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慕容颜都没有休息好,她坐在床边,望着南楚乔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怒气有怨恨,也有恨铁不成钢。
慕容颜不知道这是不是南楚乔的劫数,过了这一次,是不是以后都会好,但是过了今日,慕容颜却下定决心,不想再与南楚乔来往。
她与南楚乔只是一段露水夫妻,还是她自己强求,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南楚乔如何,为哪个女人生为哪个女人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重生一次,是要活得快意恩仇,好好享受这一生,何必因为一个男人喜喜悲悲,太过影响自己的情绪呢。
慕容颜抚了抚肚子,洒脱地笑了笑,算是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南楚乔终于醒了。
南楚乔望着挂着蚊帐的房顶,再转眸看看趴伏在床边的女人,他愣了一下,觉着自己像是在做梦。
昨天那一枪打过来,嵚清撞车的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
慕容颜听到动静,慢慢张开眼睛,她看了清醒的南楚乔一眼,上前,伸出手来摸了摸南楚乔的额头,仿佛又有点不确定,她,低下头,轻轻地将额头碰在南楚乔的额头上。
南楚乔张着眼睛,望着贴在自己脸上的女人的脸,他闻到了女人的气息,他身子突然绷紧,手指不自觉地扯了身下的被褥。
“你……”南楚乔低声说道,正要询问,女人的脸额已经离开。
“还好,没发烧!”慕容颜说道,从暖瓶里倒了一碗水端给南楚乔,“喝点水,一会儿吃一点饭,陈明文会去给你取一些药来,你可以自己用,等到你确定可以去医院的时候,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可以。”
南楚乔看她:“陈明文是谁?”
慕容颜上前打开门,喊了一声,一会儿陈明文与邢德全就前来。
“这个是邢师傅,是你的人,你应该认识,这位是陈明文,邢师傅的姐夫,昨晚就是他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慕容颜淡声说道。
邢德全赶紧上前:“南连长,我是邢德全,司机班的,您还记得我不?”
南楚乔点点头:“记得!”
“南连长,你昨晚可是吓死我们了,还好您醒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昨天那场面……”邢德全想到昨晚的场面还有点害怕,那躺着的人,到底是生是死啊!
“多谢你们,昨晚的事情我会处理!对了,嵚清呢,嵚清如何?”南楚乔问道。
邢德全赶紧说道:“嵚同志醒是醒了,但是前面肋骨断了,一会儿我姐夫带着他去医院看看。”
陈明文说道:“只要不是枪伤,都好说!”
南楚乔明白陈明文的意思,他想要下床,但是还是有点头重脚轻。
“那就麻烦你带着嵚清去医院检查一下,让他好好休息。”南楚乔捂着脑袋说道。
陈明文赶紧点头,又说道:“我一会儿给你送药回来,你吃点药好得快!”
“不用,你照顾嵚清就好,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南楚乔说道。
陈明文只得应着。
陈明文只有自行车,嵚清断了肋骨,伤得不轻,邢德全就自告奋勇开了偏三摩托,将嵚清送去医院。
慕容颜准备回招待所,她那五吨钢材还在招待所,这都一晚上了,慕容颜怕钢材出意外。
慕容颜刚要走,就被南楚乔扯住。
“干什么?”慕容颜看着他。
“送我去找个人!”南楚乔低声说道。
“我得回家,这次来是来拉钢材的,陈小云还在等我!”慕容颜说道。
“邢德全送嵚清去医院了,你没有司机,怎么回去?”南楚乔问道。
慕容颜别过脸,“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反正他送下嵚清就会回来。”
“你送我去一趟,送下我,你就可以走!”南楚乔低声说道,“院子里有一辆偏三摩托,我的腿受伤不能开车,你得送我一趟!”
慕容颜皱眉,她刚决定不再管南楚乔的闲事,可是看他扯着她手臂,十分虚弱的模样,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只送你去,送到我就走!”
南楚乔点点头。
慕容颜出门去,开了偏三前来。
南楚乔坐在车兜里,慕容颜将车子开出去。
南楚乔一路指挥,慕容颜将车子开到了一栋宅子前。
宅子是独栋,三层,大门紧闭。
南楚乔示意慕容颜去叫门。
慕容颜下了摩托车,去拍了拍大门。
过了好久,才有人来开门,竟然是程忘之。
程忘之见到慕容颜十分惊讶,再一看坐在偏三车兜里的南楚乔,他赶紧上前,“你可吓死我了,我的人从昨晚就在找你,我还以为……”
程忘之看了一眼身后的慕容颜,下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扶我出来!”南楚乔说道。
程忘之伸出手臂来,搀扶着南楚乔。
南楚乔站住身子,将身子靠在程忘之的身上,一步一步往门口挪了一下。
慕容颜主动地让在一边。
南楚乔看了慕容颜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谢谢!”
慕容颜淡淡摇头,“你保重就是了!”
南楚乔又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父亲的事情我查得差不多了,只是如今实在没空与你细说,你等我,等我忙完现在的事情去找你,到时候全都说给你听。”
慕容颜抬眸,她父亲的事情,查清楚了?
南楚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要程忘之将他搀扶了进去。
慕容颜本不想与南楚乔再有任何牵扯的,如今听到他的这些话,心中又有了一些牵挂,毕竟她想知道父亲的事情。
慕容颜转身,开着偏三摩托离开。
南楚乔听到逐渐消失的摩托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如果没有慕容颜,他真的没命了!
程忘之瞧着他腿上的伤口,“你先进去,我给你找大夫。”
“子弹壳已经取出来了,没有大碍!”南楚乔低声说道,“我只是问你,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与秦家有关系?”
程忘之叹口气:“秦家到现在这般,你应该知道他们最怨恨什么人,他们没有机会接近首长,只能拿你下手,别忘记,他们有你最在乎的一枚棋子!”
南楚乔知道程忘之说的是秦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