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抓的那几只野鸡下的蛋,反正吃了好就对了,可不能白吃,吃完还要干活呢。”
徐冉明着不想跟桑叶解释,催促他赶紧去劈柴。
他确实从父亲那里学过一些打猎的手艺,平日里也会去山里尝试抓一些野味解馋。
但他父亲压根没有想让他子承父业,而是让他当个读书人。
所以,桑叶只能说会些打猎的手艺,可绝对谈不上精通,至今为此最大的收获,便只有那几只野鸡。
在送给徐冉之后,两只野鸡也顺利发展成了鸡群。
“哦,我吃好了。”
每一次他都是最后吃鸡蛋,然后在徐冉的眼神监视下,喝完碗里的黑色汤水,必须一滴不剩。
他起身去取斧头,就在门后,他对这个屋子非常熟悉。
“把外衣脱了,我顺便帮你洗一洗,都快包浆了。”
徐冉不由分说,便解下了桑叶缝缝补补的外衣。
准确讲,桑叶再过两个月就正式十六岁了,看起来廋廋的身板,脱完衣服后却很精干。
随着年纪增长,桑叶慢慢也会有些抗拒,但每次都抵不过徐冉不由分说的坚持。
劈柴肯定要出汗,而且他的衣服也确实有些脏了。
桑叶提起斧头,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完全看不到背后徐冉那幽深的眼神。
但我不同,我是一团她不知晓的意识,我能感觉得到。
桑叶开始奋力劈柴,另一边的徐冉则动手收拾她的药草,而后在水槽边洗衣服,除了桑叶的,还有自己的衣服。
桑叶一直很好奇,她院子里的木头树枝是怎么来的,以她的身体也不太可能扛得动。
以往桑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同样没有答案。
很快,那堆木头化成了小块适合生火的小柴块,桑叶上身也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每一次挥动手臂,那略显纤廋的身板便会迸发出无尽的力量,皮肤之下的肌肉也暗暗鼓起。
这些变化都被徐冉收入眼中,这并不会影响她洗衣服。
院里竖着两根木桩,中间牵了一根麻绳,桑叶的衣服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挂在一起。
桑叶早就偷眼看过,只是他不敢久看,那些衣服平日都见不着,容易引发很多遐想。
而所有他的遐想,以及他压灭的过程我都一清二楚,并且非常能够理解,在他这个年纪会拥有这些想法是太正常不过的行为。
相比桑叶,有着三十岁灵魂的我更加有兴趣。
“速度快固然好,也要注意持久能力,持久的关键在调整气息,做所有事情都是一个道理!”
徐冉洗完衣服,像是一名监工正审视桑叶的劳动成果。
同时,还不忘一边教导学堂里她所教的医道,这些话桑叶早就习以为常,更不会作他想。
而此时的她,也抽空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看起来更加慵懒,却依旧难以隐藏曼妙的身姿。
将近一个时辰的劳作,桑叶的眼神变得更加大胆了一些,匆忙的扫视后,对着她咧嘴一笑。
少年神态,在一笑里尽显。
“好像越来越轻松了。”
桑叶并没有感觉疲劳,哪怕再继续一小时也没问题。
“来擦擦汗,出汗吹风可不好。”
徐冉没有征求桑叶的意见,过去几年里都是如此。
感受到那块方巾的轨迹,以及方巾背后的那只纤手,桑叶的身体不由挺直起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对于初生的少年更是如此。
眼见桑叶不断退让,徐冉如同是戏弄一般,如葱的指尖划过的频率还在增加,
看着少年的不堪,徐冉虽然强作忍耐,最后还是变得笑颜如花,连身子都不由得颤动起来。
那起伏之处,偶尔也会温柔的触碰桑叶的身体,让他的思绪继续飞起来,女子衣裳内的风景,是所有少年最梦幻的所在。
“反正你父亲这两日不会回来,你自己去找件衣服先穿着吧,晚上就不要回去了。”
徐冉将他推入屋内,而自己则去了院外的菜地。
“哦。”
每每这个时候,桑叶都会变得兴奋,那个竹制的衣柜里,有很多令他向往的东西。
各色的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中不乏亵衣,每次他都只敢轻轻用手抚摸而后小心放下。
最后,他选了一件青色长裳穿在了身上,还挺合身。
其实,他清楚的知道衣柜的最下面,还有几本春宫绘本,被几件衣服包裹在一起,他只看过几次,便被羞得如烫手洋芋般丢下。
衣柜最底下的还有个木盒,只是上面有锁,不知里面是什么。
“最近我感觉老有人来窥视,你晚上得看紧点。”
徐冉很快回来,随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带着一些不确定和猜测,并没有在意桑叶的异样。
“好,我看谁这么大胆!”
桑叶信誓旦旦。
他深信徐冉,一想到她刚才的嘱咐,少年的保护欲突然爆发。
徐冉来到村子已经有好些年,两人很早便建立起信任,如同孤儿的桑叶,明面上被家族抛弃的徐冉,似乎天然有了认同。
每个月,桑叶都会过来帮忙砍一次柴,基本可以用上一月。
除此之外,偶尔也会借住,或者做些挑水种菜的体力活,很多他的同学都知道。
偶尔也会有些闲言闲语,都在某一次徐冉退学的威胁中消失,这个女人可是连老夫子都不敢惹。
在吃饭之前,桑叶特意去柴堆中找了一把称手的武器,是一截手臂粗细半身长的木棍。
棍子应该就产自附近山头的一种野梨木,表面坑洼也不太结实,被他用斧头修缮一下后才稍顺手些,他将它藏在了床头。
所谓的床,不过是他用木柴给自己搭起来的一个台子,就在徐冉的房间内,中间隔了一个简易屏风。
“来吃饭了。”
就在桑叶鼓捣木棍的功夫,徐冉已经做好了两道菜:一个青菜,一个菌子汤,感觉好像份量有些不够,便又抓了一小碟咸菜。
晚饭吃的是米粥馒头,刚端上来桑叶便有些迫不及待。
“徐师,这次父亲若是有收获,一定给你带些野味过来。”
桑叶肚子早就饿了,一边大口喝粥一边承诺。
“不用,如果有打到特别的东西,我出钱买便是。”
徐冉虽是如此客气,脸上笑意却更浓了些。
桑叶倒也没坚持,他的学堂和生活费用都是靠父亲变卖猎物而来,由不得他做主。
“什么是特别的东西?”
“打到了再说,反正这附近山头肯定有,寻常野味我也没兴趣,还不如这粗茶淡饭。”
两人边吃边聊,都是些家常琐事,不觉已经临近天黑。
趁着徐冉收拾的功夫,开始温习徐冉的医术作业,这是一门玄奥的学科,包含内容甚为广泛。
凡能救死扶伤之术,都可以归在其中。
其中,祝由之术被尊为正道,巫医之术其次,这两种医道分支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得到。
反倒是排在最末的药石之术,却能放在学堂。
此时,桑叶手中便有一副巫医道具,是一盒骨针,每一支都是等长被装在一个精致的盒中,这是徐冉最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