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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什么牌子的香水?(10000)

这话说得中听,郑樊嘴上不说什么,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心情好了,也就欣然接受了两盒外卖。

吃了饭,祁烨觉得脑子昏昏沈沈的,大概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我去睡会儿啊,晚点叫我,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数不着就睡不着呗。”

郑樊把外卖盒子盖上装进垃圾袋,笑容意味不明。

祁烨白了他一眼,打着哈欠上楼去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郑樊也拎着袋子出去了。

祁烨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只是刚开始睡的不沈,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自己旁边躺下了。

他好好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不然会炸毛。

那人明显知道这一点,躺下之后半天没有动作,过了好长时间,才把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但明显是擎着力气,只是轻轻放着,几乎没什么感觉。

祁烨忍不住翻个个身,眯着眼看了看。

郑樊侧躺在他身边,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

祁烨把他的手从自己腰间轻轻拿下去,又拽了自己身上一半的被子搭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祁烨刚想睡,郑樊就得了便宜卖乖地钻进他怀里,刚才那只手在被子里抚上他的腰,甚至有撩开衣角往里的趋势。

“别闹了,睡觉。”

“…好。”

郑樊停了手,委屈地答应一声。

别人也不知道找了个工作效率太高的人给自己工作是福是祸,但是祁烨知道,因为当天晚上和接下来的就好,郑樊几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从床上下来。

路迟回去有一段时间了,电话微信都没有联系。

沈皖江工作之馀想起来,有些不放心。

霍寒虽然不是程瑾逸和祁烨那种衣食无忧的二世祖,在生活质量上却和两人不相上下。

程瑾逸一直副总副总地叫他,可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沈皖江至今都不知道,甚至连他俩的地址,都是沈皖江找了路迟的前男友才打听到的。

“要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那人坐在他对面,纠结地皱着眉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皖江没说话。

“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总感觉那个姓霍的哪不对劲,不想他被骗了…”

“我知道了,谢谢。”

沈皖江朝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他不是个擅长冷脸的人,实在是对方犯的的原则性错误,他做不到微笑示人了。

之前路迟去他家的时候总喜欢拎两个空行李箱,装满再回去。所以沈皖江过来根本就不用考虑带什么礼物。直接把程瑾逸最近买的,吊牌都还没摘的衣服全都带过来,反正他平常工作的时候不见人,穿什么无所谓。

沈皖江来到他们家,刚刚擡手敲了一下,那半掩着的门就开了。

“你怎么来了?”

路迟过来开门,脸上戴了个口罩。

“你在家里戴这个干什么?”

他脸小,口罩几乎把他大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只就这一双眼睛在外面,沈皖江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伸手想要扯下来,他却猛地往后面一躲。

他不愿意摘,沈皖江也不勉强,把手上的口袋递到他面前。

“这什么啊?”

“衣服啊,你也不去我们家挑,我就只能给你送过来了,我都没试穿过,别嫌弃啊。”

“怎么会。”

路迟笑了笑,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沈皖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路迟却从沙发上站起身,说什么要给他泡一壶茶。

“他上次出差带回来的茶叶,我上次去找你忘了拿了,好像是这个?”

茶叶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路迟一边找一边说话。

沈皖江的注意力却被他的手吸引了过去,在他准备把茶叶拿出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嘶——”

路迟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平覆了一下情绪,装作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想要把手抽回来。

沈皖江却始终紧紧抓着他不肯松开。

等到他终於不挣了,才抓着他的手腕把袖子挽上去,下一秒。沈皖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路迟的手臂很细,青紫色的伤痕从手腕蔓延到没掀起的衣服下面,触目惊心。

他还想把手肘上面的衣服也翻起来来,路迟却挣开了他的手。

沈皖江怕弄疼了他没再有动作,却一直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没事儿,就是,闹着玩的,你和程总…”

“我长的很好骗?”

沈皖江是真的急了,第一次知道强压着怒气是这种感觉,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看出他生气了,路迟也就不说话了。把袖子翻下去在沙发上坐下,半天没有说话。

“他人呢?”

沈皖江开口。三个字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他,应该是上班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是我…”

“你也不是自愿的!”

沈皖江打断他,酒吧的事情还是祁烨回去两天才告诉他的,他刚听说的时候也很生气,路迟和祁烨,他看哪个都不顺眼,但是他一直以为霍寒都不说什么,大概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自己也没必要过不去什么的。

直到他今天过来才发现,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件事,他知道吗?”

