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响起,有些侠气。
接着苏长河还唱了起来:“沧海一声笑……”
没错,就是那首很有名的曲子,风格与这个时代的曲风完全不同。
一曲响起时,整个学堂中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曲,王教习的目光闪动着,有些异样。
楚南湘平静的脸上也浮起一抹动容,这的确是一首新曲。
新曲的意思就是不同于以往风格的,完全改变了曲的结构和框架,这是一种颠覆,但却格外出色。
一曲弹完,苏长河吐了口气,这次是真被他给装到了。
王教习鼓掌,一脸狂热。
她看着苏长河道:“真是妙啊!这样的曲子,开创了新的曲风,这是划时代的作品,怪不得陈引丹那个木头疙瘩都说你是个天才。
的确是真正的天才,或许还真能超过严山长,苏东坡,以后你来听雨院听课不再限制,可以随意过来了。
对了,需不需要我为你安排一座宅子?住在我们听雨院,这里的景色比药院好太多了,有河、有荷。”
苏长河的心中一动,住在这儿?
那样的话想去看飞羽术的石碑应当就会很容易了,还有这好事?
“王教习,我能四下看看吗?之后再做决定可好?”苏长河认真道。
王教习点头:“好,当然好!你随意转转,从学堂后门可以直接进入听雨院了,你去吧,这儿的宅子不少,只要没有人住,你随意选。”
苏长河看了一眼,走向学堂的后方,挺着腰,大步而行。
下方许多人的目光中都有些崇拜,也有人目光复杂,那名绿衣女子则是一脸不忿地看着他。
苏长河理都不理会,大步走入了后门。
对于他来说,飞羽术是首要的,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听雨院的确是比药院要雅致多了,一条大河穿过,还有一个很大的荷池,假山布景,当真是赏心悦目。
学堂之中,王教习的声音隐隐传来:“刚才这首曲当真是妙啊,在我看来可以列入天下十大名曲之中了,我们今天就来讨论一下它妙在何处。
这是真正的新曲风,不同于从前的宫曲,也不同于民间的小调,有一种江湖气,却偏偏曲调高雅……”
苏长远笑笑,到处逛着,听雨院是在山谷的另一边,侧上方能看到飞来山,风吹过时,声音又有所不同。
这种律动很玄妙,苏长远抬眉,落在飞来山上,声音的律动来自于飞来山。
飞来山的形状并不平,很突兀,风过有回鸣,但这种回鸣总是在隐隐间透着几分的玄妙,触动人心。
苏长远想了片刻,接着到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石碑。
再转了一圈,他这才发现远处还有建筑,找到了一条小路,他顺着小路走了过去。
一路上就没有碰到几个人,毕竟学宫之中的人的确是不多。
小路尽头有大路,边上就是河,离开飞来山更近了,这儿有八座宅子。
宅子都很雅致,苏长远这才看到在河边不远处有一座石碑。
石碑很大,就在一座宅子的外面。
苏长河走了过去,这才发现石碑前还坐着一个人。
一名一身黑袍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剑眉入鬓,生得颇为英俊。
他一脸冷漠,身形高挑,足有一米八十几了,人也清瘦,在苏长河看来,这就是标准的主角模板了。
走到近前时,苏长河心中赞叹,石碑真是很大,高约十数米了,似乎是一整块的石头。
看了一眼之后,他心中略有所悟,抬头再看了看飞来山。
飞来山的底部少了一块石皮,这么说,这块石碑也是飞来山的一部分?
念想时,他看了看石碑上的内容。
上面有不少的刻痕,就像是一篇文字似的,只是这些文字很奇怪,完全不认识。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胡乱刻出来似的,但却是很有规律,一个个符号都是独立的,中间有空隙,整整刻了一整面。
苏长河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最后总算是出现了认识的字。
“飞来山下飞羽术,这是飞来的功法,当真是神异。”
这就是飞羽术?
苏长河呆了呆,他完全看不懂,就这样的东西还有人能学会?
怪不得听雨院完全不在乎飞羽术的秘密了,也怪不得这是东远学宫的镇宫之宝,这玩意珍贵不是说它有多厉害。
而是学起来太难了,甚至苏长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文字。
前一世,他见过怯卢文、蝌蚪文,那已经看不懂了,这玩意更加看不懂。
不过看这些样子,倒和蝌蚪文有些相似,一笔一划像是蝌蚪似的。
一边想他一边看着,几眼之后,隐隐间他感觉到了有点眼熟。
只是熟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东西从前他肯定没有见过。
“你是谁?听雨院新来的弟子?”身边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苏长河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我是昨日入学宫的弟子,今日得到了听雨院王教习的邀请,允许我在这里四下看看。”
“王芳邀请?”黑衣男子一怔,接着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苏长河行了一礼:“苏东坡。”
“我是严雨榭,这是飞羽术,你看得明白吗?”黑衣男子问道。
苏长河又吓了一跳,这就是严雨榭?东远学宫中的八境高手,位列天榜。
他行了一礼,不亢不卑道:“见过严山长,我有点不明白,这上面的符号并非文字,但却很有规律,那么应当算是一种图案。”
“很不错,观察仔细,这的确应当不是文字,古代的传承之法除了文字之外,也有图案,但多数都是会以人形来标注。
这些图案过于抽象,没有任何线索,只能通过图案的走势来判断了,至于是不是准确,我也不知,只能靠你自己来判断了。”
严雨榭应道,倒是很随和,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么吓人。
苏长河点头:“多谢严山长,我能在这儿看一会儿吗?”
“当然,你随便看,只要能进来听雨院的人就没有任何限制,进不来的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且你要真是能悟出飞羽术,那对于东远学宫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几百年来,这门武学已经完全失传了。”
严雨榭应了一声,继续修行。
苏长河站在他的另一侧,看着那些图案,越看越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