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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没有说过不准

支开时瑜确实便於开口说出有些话,当着他面温荇清必然会多出许多顾虑,不让人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安排程万山夫妇进入会客室,温荇清随即旋开门走出,打算吩咐前台小姑娘去自己办公室拿罐好茶叶送来,擡头却见由远及近一道匆匆路过的身影。

“肖应执?”

应声停下步伐,肖应执好奇打量一眼温荇清刚出来的地方,疑惑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客人来访。

“你怎么……”话音戛然而止,温荇清突然意识到什么挑了下眉。一个代人请假,一个却倔着来上班,我追你逃尤嫌不够,谁知这两人又玩起了什么欲擒故纵。

半张脸皆遮掩在口罩里,肖应执捂嘴咳嗽两声,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我怎么了?”

“生病了?看你脸色这么差。”不等人开口,温荇清先入为主说道:“老板准你几天假回去歇着,好好将养身体。”大哥都既已发话,做弟弟的则更应该体恤未来“大嫂”。

“没那么娇贵……发个烧小感冒,吃药就好了。”肖应执说话掺杂着浓厚鼻音,狐疑对上温荇清双眼,“您什么时候这么体恤员工了?天底下竟还有老板主动给假的?”

撒谎是门艺术,温荇清面不更色,索性顺他那句体恤作出一副绝世好领导模样,“诚恳说你工作很辛苦,是个少见的模范员工,万一生病累倒不说我心疼,同样也是清远公司一大损失。”

“嘴这么贫,留着回家哄时瑜多好。”肖应执笑不及两秒,又掩嘴弯腰轻咳几声,擡手对温荇清晃了晃文件,“处理完手头这些资料就回,您快回去接待客人吧,这都临近吃午饭时间了,省得让人家等着急。”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哎,应执。”温荇清再次出声将人喊住,回想起大哥车上那句嘱托,遂以自己名义对他发出邀请,“过些日子温焱婚礼,别忘记一定要到场。”

“知道了。”肖应执答应爽快,顺便对人比了个肯定手势,走出没多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嘴比脑快,刚刚答应的是参加温荇清亲妹的婚礼,到时温驰川一定会在场……

不免想起早晨离开别墅前,温驰川好似也说过生病回家同样的话,但当时被他披露腹心一番表白,大脑瞬时沸腾混乱好似一锅粥,思想仿佛被狂轰乱炸,完全听不进之后的言语,还没等反应过来时,双腿已带着自己逃离原地。

跑远几步想起还没留给人答案,肖应执为此懊恼不已,并不是因为拒绝才想要跑,实则内心喜忧参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多年遥不可及的东西一下化作实质,仍觉如梦中般恍惚,忘记伸手去接。

吩咐人拿来茶叶折回会客室,温荇清娴熟烧水沏茶,仰天雪绿色泽绿润,茶叶展开前根根浮於层面,溢出绿茶独到的香气。

程万山双手交织紧握,和着面前袅袅飘散的热气说出请求之事,“孩子户口方面有些问题,早年城镇和农村户口差别巨大,为了让小颖能来城里上学,接受良好教育,我们夫妻俩便将孩子户口载到其他人名下,给她安上了一个城市户籍,前阵子那家人找来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安置孩子户口……不然成了黑户,之后高考工作都没办法参加。”

往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父母大多期盼自己子女能够获取良好资源,所以不计后果大胆行径,结果每年高考查出问题户口不在少数,从而失去考试机会。事关女儿人生大事,程万山夫妇自然着急。

温荇清默默听人说完,了解些具体情况,最后翻出电话联系一位相关熟人咨询。在程万山焦急期盼的目光中略一点头,“没问题。”

答应得利落干脆,让程万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被陆雪梅戳着胳膊才慌忙点头,连声道谢。

“不过我也有一事想要同您二位商量。”温荇清起身替两人续上茶水,丝毫不端半分老板架子。

“您尽管说温老板。”程万山恨不得先开口答应,闺女这事往夸张些说算是救人一“命”,感恩戴德都还来不及。

“以后时瑜的事情,我会接手,所以不会再麻烦您二位身上。”时瑜不在,温荇清索性开门见山不搞拐弯抹角那套,怕程万山夫妇误会继续补充一句:“并不是要你们断了走动关系,亲戚之间你来我往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只是想以后的来往当中,您二位单纯是以关心这类名义出现在他身边。”

