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江好奇的看了看孔尚仁,没想到孔尚仁竟说出这样的话。
在成都,王景江还感觉孔尚仁是良善之辈,现在想想,能够在帝制时期就做好些年师爷的人,怎么可能还是良善之辈,不过在成都做小学教员,看着很和气罢了。
“不能这么武断,在联邦政府,我们是要讲法律的,是否通匪,这个一定要证据,证据还要牢固才行。”
“对,对,对,现在是联邦政府了,我刚刚说的太过武断,等抓到土匪就有证据了。”
王景江点了点头:“我们代表的是联邦政府,一定要合法,让百姓心服口服。”
孔尚仁也理解了王景江的意思,记在了心里。
“还有一点,今天让人到各乡镇去贴告示,招募乡勇,有想建功立业的,都可以来报名,待遇从优。
还有就是让县里的民团、政警明天都到县里来集合,训练一二,看堪不堪用,不能用的就全部开除了,重新招募。
最后就是招募工匠,在县城找一处空地,修建监狱,江津县治安如此之差,律法不畅,这次要好好的整顿整顿。”
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后续练兵剿匪就行了,这点上没有什么太困难的。
可是这县城治理起来,要是想达到王景江想的状态,那难度就大上太多了。
有道是乱世当用重典,现在的江津就到了需要用重典的时候了。
可民邦政府跟帝制时期是完全不一样的,联邦推崇自治。
江津县的情况,王景江已经有些了解了,江津县幅员辽阔,王景江大致计算了一下,有3200平方公里,下辖14个区,9个镇,91个乡,村庄估计有上千个,是一等一的大县。
各区和乡镇推行自治,这种自治,是确确实实的自治,主要就是体现在财政方面。
14个区,9个镇就是基本的自治单位了,县里每月拨款80银元,作为经费,别的就不管了。
各区和乡镇,负责将县里所规定的税收征收上来,这就是主要任务。
其他什么,由各科的科长和县长开会,然后颁布下去就可以了,做得好,做得差就看各区和镇的自治情况。
所以各区和乡镇是一个什么情况,县衙其实也是不太了解的,只有一个大致数据。
县里有没有县长,这一套也是可以运行下去的,毕竟县里还有参议会,参议会不少议员,就是各区和镇的自治负责人。
但是现在的江津,盗匪横行,百业萧条,没有一个强势的县长是不行的。
县衙不强势的时候,各区和镇都不想出力,难道如此还能坐等盗匪自毙不成。
这个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些区和镇,没有遭受盗匪的劫掠,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前面几任县长不管是真心剿匪,还是借剿匪的名义赚钱,土匪没有剿灭,反而让县里受到了损失,不少人担心重演旧时;
不少人家里都是有些护卫的,单股土匪势力也不强大,对这些人而言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真心支持剿匪的,主要还是几个商会,还有一些被劫掠过的区域里面的人。
今天王景江强势一波,直接将来县衙开会的人震慑了一下,将事情强制性的定了下来,取得了开门红。
在没有战绩之前,这个县衙在江津是没有太大影响力的,做不成太大的事情,只能吓吓人,欺压下百姓,毕竟帝制时期的威严,还是深入人心的。
想要发展,还是要等到王景江带人剿灭一伙土匪后,树立了威严,那个时候就好办事了。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王景江手里的枪杆子也硬了,在县里办起事来,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王景江命令下完,孔尚仁很快就将内容写出来了,王景江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带人多写几份,下发到相关部门的手里。
县衙虽然穷,但这些人好歹有个政府人员的皮,即使没发工资,自然也是有来钱渠道的,办起事情来还是很用心的。
事情办完,王景江又召集县里,各科的科长开会。
县里分为四个科,各科权利还是有的,手下也是有一帮子人,王景江初来,还是稳定的好,听他们说了一下各科的情况,然后将明天训练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众人也都答应了下来。
召集四位科长开会,也是有意外惊喜的,县里还是有一个税可以收的,那就是酒税。
江津是蜀省产酒大县,为全省之最,这几年虽失去这个名头了,可县里产酒的商户仍然不少,还有不少新的商户,今年收酒税还是可以收一笔的。
大约有15000个银元,可解今年燃眉之急,明年怎么办?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在王景江的任期内,江津县的税收是不用上交省府的,王景江的买管钱里面就包含了江津这一年的上缴税费,同样,江津县也很难从省里要到一分钱。
买这个官是不太挣钱的,江津县这个年景,一年的税估计也就20万银元不到,县里还要支出各人员的工资,要是苛捐杂税不多加一点,搞不好王景江还要亏本。
好在王景江买官不是为了挣钱了,对这些也不是很看重。
新的一天,全县各乡镇都在传播,新来的县长要招募乡勇剿匪,招一些身强体壮的人。
同时下达的,自然是剿匪的摊派,这个家家户户都是要出钱的。
好在江津县户口比较多,摊下来每家出不了多少钱。
因为是自治,小吏下去到底收多少,也就不是王景江可以控制的了。
收得多也是王景江乐于见到的,虽多收的钱不会交到县衙里面来,但这笔钱是存在的,迟早要到王景江手里来,还会翻很多倍的到王景江手里来。
王景江作为联邦政府法律的忠实维护者,对于这些贪污腐败分子,自然是要一锅端的。
收获民心的同时,还能收获大量的财富,这样的好事,王景江自然是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