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刚刚迈出院子,白虎便注意到了白夜宴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焦躁之情,开始在原地暴躁地刨着地面。
"好了,别闹了,我真的没事。"白夜宴朝着白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它安静下来。毕竟,如果是别人他还能还手,这是这具身体的娘,他不能......
"喵呜,喵呜。"白虎却不听使唤,趴在地上对着白夜宴发出一连串的喵呜叫声,同时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屋内瘫坐在地上的芸娘。如果可能的话,它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撕碎,但它知自己不能轻易伤害人类......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夜宴与这具身体的融合度日益提高,许多细节的记忆只需他用心回忆便能清晰地浮现出来。
"大姐,你先在家里照看好娘吧,她如今这般恍恍惚惚的状态,没有人照看实在不妥。再过一个时辰,会有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来到咱们家,你记得告诉他们去师父那里找我。"白夜宴紧紧抱住白虎的脖子,转头向大丫叮嘱道。
这位姐姐是真心疼爱他,在原身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大丫、三丫和四丫轮流照顾他。而芸娘则更多地忙于劳作,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回到家后常常累得倒头便睡,二丫便常常的把自己的吃食分一点给芸娘,大丫他们的口粮有一半都进了白夜宴的肚子。
相比之下,二丫得到了芸娘更多的偏爱,因此当白老婆子要买大丫、二丫提出让芸娘在大丫和二丫之间选择时,芸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二丫。
白夜宴眯了眯眼,不再多想。
“可是你的伤!”大丫担忧地看着白夜宴,眼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无碍,只是皮外伤,师父那里有消肿的药酒,我自己涂抹一下就好了。”白夜宴微笑着安慰道,“姐,我还有一月就十岁了,别拿我当孩子看好吗?”他真心希望姐姐能理解他的成长和独立。
大丫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弟弟大了有秘密了。你先回吧,既然娘她不待见你,你带回来的东西她也别吃。稍后回去我就把东西背回张大夫那里,哼!”大丫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气愤。
白夜宴知道大丫只是在说气话,但他并没有回应,而是默默地坐在白虎背上由白虎驮着白夜宴缓缓向村尾的山脚走去。
路过村中时,好几个叔伯婶子都热情地和白夜宴打招呼。
“宴哥儿这是上张大夫那里吗?”
“宴哥儿这白虎可真听话,宴哥儿真是好本事”
“宴哥儿,婶家里今日宰了鸡,你来家吃饭啊!”
……
每人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这些村里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同姓的族人,他们对白夜宴心怀感激之情,那晚要不是白夜宴提醒和出手相助,可能这会整个白家村早就沦为人间炼狱,大家都羡慕芸娘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虽然白夜宴的名声现在不好听,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白家村的小英雄,是他救了大家,还免了三年赋税,那些人就是眼红。
在人群中,还有一些好奇的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偷偷地看着骑在白虎背上的白夜宴。他们眼中充满了新奇和敬畏,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神话故事中的英雄。
最近,村里的孩子们常常听到自家父母这样的话:“你看看你吃那么多有什么用,人家宴哥儿小胳膊小腿的还能干翻整个大槐村的人,你这粗胳膊粗腿的只会给老娘(老子)上山抓鸟下河摸鱼,结果啥都没捞到。”这句话成为了家长们教训孩子的口头禅,让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感到无比尴尬。面对父母的责备,他们只能默默忍受,毕竟他们无法反驳自己的父母。如果反抗,可能会被揪住耳朵,那将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肯定会被其他小伙伴嘲笑,但也不是人人都是白夜宴啊,其他村的孩子不也上山抓鸟下河摸鱼?
白夜宴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好不容易回到师父的住处,好家伙青山带着其他几人都坐在草垛子的阴凉处等着他。
“宴哥儿,你今儿去县城了?”青山嘴里叼着一根草,痞里痞气的看着白夜宴。
【这哪来的二货!】白虎不想认这个小弟。
“几位堂哥在这干嘛?”白夜宴跃下虎背扯到后背又是一阵疼。
“找你有事,等了好半晌了。”
“有事晚点再说吧,我今日起太早,这会正困倦,要不你们先回?”白夜宴不想理他们,现在他只想进空间泡灵泉缓解疼痛。
“没事你进去休息,我们哥几个和虎哥在这里玩,等你休息好了在商议。”
白青山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开玩笑,他都跟自家爷说了要跟着宴哥儿学本领,这会儿不缠着他,到时候人又像泥鳅一样溜走了,他们上哪儿找人去?
先守着再说,都等了一上午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想法,都和家里的大家长放话了,这会回去不得被笑死……
简直离了大谱了,自己和他们能有什么要事商议?白夜宴这样想着也懒得理会他们,只要他们不怕白虎,随便了,他打开院门走进去,又轻轻地把院门关上进了侧卧,意念一动,人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了侧卧。
白夜宴急忙稀释了一些灵泉水到浴缸里,脱掉身上的麻衣,整个人沉入水底,这会儿灵泉水仿佛是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缓解了背上的疼痛,他脑子里原身的记忆也愈发清晰,仿佛是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如果说刚穿来的白夜宴有原身的记忆那都是一些印象深刻的记忆,现在他看到的才是完整的记忆,小到手指破了块皮他都能清楚的记起来。
就连他那离家三年的爹他都能清楚的记得长什么模样……
“哗啦”一声,白夜宴光溜溜的头颅钻出水面,水顺着他瘦小的脸颊流下最终汇入浴缸,一双小手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