路迟点点头,不敢看沈皖江的眼睛。

“我劝他去自首,他不肯去,还…”

路迟没说下去,只是看他把手搭在胳膊上的动作,沈皖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路过路迟身边的时候,才留下一句,我出去等你。

上车前,路迟还犹犹豫豫地,徘徊在车门附近,跟长时间就盯着他们家的两扇大门看着。

沈皖江没好气地走过去,直接把他塞进车里。

一路无话。

沈皖江想把他送回家,又怕霍寒找到他,只能顺路买了些伤药,把他带去工作室。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不用,就只是胳膊上……”

话说到一半,路迟正对上沈皖江喷火的眼睛,背对着他脱了衣服,沈皖江的火气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就是皮外伤,不用,诶?”

路迟回过头,看见他原来做的位置上没人,再往后面看。才发现他拿着手机在不远处站着。

“喂,我要报警,这有人…”

“沈皖江!”

路迟几乎是跑过去的,沈皖江没有防备,手机就那么被他打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

他还没急,路迟先急了。

沈皖江被他这态度弄懵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可等他反应过来,路迟眼里的情绪也淡下去了很多。

他把地上碎了屏的手机捡起来,什么也没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了。

路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重覆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沈皖江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连指尖都在打颤。

和身上的伤口比起来,路迟胳膊上的那些无异於小巫见大巫了。

沈皖江原本还想劝他去医院,发觉他一直咬着牙忍着,知道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不说了。

祁烨是中午过来的,看见路迟吓了一跳,看见对方没有想打死他的打算,这才不至於跑了。

“那天回去,霍寒…没说什么吧?”

祁烨问的小心翼翼的,路迟没说话。沈皖江却用力叹了口气,拿着一滴水也装不下的茶壶走了。

“茶壶里还有水,拿走干什么?”

沈皖江骤然停下脚步,祁烨还没见过他这样,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好在他就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继续走了,祁烨有点后怕,转头看向路迟,才发现他的表情也不太对。

“你俩今天都怎么了,吵架了?”

路迟不说话,低着头摆弄着桌上的一盆多肉。

被无视的祁烨无聊地扁了扁嘴,拿出手机刷消息。

本来以为刷一会儿沈皖江回来就有人理他,没想到等来了过来送饭的郑樊。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公司吗?”

“那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公司泡着,给你送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郑樊笑得快要开花了,祁烨却没那么高兴,把东西接过来就想关门,怎么都关不上才看见郑樊的一只脚挡在那。

“还有事儿?”

“想你了算不算?”

郑樊靠在门上,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祁烨白了他一眼,要关上门的时候,郑樊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

他的目光定在祁烨身后,路迟的身上。

“他怎么在这?”

“谁啊?”

郑樊的手艺不错,只是祁烨闻了半天也没闻出来送来的是什么饭,正冥思苦想的时候被问了这么一句,他也没当回事,应付了一下,郑樊就开门进来了。

路迟也看见他了,正好沈皖江端着茶壶从里面出来。打了声招呼就拿起茶杯倒茶了。

郑樊在路迟面前坐下,祁烨也早就反应过来,坐在郑樊旁边。

“避难所啊,一个接一个的。”

他这话是对沈皖江说的,路迟的脸色却变了一下,求助似的看着祁烨。

祁烨也察觉出这话不对,不怎么客气地在郑樊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说什么呢,送完了就回去吧,这用不上你。”

“那可不一定。”

郑樊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祁烨的力气不算小,体重也不算轻,郑樊拉他却没用什么力气。

路迟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你们俩,要是没事儿就先回去吧,我能照顾好他。”

看出路迟的不自在,沈皖江只好跳出来做了和事佬,郑樊和祁烨却没打算离开。

一个不买账,另外一个……

沈皖江看了眼揭开外卖盒子的祁烨,懒得说话了。

“办公室隔壁还有一个房间,你要是不舒服,就去那待一会儿,没上锁。”

沈皖江小声说道。

路迟看了他一眼,刚想点头,刚才一直盯着他的郑樊就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看他。

被这么看着,任谁都不舒服。

路迟知道霍寒找祁烨麻烦的事,这会儿动也不敢动了,冲沈皖江摇了摇头。

沈皖江也注意到郑樊不善的样子,只好给祁烨使了眼色。

“他就在这待一会儿,我吃完了我俩一块走还不行吗?”

