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焱人都傻了。
这刚刚暴打了班长,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干嘛啊?搞得好像你没动手一样,该不会要把全部罪责推到我身上吧?虽然也算是公报私仇,但面对一杠三,你怎么能一点也不心虚啊?
难道不怕一杠三问责吗?咱们只是新兵,军营大门只踏进去一只脚,别人随手就能让咱们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老哥,别显得这么从容镇定好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给点眼神提醒啊!
叶麟侧目瞅了庄焱一眼,随即看向一杠三,道。
“报告首长同志,我们正在值岗,抓到一名可疑份子,答不上来今夜口令,行为鬼鬼祟祟,欲图谋不轨,我俩认为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担心疑犯逃跑、导致军营情报泄露,只能先制服疑犯,没有及时上报,请首长同志处罚!”
“你俩觉悟蛮高的哈!”苗连长点点头,随后走到疑犯面前,翻过疑犯的正脸,看到是郑三炮,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叶麟和庄焱,“你们俩不知道他是你们的班长?”
“不知道!”
“知道!”
听到不一样的回答,庄焱人都懵了,余光瞪了叶麟一眼,好像在说,你脑子有泡呢?说知道你还下狠手?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回答不知道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呸!呸!”
郑三炮缓过劲来,连忙把嘴巴里的泥土吐了出来,浑身酸痛、肿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俩人。
心中一万头羊驼疾驰而过,恨不得当场和两人再较量一番,让两人尝尝铁拳的滋味。
但因为苗连长在场,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心中记下来这个梁子,等回去就提干两人(提起来干两人)。
“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苗连长淡淡笑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庄焱!”
“你为什么不知道?”苗连长走到庄焱面前,一只眼神采奕奕、另一只眼刚好处于暗处、显得的黯淡无光。
庄焱吞了一口唾沫,不敢直视苗连长的眼睛,挺直身体、将目光太高了三寸,道:“因为太黑了,我只知道有人入侵,根本看不清楚模样。”
“太黑了,所以看不清楚模样?”苗连长露出一道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扭头看向叶麟,“你刚才回答知道,他说太暗了,看不清模样,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下狠手呢?”
“我也看不清楚模样,但我猜测出来的!”
叶麟同样站直身体,却与眼前的苗连长对视,因为知道剧情,所以叶麟也知道苗连长有一只假眼,听说是在某次任务中发生意外,导致眼球脱落,也算是一个狠人吧!
对视一眼,苗连长发现眼前的士兵神情坚定、目光清澈,根本不像其他新兵蛋子那般浑浊、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渡过!
这家伙该不是二次入伍?
“猜?你怎么猜的?”
“因为我们俩是新兵,他作为新兵班长,肯定不放心我们俩能否完成任务,过来查岗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我没想到,他为什么不回答口令!”
叶麟扭头看了一眼凶恶的郑三炮,脸上稍显出愧疚的笑容。
“不管是谁,只要不回答口令,我们岗哨一律不放过!对班长造成的伤害,还请原谅!”
“很好!”苗连长眉开眼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叶麟!”
“叶麟,庄焱!”苗连长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审视两人一番,“我记住你们俩了!我们走了,你们继续值岗!”
“是!”
两人异口同声应答,随即步伐统一的回到岗亭,目送郑三炮被苗连长的人带走。
察觉苗连长等人走远,庄焱苦笑一声,问道:“他会不会打击报复我们俩啊?刚才你下手蛮狠的!”
“你下手也不轻啊!就说打的爽不爽吧!”叶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记住,咱们现在是哨兵,为军营、国家站岗,不管是谁,只要回答不上来口令,别说一个班长,就算特八团的团长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还是你牛!”
……
站岗结束,两人下岗返回宿舍,远远地发现郑三炮依靠在宿舍大门旁,手里拿了一袋冰水,不停地在脸上、脖子等伤痛处擦拭,空气中还传出一股跌打油的气味。
远远看到下岗的两人,郑三炮立即朝两人走来,踏出的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怨气很重。
庄焱眉头紧锁,低语问道:“怎么办?这小子在等着我们呢!如果他等会动手,咱们干不干他?”
叶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如果他真想报仇,我劝你忍着点,毕竟咱们以后还得在他手底下混,不过,我觉得山炮这种老军人,应该不至于心胸狭窄吧?”
“我看他气量就不大!如果等下干起来,我顶着,你去报告连长,这次不让他脱了军装,也得让他受点处分!”庄焱恶狠狠地说道。
等到郑三炮靠近,两人有模有样的敬了个礼。
“班长,刚才不好意思,我们下手重了点,但哨兵嘛,坚守岗位是天职!”庄焱笑呵呵的说道。
郑三炮瞪了一眼,径直走过两人,随后回头道:“你们俩跟我来!”
“是!”
庄焱和叶麟相视一眼,紧紧跟了上去。
郑三炮一路上什么也不说,呼吸沉重、每一步都踏的非常用力,好像胸腔内憋了一肚子气。
走了一段路程,发现前方是男厕所,庄焱心中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太熟悉了,上初高中时,每次见人不爽,就把人带进厕所,狠狠教训一顿,只要上过学的男生,谁还没吃过点厕所墙壁上的尿渍啊?
庄焱朝叶麟挤眉弄眼,低语道:“这小子没憋好屁,要不先下手为强?干他丫的!”
“别乱来!”
叶麟皱了皱眉头,虽然也发现前方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但他怎么也不相信,身为老士兵的郑三炮真那么小心眼。
不就是被打了一顿吗?身为男人,这有啥大不了的?而且这也不能全怪自己,谁让他不给哨兵报口令的啊?
来到厕所外,郑三炮停在前方,回头瞪了两人一眼,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