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慕容颜一直与陆长桡在讨论上午的题目。
感受到冷落的南楚乔没好气是说道:“考过去就考过去了,不要往后看,还是想想下午的考试吧!”
慕容颜觉着南楚乔说得很对,也就又跟陆长桡说起下午的考试科目来,还将昨晚南楚乔给她划的重点给陆长桡看。
南楚乔心中更是憋气,觉着慕容颜肯定是缺心眼,这一起考试,一起竞争上大学的名额,慕容颜与陆长桡之间就是竞争的关系,慕容颜为何要对陆长桡这么关心、照顾?
“到家了!”南楚乔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停住。
慕容颜讲题讲得入神,也看不出南楚乔的不悦来,赶紧下车,随手还将这些资料塞给了陆长桡,“你重点看一下我划出来的,我先给你做饭!”
慕容颜快速地跑进厨房,洗手做饭。
南楚乔冷冷地看了陆长桡一眼,目光落在那资料上。
陆长桡朝着南楚乔淡然地笑笑,然后将资料放在了石桌上,笑着对南楚乔说道:“其实我已经将这些题全都会背过了,不需要划重点。”
南楚乔皱眉,这小子很拽!
陆长桡将慕容颜的手帕从脚上解了下来,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他走到井池旁,简单清洗了一下。
“差点忘记了你的脚伤!”趁着热油的功夫,慕容颜跑进房间里去,拿出一个盒子来,放在陆长桡的面前,“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医药盒子,里面有一盒很好的金枪药,是部队里发的,外面买不到,你擦一下,然后用纱布包一下!”
慕容颜看到厨房里冒烟了,又赶紧跑进去,一会儿伸出个脑袋来喊道:“你若是不会,我一会儿帮你哈!”
陆长桡本来已经在抹药了,听了这话,又悄悄将药放下。
陆长桡的小动作,全部落在了南楚乔的眼中,南楚乔气得不行,上前抬起陆长桡的脚来说道,“我会,我帮你上药!”
陆长桡愣了一下,赶紧将自己的脚抽回来,“不用麻烦南连长了,我自己可以!”
“那你自己抹吧,我看着!”慕容颜说道,盯着陆长桡。
陆长桡只得低下头,自己抹了药,然后包扎。
南楚乔就站在一旁当监工。
一会儿,慕容颜将饭菜端出来,放在石桌上,招呼了陆长桡来吃饭。
南楚乔也要过去吃饭。
“我给你跟南瓜的饭菜都留出来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将南瓜接回来?”慕容颜问道。
以前,都是她自己去接南瓜上下学的,但是今天她着急吃完饭睡觉,早起来趁着脑子清醒,多看两页书,所以想拜托南楚乔一下。
南楚乔皱眉,他去做苦力,让陆长桡跟慕容颜两个人,孤男寡女一起吃饭?
见南楚乔不动,慕容颜也没有强求,正打算站起来自己去接南瓜,就见南楚乔冷哼了一声出门去。
慕容颜无奈地笑笑,坐下来继续吃饭。
慕容颜做了一个小炒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西红柿在七九年还算是稀罕东西,陆长桡没有吃过,一时半会还不敢下筷子,十分拘谨。
“你快吃吧,多吃点,吃饱。”慕容颜说着,又问道,“早晨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赶着去考试,慕容颜也没有具体细问。
“我那村子离着镇子有三十里地,我从早晨三点就出发了,生怕晚了,谁知道鞋子破了,我没办法,继续走,就将脚磨坏了,走到那个凉亭,实在是不敢走了,问了一下别人,说是也快到高考时间了,我就泄气了!”陆长桡说道。
“三十里地?”慕容颜愣了一下,“那你之前来这里给我送资料,都得走四五个小时?”
陆长桡摆摆手:“不用,我用跑的,有的时候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慕容颜沉默了,之前她以为陆长桡的村子不远,就算是远,也会想法子搭车,却没有想到他来回竟然靠两条腿,而且有时候她会给陆长桡一些吃食,那么沉,他怎么扛回去的?
慕容颜抬眸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村子离着我这么这么远,早知道我会想法子送送你!”
陆长桡一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若是没有你,我连考场都进不去,我已经很满足,不奢求什么了!”
慕容颜笑笑,给陆长桡夹了肉,“你多吃点,一会儿去房间好好睡一觉,我去南瓜的房间,跟南瓜一起睡。”
陆长桡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之前中午都在外面放牛,习惯了随地一躺就睡一觉,刚才我瞧着你院子里那个阴凉地就不错,我书包里有编织袋,一会儿铺下,躺下就能睡。”
“那怎么成,你没有条件的时候可以将就,现在现成的床铺,怎么能不用?”慕容颜说道,坚持要陆长桡一会儿去睡她的房间。
陆长桡只能应着。
两人吃完饭,慕容颜就带着陆长桡去了房间,正收拾着,南楚乔就将南瓜接了回来。
南楚乔见两人在房间里,忍不住上前去看了一眼,就见陆长桡就要躺在慕容颜的床上。
“他睡这里,你睡哪里?”南楚乔赶紧问道。
慕容颜说道:“我去南瓜的房间躺一下。”
“南瓜一会儿吃完饭过去睡觉,正好吵着你,不如你就在你的房间睡,让他去我的房间。”南楚乔说道。
其实慕容颜自然是想这样,就是怕南楚乔这个人讲究得很,不愿意,既然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了,也就不客气,带着陆长桡去了南楚乔的房间。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我给他铺床!”南楚乔说道。
慕容颜看了南楚乔一眼,这么殷勤,她有点不适应,但是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她得赶紧去睡觉,也就不再多管,回屋去睡觉。
等慕容颜走了,南楚乔瞪了陆长桡一眼。
陆长桡本来就有些局促,现在更是手足无措了,他说道:“要不然我还是去外面树下睡……”
陆长桡要走,却一把被南楚乔按在了桌子上坐下来。
陆长桡胆战心惊地望着南楚乔,这男人不会是想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