听见祁烨这么说,郑樊的得意就快要藏不住了。

既然两个人都没意见,沈皖江也就不说什么了,把椅子往路迟那边挪。在他旁边画设计稿。

路迟也抽了一张a4纸,笔筒在桌子中间,祁烨正前面的位置,他想伸手去拿的时候,祁烨忽然擡起头。

紧接着,他看见了路迟露在外面的手腕。

“卧槽!”

他这一嗓子,沈皖江的一根直线直接偏移轨道,得空闭目养神的郑樊也睁开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两个人就都看见路迟像被吓到一样,飞快地坐下去,还往下拽了下袖子。

“怎么了?”

沈皖江和路迟已经猜到他看见什么了,只有郑樊还蒙在鼓里,闻言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找到了路迟的脸。

“他怎么了?”

祁烨大概真的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

看见郑樊从椅子上站起来,路迟吓得直往后挪,沈皖江只好抢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挡在他和郑樊中间。

“让开。”

“你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郑樊也懵了。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但是祁烨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霍寒干的?”

祁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子后面绕过来,他绕到沈皖江和郑樊的身后。就连路迟都没发现他,意识到他过来的时候,一条胳膊已经被他拉起来了。

涂了药的伤口依旧透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连沈皖江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也还是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他他妈还是人吗!”

祁烨一边说,一边直接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摔了。

那天,事情发生以后,他说不自责是假的,所以霍寒来找他算账的时候,他是故意没还手,原本以为他打了自己一顿,解了气,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丧心病狂成这样。

“他人在哪儿?”

又是一样的问题,只是是郑樊问的。

路迟使劲儿摇了摇头。

“跑了?”

路迟还是摇头。

“八竿子压不出一个响屁!”

祁烨用力把地上一块儿大点的玻璃碎片踢开,气的掐着腰在地上转圈。

路迟更委屈了,抱着最近的沈皖江掉眼泪。

“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把人找出来,我帮你报仇。”

“你是要给祁烨报仇吧。”

路迟哭着,脑子却没掉线。

郑樊看着桌边点烟,动作顿了顿,冷着脸看他。

路迟把脑袋埋在沈皖江腰间,不敢说话了。

祁烨还在气头上,大概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郑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他的动作很自然。要不是那奇葩的手机壳太不符合他的性格,沈皖江第一眼险些没看出来。

“密码。”

“郑樊!”

沈皖江皱着眉头叫了他一声,郑樊却没把手机放下,不耐道地吐出一口烟圈,兀自重覆了一句。

“密码。”

路迟低声报了一串数字。

郑樊浅笑着看沈皖江,开锁之后还不忘给沈皖江展示一下。

屏保是两个人的合影,沈皖江别开脸,他也就是嘴上不同意,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郑樊帮忙,按着路迟不让他抢手机。

郑樊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微信置顶就是霍寒。郑樊看见的时候。没忍住嗤笑出声。

“喂。”

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沈皖江能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人瑟缩了一下身子。

“没事儿,这么多人在,他不能怎么样。”

沈皖江一边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一边小声安慰着他。

察觉到祁烨那边好久没有动静,沈皖江忍不住回过头,看见他坐在那皱着眉头打字。

“大概是工作上的事,他们俩都不在,公司没人。”

沈皖江说,看见路迟点头,安心了些。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祁烨的脾气,这会儿根本就没心情工作,纨絝劲儿上来,不摇人打架已经不错了。

“他在我这。”

另一边,郑樊还在打电话。

“你要是真在乎他,就不应该把他自己放在家啊。”

他叼着烟,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警匪片里的台词,奈何经历使然,感情也到位,沈皖江就差点真把自己当成绑匪的帮凶了。

“我不要钱,你人过来就行了,我和你的账早晚得算。”

郑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又在手机上滑动了几下,等到他把手机还给路迟,沈皖江才看见他是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你把他叫来这?”

“嗯,等着吧。”

沈皖江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已经用脚尖勾过一张椅子坐下了。

祁烨那边大概也忙完了,走过来在郑樊对面的沙发上过来。

两个把去门口的路死死围住了。

再加上一个站在侧面的沈皖江。路迟说是无处可逃也合适。

这个阵势没摆上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郑樊起身就要去开门,沈皖江却叫住他。

“你要不要去躲一下?”

