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脚有些小,最多就是三十四码,而且皮肤有些黑,老皮多,看起来并不年轻,所以看的人都没有。
在苏长河的感应之中,她的气血也不旺。
不是说她不年轻,而是体内有阴脉,天生体质就弱,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活不长。
有阴脉的人,多数体寒,不过如果能有合适的武学,进境将会一日千里。
这种人的天资高得吓人,只是同理,适合的武学也极少,天下间或许只有墨池才有了。
苏长河恰恰得到过这样一门合适的武学,墨池弟子带出来的。
程千里急匆匆回来时,给了苏长河一张卖身契,苏长河伸手一点道:“那个人我也要了。”
“苏先生,这不合规矩……”程千里有些为难。
只是话音未落,程玉书在一侧喝了一声:“什么规矩?我师伯要买个丫鬟还需要遵守你这儿的规矩?
我再出五两银子就是了,我师伯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赶紧去办,这是五两银子,只多不少!”
“程哥,银子怎么能让你来出?我出,这是十两银子,拿去。”石山凑了过来,摸出一大块银子,放到了程千里的手里。
程千里这才转身离开,石山笑眯眯看着苏长河道:“师伯,我也想学武,不过我的资质不行,比不过程哥。
不过我们石家有钱,我们金谷商行一直在行商,我愿意出六万两银子,只求师伯能让师父收下我这个徒弟。”
苏长河的心跳了跳,六万两,这么有钱吗?
收个徒弟比他出去生死搏杀赚得还多,当真是让他有点做梦似的。
“好说,明天你来静听风雨客栈,正式拜师!”苏长河一本正经道。
石山大喜,直接取出六万两银票来,双手递到了苏长河的手里。
苏长河心安理得地收下,一脸淡然,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程千里再回来时,递上了卖身契。
两个丫鬟,一个叫雪落,一个叫野花。
雪落十八岁,生得高挑一些,都有一米七了,皮肤雪嫩,眉心处还有一个红色的印记,眼波流动,相当俏丽。
野花则是脸色有些腊黄,头发一片枯黄,个头也矮,也就是一米五五的样子,十七岁。
她的手也是很冷,整个人灰土土的,并不好看。
但仔细观察,她的骨相绝佳,要不是太瘦了,那姿色一定非凡。
石山和程玉书没有选丫鬟,他们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毕竟看脚识人相当新奇,至于买不买丫鬟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三个人离开,苏长河上马离开,两个丫鬟就坐了程玉书的马车,石山独自回家了。
回到客栈时,苏长河将东西丢给了厨房,然后把陈洛叫了过来。
两人坐在宅子里,陈洛笑眯眯道:“大哥,嫂子今日外出了,去了大相国寺烧香。”
“知道了,叫你过来,是告诉你一声,你准备一下,明日再收一个徒弟。”
苏长河点头道,陈洛呆了呆,接着跳了起来:“大哥,再收一个徒弟?说吧,这一次又把我卖了多少银子?”
“这一次不是银子的事,这个人是个天才!真的是天才!”苏长河一本正经道。
陈洛摇头,很用力:“我不信!大哥,你别骗我了……而且我知道,就算他真是一个天才,你肯定也没少赚银子。”
“知道瞒不过你,这次的银子足够我们一年的开销了,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人不少,总是要吃喝的。
身为总瓢把子,我总是要多赚些银子的,这一次正好这个人也是天才,名字叫石山,你可以先见见。”
苏长河笑笑,陈洛这才点头:“大哥,这是最后一个了啊,下次换二哥和四哥来,那我就先看看人,要是不合适就不收了。”
“没有问题。”苏长河应了一声。
外面传来脚步声,程玉书也来了,将雪落和野花送了过来。
苏长河想了想,他这间独立的宅子不小,一共是两进,有十几个房间,他占了主卧,柳含烟住在侧院里。
不过他不打算将雪落和野花都安排在他的宅子里,雪落身怀武功,明显是别有用心。
这个女人一定是有目的的,所以安排得远一些,让人监视着。
野花身怀阴脉,练武可以一日千里,倒是可以安排在他的宅子里。
后院的宅子很多,苏长河给雪落单独安排了一间房,离开他不远,就在他和陈洛的宅子之间。
野花则是住在侧院中,两人来了之后,他又让裁缝上门给她们量体做衣。
同时他让两人洗澡,收拾一番,之后就早点休息,明日再安排她们差事。
陈洛在两女离开之后,低声道:“大哥,你现在算是开窍了,是应当弄两个丫鬟了,那个雪落生得真是挺俏丽。
虽说比不上冷面罗刹和嫂子,但收拾一下也不错,身形也好,以后当个通房丫鬟也是不错的。”
“你想多了,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你没察觉出来她是高手?”苏长河问了一句。
陈洛一怔,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道:“真没有任何察觉,在我的感觉之中,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大哥,可能是我的内劲心法不够强,磨石诀过于神异,你能感应到并不奇怪,那么她是六境?”
“至少是七境,我不知道她改变身份进入牙行的目的是什么,但被我买来绝对是破坏了她的计划。
所以我们先看戏,过几天她要么跑了,要么会主动过来找我谈谈,那样就知道了,这几天你盯一盯。”
苏长河应道,接着想了想道:“她的身体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媚意,我觉得,或许她是魔门那边的人。
具体不知道是魔门四宗的哪一宗,最大的可能性是阴河派,因为阴河派重媚术,我们再等等。”
“魔门的人出现在天京城?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只不过魔门行事难以揣测,如果他们是来祸害朝廷的,我们管不管?”
陈洛问道,苏长河摇头:“我们只是看戏的……尽量看戏,闷头发财是最重要的。”
“大哥,之前你说看戏,结果你都入戏了,差点受了伤,希望这一次平安一些,有银子赚的事情也要仔细权衡一番。”
陈洛看着他,目光中有些担心。
苏长河拍了拍他的胳膊,摇头,叹了一声:“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