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我把手机悄悄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手机是邵衍晖买给我的,我越来越瞧不起现在这样的自己了,当初那个没有秘密,没有变坏的苏一一还能回来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邵衍晖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以前一样,除了工作上的交流,我们没有在多说过一句话,有时候,我不经意的发现他正盯着我看,但在我发现后的下一秒,他便移开眼神了。
邵衍晖送的手机,我没有用,打算周末带着一块去白玮那里,跟白玮撒谎说我已经买了,对于说谎,我从来就不擅长,可当掉进谎言谷底的那刻起,就只有接着编更多的谎言越陷越深,永远没有尽头,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累,但我又不能去把谎言拆开,我不想失去白玮。
.....
周五晚,我提前下了班,回到住的地方跟迟妍妍说了声,拿着提前就准备好的行李,直接敢去车站搭最后一班去往白玮所在地的班车。
坐在车上,我感觉不到以往的迫不及待和开心,反而全是不自在跟内疚。
一路上我都是心不在焉,连到站了也浑然不知,等我从司机的吼声中回过神时,车上只剩下我一个乘客了,望着面无表情的司机我尴尬的笑了笑,便冲忙跑下了车。
此时,天已经黑完了,在这个陌生的郊区外,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道路旁除了几辆从市区开出来的班车外,剩下的便只有我了。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连忙拿出来,看到是白玮打来的,这才想起我连让白玮来接我的电话都忘了打,长长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那头立马传来白玮焦急的声音,“一一,你到了吗?”
听到白玮着急的口气,我鼻子酸酸地,突然很想大哭一场,这么想着,眼泪就从眼里溢了出来,白玮在电话那头听出了我在哭,他更加着急的问,“宝贝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
听着白玮在那头焦急的声音,我抹干眼泪跟他说,“我到了。”
“站在原地等我,几分钟就到了。”听得出白玮说这话时,松了很大口气,他没有挂电话,而是继续问我,“宝贝你哭什么?”
被白玮这么一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哭什么,就是心里突然很难受,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出来了,我小声对白玮说,“没哭。”
白玮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我,“你就嘴硬吧,每次哭了都不承认。”
“你诬赖我。”我狡辩道。
“一。”马路对面传来白玮的喊声,我按掉电话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过来接我,我跟白玮都属于比较懒得人,而且也都是想让对方先主动跟妥协的人,所以白玮也停下脚步,对我伸出双手示意我主动走过去。
我撅起嘴巴,不高兴的看着白玮,可他依然没有反应,一副你不过来我绝不过去的样子望着我,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接着蹲在马路边上,低着头望着漆黑的地面,跟白玮之间如果没有一个人先妥协的话,那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有时冷战一两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我们很少会吵架,但会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而闹得很不开心,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两字,因为我们彼此都很在乎对方,希望跟对方白首到老。
六月的天气,夜晚的风渐渐大了,我跟白玮依然还是各站一方,很想抬头看看白玮在做什么,可我又怕他看到我在看他,可我心里清楚,自己这样一直蹲着坚持不了多久了,现在脚都麻木了,感觉里面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爬一样。
终于,我还是抬起了头,因为想到邵衍晖的事,是我对不起白玮,我想用妥协来作为补偿,可我看到白玮刚刚站的地方,已经只剩下黑漆漆的空气了,我没有想到白玮会丢下我自己走了,突然间对他的内疚也化为乌有。
托着麻木的双脚,拿着一旁的行李,头也不回的朝着来的路一直往前走,此时我心里想的是,即便是走到天亮以后,我也要走回到市区。
这一次,我没有哭,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妈妈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在有些事上,不管是多么的委屈、多么的伤心难过,也绝不能流眼泪,因为即便你流了,也没人在意得到。
我知道妈妈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就算心里在滴血,难受的即将死去,也不能轻易的流出不值钱的泪水。
脚下凹凸不平的道路,将我脚底弄的硬生生的疼痛,一条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何时才到终点的道路,让我把脚下的疼痛已经抛却脑后了。
“啊....”手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我条件反射的大叫一声,透过熟悉的味道才知道是白玮,看着白玮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没有一丝心疼他的感觉。
“叫你这么多声故意不应让我着急是吗?”白玮的语气有些生气,不过我没有回答他,我抬起手用力甩开他,可白玮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黑暗中看不太清白玮的脸,可我知道他刚刚是故意躲起来,想让我妥协主动打电话给他,可是我的反应没让他得逞。
我将脸撇到一旁,淡淡地问白玮,“那你着急了吗?”
白玮放开我的手,也将头扭到一旁不在盯着我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没耐心的反问,“我这样子还不算是着急吗?”
我冷笑了声,没在理会他,转身继续朝前走,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白玮暂时分开相处,不然我们一定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