他低头问路迟,那人闻言也谨慎地看着门的方向,摇了摇头。

“早晚还是要见面的,我在这,能帮你们劝劝他。”

路迟说,身子却在很轻微地打颤。

沈皖江不说话了,郑樊却早在他们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就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皖江和祁烨都紧张地盯着开门的方向,直到看清门口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

“锁门干什么?”

程瑾逸冲开门的郑樊问道。

刚想换成好脸色看沈皖江,就注意到他身上挂着的路迟。

“他怎么在这?”

程瑾逸盯着他的眼睛手,语气没有半分的缓和。

路迟大概是ptsd了,甚至有点委屈,为什么自己没招谁没惹谁,这些人就都冲着他来了?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抱紧了些。

沈皖江挣脱不开,还是祁烨走上去把程瑾逸拽开。

他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痕迹没褪下去。

程瑾逸盯着他看了半天,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句。

“脸上怎么弄的?”

祁烨脸上变颜变色,至於沈皖江,好在程瑾逸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沈皖江还被人抱着。

“松开。”

“程总…”

“我说让你松开!”

路迟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线终於算是连上了,赶紧吧手放开。

“找我来干什么?”

他看见地上的玻璃碎片,眯起眼问祁烨。

“打架。”

“没心情陪你们玩。”

程瑾逸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说话间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

看见沈皖江拿着扫把过来,又不走了,接过来帮他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

“霍寒马上过来。”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郑樊忽然说了一句。

程瑾逸开门的手多住了,他在门口站着,手搭在门上,半天没动。

“他来干什么?”

“找人。”

郑樊朝路迟一擡下巴,程瑾逸就调转方向回来了。

他们是分拨来的,霍寒是最后一波,沈皖江点了外卖下楼取的时候看见的他。

“路迟人呢?还有那个叫郑樊的,让他滚出来!”

霍寒一改往日的谦和,也没打领带,领口也松松垮垮的。

獠牙露出来,沈皖江也就顺理成章地想到了路迟受的那些伤。

“为什么打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程度,沈皖江也就没必要问太多了。拎着外卖不受他影响地往电梯的方向走。

路迟跟着他进了电梯,白钢的电梯门映出两人的影子,沈皖江看见他一直把一只手放在口袋里。

清晰度太低,他甚至连大概的形状都看不出来。

但保险起见,出了电梯门,沈皖江的脚步就放慢了一点。

他掏出手机给几个人群发消息,内容是,霍寒大概有刀。

办公室里面,看见消息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一下,要不是郑樊拦着,程瑾逸大概率已经冲出去了。

【让他先进来,你在外面,这用不着你。】

程瑾逸在群里发消息,沈皖江也知道自己最不禁打,回覆了一个好,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到了门口,沈皖江拿出钥匙开门,几次都没打开。

霍寒忍不住上来抢过钥匙。

其实都不用他引,霍寒就自己送进去了,至於门后是鸿门宴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沈皖江有一瞬间的惘然,但是门开了,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霍寒刚走了没两步,一把椅子就砸在他背上。

郑樊丢开椅子,把他踹翻的时候,他口袋里的刀掉了出来。

“你俩也出去。”

出鞘的水果刀闪着寒光,沈皖江还没关门,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后悔了。

“报警就行,没必要弄出人命。”

“我在你手底下干活的时候,腻了不是这么说的,而且,私人恩怨,程总也要掺和吗?”

郑樊擡起眼,说话间把手上的刀插在霍寒的一只手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要不是沈皖江的办公室在二楼。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程瑾逸不说话了,看了眼祁烨。

他大睁着眼睛震惊的样子,让程瑾逸明白自己根本指不上他,干脆带上门出去了。

把祁烨关在屋里,郑樊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当着他的面下死手。

“这事跟你没关系,为什么横叉一脚?”

这是程瑾逸关门前,沈皖江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门从霍寒进去就是半掩着的,沈皖江没看见那血腥的场面,甚至好奇地探头去看。

程瑾逸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按着他的脖颈,让他趴在自己胸前。

沈皖江透不过气发出抗议,程瑾逸才终於舍得把他放开。

“路迟呢?”

“隔壁了。”

沈皖江点了点头。

幸亏这房子的隔音好,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他早就冲出来了。

想到他没吃饭,还担惊受怕了一上午,沈皖江就要拽着程瑾逸给他送饭。

程瑾逸跟在他身后,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

沈皖江被他笑懵了,楞楞地看着他。

“怎么了?”

