鳞片,在火光的照耀下,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
再看这些兽像的面部,獠牙丛生,尖锐而锋利。
背生一双薄薄的双翅,翅膀看上去并不宽大,但纤细的骨骼和薄如蝉翼的膜质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灵动之感。
这四具雕像双脚稳稳地站立在祭坛四方,双手紧握着一把钢叉,钢叉火光下泛着凌厉的寒光。
目光凶狠,死死地盯着祭坛的中央,仿佛这祭坛中央有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一般。
站在一旁的荀长寿见状,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地用力伸了伸脖子,想要看清那祭坛中央究竟隐藏着什么。
这不看还好,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差点惊掉下巴。
这祭坛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池子!
这池子里所盛装之物让人毛骨悚然 —— 满满当当整整一池子血液!
这一池血液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红色,宛如凝固已久的淤血,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看上去异常粘稠,就如同一锅煮过头的粥糊在了一起,没有丝毫流动。
荀长寿怔怔地望着那诡异的血池,惊恐地望向赵权和周芸:“这是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了。”
赵权微微一笑,旋即轻轻一拍手掌,暗室顿时一阵剧烈震颤。
只见祭坛正前方的两块巨大石板缓缓升起,发出阵阵摩擦声,不出片刻,两个巨大的石台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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