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润如玉的人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昳丽的面容在此刻有种别样的艳美之感。
卫清野见她没有动作,俯身靠近,掐腰诱哄道:“南姑娘,光是这样可不行啊,你知道孤要什么。”
“我、我不知的。”南知妤只觉耳后一片酥麻,浑身发软,指尖无力地揪着玄色布料。
“南姑娘这么聪明,怎会不知呢?”滚烫的呼吸一路往下,在细腻的脖颈处流连,薄唇却未曾触碰到她的一丝肌肤。
此刻的卫清野明明已经欲念横生,却偏偏装作一副淡然无事的模样。
南知妤抬起的眼眸如娇似魅,她生涩又紧张地将腰间孔雀纹攒花结长穗丝绦递到了他的手里,“臣女不知殿下是想要礼尚往来,如此交予殿下便是。”
太子殿下搭在她脖颈处的手忍不住收紧,另只手在她的朱唇上摩挲,“孤原本还想怜惜你一回的。”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了下来。
南知妤被压在身后的屏风上,想要躲避却无处闪躲,破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卫清野声音暗哑,眼神里透着欢愉道:“南姑娘想要出尔反尔,怕是已经晚了。”
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南知妤被困其间挣脱不开,最后眼眸失神地瘫倒在他怀里,面色潮红只能乖乖地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卫清野抬手将人抱起,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屋里的动静起起落落,几乎未曾断过。
柴回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得麻木,太子殿下有洁癖,即便是宠幸后宫的贵人也不过是只要一两回便罢。
这宠幸,几乎是整整一夜啊!
可见太子殿下对于这位南姑娘,到底是有多么的喜爱。
摇铃响起,柴回这才猛地松了口气,掀开眼皮带着伺候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柴回伺候太子殿下更衣,小声问道:“殿下,这南姑娘……”
卫清野转头瞧了眼遮挡严实的蜜合色帷帐,脸上透着餮足的神情,“莫要吵醒她,让她睡到自然醒再说。“
柴回点了点头,内心的震惊已经多到无以复加!
南知妤一觉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疲惫,等她意识回笼,发现身旁早已无人。
还未来得及起身,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
太子殿下撩开珠帘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人还未起吗?”
青黛小声回道:“未曾听见里面传来响动,又怕扰了姑娘好眠,所以未敢擅自将人喊醒。”
卫清野亲自拉开帷帐,入目的是一幅美人酣睡图。
床榻内侧的人儿,怀里抱着些许蚕丝凉衾,些许青丝散落在肩颈处,衬得肌肤瓷白无暇。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半藏在衾被间,微微泛着红晕,红唇微启吐字不清地嗯哼了两声。
“殿下,衣裳……”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让驻足床前的男人眉头紧蹙,凤眸里闪着不悦与冷意。
床榻上还在好眠的女子黛眉微动,白嫩的指尖慢吞吞地从丝衾中伸出,脑袋埋在软枕间蹭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眸。
视线触及到床榻旁的高大身影时,南知妤的脸肉眼可见地红透似多汁儿的水蜜桃。
她将刚刚露出丝衾的小腿缩了回去,连带着肩膀也盖得不漏缝隙,只露出一双藏星隐月的眸子,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殿下……”
卫清野眼眸里透着恶劣的笑意,他不动声色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语调里透着几分逗弄,“南姑娘,该起了呢!”
南知妤应声道是,眼眸却在四处搜索自己的衣衫,抻着脖颈瞧了许久,却无半分发现。
“殿下,我、我无衣裳避体,如何起身?”
南知妤团着被衾靠在床头的角落里,娇媚又无辜地盯着男人,眼尾的一抹绡红至今未曾退去。
“孤让人进来伺候。”卫清野说着抬脚离去。
不过一会儿,青黛用漆盘捧着衣裙走了进来,“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南知妤换了一身天蓝色对襟长裙,满头青丝散落身后,还没来得及让青黛挽成发髻,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卫清野坐在外间的紫檀嵌莲花纹圈椅上,细细地品茶,正琢磨着事儿。
青黛慌忙急促的跑出来,跪在地上,“求殿下给我家姑娘传御医瞧瞧,姑娘她、她晕过去了。”
卫清野丢下手中的茶盏,疾步朝着内室走去,见躺在床上馒头沁着汗渍的南知妤,声音里透着几分急迫,“赶紧传太医前来诊治!”
躺在榻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紧,一个劲儿地轻声啜泣。
太医被急忙传唤过来,低头叩首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经过一番胆战心惊地切脉之后,太医思索再三,才斟酌着开口道:“贵人心生怖惧,忧思过甚,再加上身子虚弱,久未进食,故而晕倒。”
也不知这位到底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反正能得殿下这般上心,定然是贵人无疑了。
“忧思过甚,身子虚弱?”太子殿下声音里透着不解。
跪在地上的太医背后的冷汗冒得更加厉害了,他总不能说殿下把人折腾地太狠了,又不给人家用膳,才会导致这番情形吧!
柴回这个人精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给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贵人因心中忧虑太多,脾虚胃弱,奴才开了药方,需每日定时用膳,用药调理,好好将养才是。”
等南知妤悠悠睁眼,得知自己许久未进食饿晕在地,还被请了太医诊治,心中忍不住腹诽:
都怪太子殿下那个狗男人,昨日夜里她都哭着说不要了,结果他反而变着花样折腾的更起劲儿。
伺候她用膳的是一位眼生的宫女敛月,“姑娘,慢慢用些粳米粥,这米粥用火煨足了时辰,浓滑如膏,最是养人。”
南知妤用羹匙尝了一口,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我的贴身婢女青黛去了何处?”
敛月笑着道:“姑娘莫要担心,她亲自去盯着姑娘用完膳后腰喝得药去了,怕是一时三刻回不来的。”
南知妤这才点了点头。
实际上,青黛被柴回喊到了隔壁的小书房。
卫清野站在窗前,低沉的声音透着冰冷的语调,“太医说你家姑娘心生怖惧,忧思过重,你身为她的贴身婢女,最是清楚不过了吧!”
青黛跪在地上抖了抖肩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对姑娘更多几分怜惜之情。
柴回在旁边咳了两声,“殿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愣着做什么呢?”
青黛把头压得更低,回道:“姑娘大抵是被南昭训处置春华的时候给吓到了,夜里辗转反侧,几乎四更天才堪堪睡了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