“没事。”

程瑾逸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祁烨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沈皖江刚刚把外卖盒子打开。

路迟不能吃辣的,所以他点的都是些清淡的。

程瑾逸虽然对吃的没要求,可也不至於弄得跟喂鸡似的,看着外卖来的菜花和菠菜,一脸的不满意。

“我还饿着呢。”

“我一会儿再给你点。”

沈皖江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因为祁烨是单独给他发的消息,保险起见,他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刚走两步,身后的程瑾逸大概就察觉出来什么,一边拍门一边给他打电话。

沈皖江把电话挂了,路迟的电话就进来了,竟然是为霍寒求情的。

沈皖江直接把准备劝郑樊的话咽进肚子里,满心想的都是霍寒该死。

可等到他真的打开门看见办公室里的画面时,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他没看见霍寒,只看见地上有一滩血迹,郑樊坐在沙发上抽烟,手上也都是血。祁烨则心事重重的。

“人呢?”

沈皖江平覆了一下心情,出声问道。

“死了。”

郑樊随口道,抽完的半根烟暗灭在烟灰缸里面,无所谓地笑。

“江江啊,这个…”

祁烨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往沈皖江这边走,沈皖江就像见了鬼一样往后退,一直退到身后都没有路了,他才停下脚步,戒备地看着祁烨。

与其同时,郑樊也从沙发上起来了。

他倒是没朝沈皖江过来,而是走进茶水间,弯着腰从里面拖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沈皖江最先看见的,是霍寒的脸,上面全都是血,一只手软塌塌地拖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沈皖江看了一会儿就不敢继续看了,他把眼睛死死闭上,直到再次听见声音。

这声音是从前面和后面同时传来的。

前面,刚刚还被说已经死了的霍寒忽然抓住郑樊的一只脚腕,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转动手腕。

郑樊脚下不稳,被他摔在地上,头磕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至於后面,沈皖江看见程瑾逸和路迟不知道怎么出来了。

最后的画面,是他看见程瑾逸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三天后

纯白配色的病房里,只有笔尖落在数位板上的声音。

病床上的人修修改改了几遍,犹觉得不满意,正要删掉重画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赶紧把数位板收起来,笔记本也切换到了追剧的页面。

“叔叔。”

看见程致远的时候,沈皖江楞了一下,合上电脑就要下床,程致远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您坐。”

沈皖江听话地不动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程致远在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盒子。

沈皖江还以为又是给他送饭的,刚想推辞,就碰到了盒子外壁的水珠。

“提子!”

沈皖江不禁惊呼出声。

“知道你住院没什么胃口,程芊的那个手艺也指望不上,就只能给你送点水果了。”

“水果挺好的。”

沈皖江笑着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炸开,画不好稿子的郁闷被一扫而空。

他其实就是被吓到了,再加上连夜赶了几天工作,身体有些吃不消。

可程瑾逸说什么就要把他送到医院来,在医生说了句“吃清淡点”之后,更是重油重辣都不给他吃。

重糖也不行。

要不是他一天三顿的高价营养餐送着,沈皖江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报那天他外卖点清淡了的仇。

但是眼下有葡萄吃,沈皖江也就不计较了。

他不太含蓄地吃了大半盒,才想起来问外面的事情。

“霍寒,和祁烨他们,怎么样了?”

当着程致远的面,沈皖江不敢提郑樊,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祁烨。

看见程致远唉声叹气。他的心几乎跌到了谷底。

“葬礼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警局那边也已经结案了,工程那边,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我相信瑾逸,他能解决好。”

程致远说完话,擡头看向沈皖江,才发现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楞住了,两只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看着他。

“葬礼?”

“对,你不知道?”

程致远也有点震惊。

沈皖江摇了摇头,又问。

“谁的葬礼?”

“就是那个捣乱的,叫霍寒的。”

人可能不会记住帮过他的人,但是给他使绊子下毒手的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程瑾逸没参与这件事,而且从始至终也都是被陷害的那一个,就算是真查出来有什么蹊跷,也不会找到他。”

沈皖江点了点头,直到程瑾逸进来,他的脸色都是惨白的。

“怎么了,你们聊什么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程瑾逸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管程致远会不会听见。

好在程致远没跟他一般见识,闻言甚至也看了眼沈皖江,看出了他脸色不好。

“那你们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魏晨还在楼下等我呢!”

