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也不是真的想寻死,她可是调好了角度才往墙上撞的。
那边正好站着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要是她撞过去,正好可以被拦下来。
果然,侯夫人见叶疏桐往墙边撞,立刻大喊:“快拦住她!”
叶疏桐真要是这时候没了命,那她可就得承担逼死人的罪名。
人人都会说,侯夫人这是不满叶疏桐忤逆,这才要把人弄死。
天地良心,她是想把人弄死,可是真没想现在就把人弄死。
现在平阳侯府的名声已经够差了,要是再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她的闺女还要不要嫁人!
看到一个丫鬟把叶疏桐拦下,侯夫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这丫头,有什么话好好的说,我什么时候要逼死你了。
你拒绝亲事,要说我不生气,那不可能。
可你来到侯府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逼过你啊。
哎呦,我这可是比窦娥还冤呐!”
叶疏桐继续泪流满面。
“夫人,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啊。
我真是恨不得没有这样的姑姑!
她觉得我没了镇国公府的亲事,您就会生我的气,我在这平阳侯府就没有依仗了。
所以,她就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还想带人去砸我的院子!
这不就是绝我的生路嘛!
那我还有什么指望啊,死了算了!”
叶疏桐声音高亢,不止院子里的这些人听到了,就连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丫鬟也听得很清楚。
反正叶疏桐的意思很清楚,你侯夫人要是真的往后故意为难我,那就是对之前拒亲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要是明面上表态不会为难我,我就把今天这事儿推到叶婉儿身上,到时候你的名声还能保得住。
侯夫人也知道叶疏桐是想干什么。
她是真的不想说什么不在意叶疏桐拒亲的话来。
可是现在她要是不顺着叶疏桐的话往下说,恐怕自己的名声也要有瑕疵。
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这两天侯府的名声都要烂透了。
好在这些事儿跟她们母女没什么关系,侯夫人这才能稳得住。
要是她这里再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传闻来,恐怕张家就要来退亲了。
想到这,侯夫人只能咬牙忍下:“我也只是一时生气。
现在我也明白了,你身上有亡母的遗训,嫁到镇国公府确实是不合适。
我只是为自己的侄儿惋惜,不能把你娶回去而已,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为难你。
你这丫头,真是想多了。”
听到这话,叶疏桐立刻对着叶婉儿说道:“你看,侯夫人都说不会为难我,你哪里来的底气去我那闹!
叶姨娘,咱们还有血缘呢,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得我好?”
叶婉儿现在只能背黑锅。
侯夫人立刻说道:“叶姨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不管怎么说,疏桐都是你侄女,你不说疼爱她也就罢了,还去找茬,这可不行。
我就罚你禁足两个月,罚月钱半年,你好好的反省反省!”
至于被砸的那些东西,侯夫人没提,自然不可能赔偿,叶疏桐更不可能赔钱。
最后叶婉儿只能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侯夫人烦心的很,不可能在这里多留,把事儿都交代清楚,立刻就要走。
叶疏桐这时候说道:“我想跟姑姑好好的谈谈心,免得她总是去找我的麻烦。”
侯夫人见她这样,知道她不会再胡闹之后,也懒得管了,挥挥手,立刻带着丫鬟离开了。
叶疏桐则看着脸已经黑成锅底的叶婉儿。
“我的好姑姑,咱们就去你的佛堂里谈一谈吧!”
“不,不去佛堂,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叶疏桐可不会听她的话,拎着她就往佛堂里走。
叶疏桐并没有打砸佛堂,毕竟意义特殊,再说了,叶疏桐还准备好好的利用一下里面的香呢,怎么能毁掉?
叶婉儿挣扎不想去,可是叶疏桐不容商量的就把她拖进了屋子。
佛堂不算大,也就二十多个平方,桌案上供奉的什么佛,叶疏桐并不关心。
两个人进去之后,叶疏桐就把门关上了。
她从桌案上拿了三根香,背着叶婉儿,把其中一根香跟空间里的醉梦线香做了一个调换。
面上是借用佛前的蜡烛点燃,其实在叶婉儿看不见的地方,叶疏桐催动异火,点燃了醉梦。
她把那三根香插进了香炉中,很快香烟渺渺,屋子里满是檀香味。
“叶婉儿,你有没有在佛前为我的父亲上过香呢?”
听到这话,叶婉儿心中一惊,叶重民就是她的一桩心事。
过年那会儿,她天天噩梦缠身,不知道为叶重民上过多少炷香,这才能摆脱噩梦。
如今叶疏桐又说这样的话,是又想叶重民入她梦中来?
叶疏桐的话,她不想回答。
当然,叶疏桐也没等她回答,而是径直说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很多父亲的事情。
就算我们没能谋面,可是我对父亲的感情很深。
叶婉儿,当初我父亲的死,跟你有关系吧,若不然,当初你怎么会做噩梦呢。”
“不,跟我没有关系!”叶婉儿声音尖锐,她这样急着否认,恰巧证明叶重民的死跟她有关系。
“我父亲指甲嘴唇紫黑,嘴里面有黑血,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被暴乱的人害死的,而是中毒!
叶婉儿,你当真是狠心啊。”
“不,不是的,他就是被暴乱的人杀死的!
你休想把这事儿赖到我头上!”
“呵,我母亲说,之前我父亲可是被你叫出门的,你现在说跟你没关系?
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啊,这么容易蒙骗!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了。
你害死了我父亲,弄死了我母亲,只要我死了,你杀兄的事情就没有人会知道,对不对?”
叶疏桐蹲下身来,盯着叶婉儿的眼睛说了这段话。
这是她的猜测,可是看叶婉儿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叶疏桐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不是!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若不是我把你接到平阳侯府,你现在早就死了,你应该感谢我!
对,你就是应该感谢我,我是你的姑姑,我是长辈,你这样是不孝,不孝!”
叶婉儿喊得声嘶力竭,仿佛把她是长辈抬出来,叶疏桐就该听她的话一样。
叶疏桐也没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等那根醉梦燃烧的差不多了,叶疏桐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