“说的好像谁担心你一样。”

程瑾逸赌气道。

沈皖江却使劲儿拍了他一下,硬是把人推出去送客了。

病房重新归於安静,沈皖江深呼吸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心情平覆下来。

他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从进医院的那天起,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今天终於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太安静了,安静得匪夷所思了。

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躺在床上,直到程瑾逸进来,他才坐起来。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沈皖江靠在男人身上,摇了摇头。

“我出来太久了,工作都没……”

“那就不工作了呗,我养得起你。”

男人说完话,在他发顶吻了吻。

木质香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这香味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很快就平覆了他的心情。

沈皖江抱住他的腰,猛吸了几口。

“干什么呢,我又不是猫。”

程瑾逸被他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搂着他的肩膀躺在床上,沈皖江就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嗅着他身上的香味。

“你用的什么香水?”

“私人订制的,喜欢吗?”

沈皖江点头,又猛吸了几口,不知不觉把程瑾逸的领口蹭开了,鼻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沈皖江楞了一下,随即咬了一口。

“嘶——”

他这一口咬的不轻,程瑾逸猝不及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太坏了。”

“你咬我的时候比这狠多了。”

沈皖江抱怨道。

程瑾逸却不买账,伸手把人捞到身下,一边吻,一边用门牙磨蹭着。

沈皖江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就要伸手把人推开。

“这是医院,别……”

“别怕,我锁门了。”

程瑾逸说着,重新欺身压上来,他们俩太久没在一起,沈皖江几乎是重头哭到尾,结束的时候,连床单都被抓破了。

程瑾逸抱着他去洗澡。

沈皖江靠在浴缸坐着,半天才问了一句。

“霍寒,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程瑾逸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做的时候没戴,这会儿正准备收拾,就听见这么一句。

不光手停下了,连脑子也慢了半拍。

“他死了。”

半晌,程瑾逸终於说话了。

只是他这话不如不说。

沈皖江刚想问什么,他的动作就骤然粗暴起来,疼得沈皖江差点在浴缸里表演鲤鱼打挺。

“他告诉你的?”

“嗯。”

沈皖江点点头。

“他是自杀,和我们没关系,明天出院了,你愿意工作的话可以回去。要是不愿意…”

“那你就挑一个喜欢的地方,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沈皖江不说话了,他觉得很累,眼皮都在打架,他索性靠在浴缸旁边,没过多久,就昏昏沈沈地睡过去了。

他住院的这几天,祁烨和路迟都没来过。

沈皖江担心他们又不好明说,只能变着法地跟程瑾逸打听,可程瑾逸也不说,要不是程致远过来,他恐怕现在也不知道。

原本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沈皖江准备出门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去哪玩都没有心情了,偶然想到程瑾逸的民宿。

“我想去那住一段时间。”

“哪?”

“民宿,明天就走。”

“好。”

他答应的太痛快,沈皖江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程瑾逸是有点不甘心的,但是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敢,也不能把人强留在身边。

“对了,祁烨怎么样了?”

车子快开到门口的时候,沈皖江忽然问了一句。

“他能怎么样,被抓回家了。”

怕他担心,程瑾逸只好实话实说。

房间门从外面落锁,紧接着就是玻璃酒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

“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

“我宁可关你一辈子,也不能看你送了命!”

门外传来另一道暴怒的声音。

祁烨泄气地坐在地板上,门外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响了很久,才终於归於平静。

这种情况已经连续几天了。

自从霍寒留下那封认罪书落到警察手里,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祁海不知道从哪听见消息,把他从酒吧里抓出来就关在这了。

这些倒是都没什么,只是他的电脑,手机都被拿走了,就连手表都被收走了。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尤其是郑樊,他心里没底。

一想到这些,祁烨就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冷光,

这种感觉持续到半夜,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欠开一条缝。

他屋子里没开灯,就算是外面的灯光也会骤然把屋子照亮。

祁烨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没看清那人的脸,只看见大致的轮廓,却还是激动地朝他过去。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祁烨擡起手示意他先别过来。

“这老头,真够可以的!”

祁烨嘟囔了一句,以为是祁海当的陷阱,走进了才看出来那是一地的碎玻璃,郑樊光着脚进来的,借着月光,能看见他脚下被玻璃扎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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