话里话外都满是对一个人的关心和维护,温荇清深知时瑜脾性,有恩必报有求必应,亏欠别人半点都会想方设法弥补回来,所以不懂得拒绝也不会拒绝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力所能及还好,如果是无法做到的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如果没猜错,他既为帮助程万山感到欣慰,同时也会为今天程万山这事觉得给自己添了麻烦,因此心里感到愧疚。

“我明白温老板。”程万山双手紧握茶杯,看着茶叶悄无声息没入杯底,“不过我也要说上一句,虽然您能提供给时瑜的东西要比我们多得多,但作为他的堂叔,我还是希望有些事情时瑜可以来麻烦我,亲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很覆杂也可以很纯粹,但只有这样才算作是亲人,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关心,但绝不会出於私心来打搅他的生活。”

也许温荇清存在什么误解,以为自己这这次托关系办事有利用时瑜之嫌。

程万山解释说他们一家搬来京华十馀年,一直都在恪守本分工作偿还贷款,无亲无友,更别提认识结交当地官商富贾。礼钱准备周到,却可惜求助无门,叫天不灵喊地不应,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时瑜和温荇清这层关系,也考虑过是否会让时瑜为难,所以这次本打算来找时瑜征求他的意见,行得通就办,行不通自然不会强求。

“我只希望这孩子好,不会干涉他其他事情,小瑜能留在您身边,我这个做堂叔的也能安心下许多,最起码他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话说得很隐晦,半分不提及二人之间情人的关系。

之前几次接触,温荇清倒看得出来程万山对时瑜真上心,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视线扫过墙边几箱高档礼品,其中有两沓用红纸包裹着的方形物置在最上端,尤其明显。心知肚明这些对於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笔不小的付出。

“这次孩子户口的事情我会帮忙解决,钱和礼品您二位就拿回去吧。”

闻言不由一惊,程万山连连摇头摆手,“这怎么能行?”

“就当是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於他兄妹二人的照顾。”於情於理都不能收下这些东西,其实细想下,若是没有程万山为时瑜找寻酒店那份工作,可能时至今日两人仍在各自的人海中忙碌,不得遇见。

程万山几番推脱不得,最后局促交握双手对人道谢,“温老板,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了。”

感激之话道不尽。普通人愁断肠的事,在大老板手中不过一通电话就能轻而易举解决,关键一点报酬都没要。

至於借了谁的光,程万山心底再清楚不过。

一直纳闷时瑜和这位老板有什么渊源,温荇清和程万山一番交谈更是让陆雪梅心间止不住好奇,遂在两人沈默空隙开口,“冒昧问一句,老板您和时瑜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刚问出口便觉衣角被程万山用力一扯,陆雪梅担心说错话紧张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平日里没有风雅趣好不饮茶水,所以品不出个好坏,只觉一股别扭味道斥满口腔,艰难下咽将茶杯放回原处。

心中早就定下答案,温荇清并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微微一笑,在两夫妻紧张注视下缓声开口说道:“我和时瑜,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陆雪梅一脸困惑却不敢追问,程万山恐女人家好奇心重言多必失,便借以家中有事的理由不再多呆,温荇清起身相送,程万山仍觉半点礼品不拿过意不去,坚持留下一箱水果说是时瑜爱吃。

没送两人出会客室多远,便在走廊里撞见时瑜和女孩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等候,应当是刚上来不久。望见几人,程颖一路小跑至父亲身边,随后对时瑜挥了挥手告别,手里晃着两袋话梅零食直声作响。

“又让哥哥乱花钱。”

程万山小声斥责,见程颖撅起小嘴一脸委屈模样,“我没乱要。”

“您不用责怪她,是我买来给妹妹的堂叔。”时瑜边说话边走近,视线扫过程万山手中东西,最后定格在温荇清脸上,不问情况结果,只说,“温老板,我去送人就好。”

温荇清点头应允,告诉他送完人就回自己办公室。

乘坐电梯下去时,程万山还不住在时瑜面前说些感激不尽的话,说温荇清答应办事钱不收就算了,便是连礼品都不肯多留。时瑜笑笑不多言语,心头却发热滚烫,五味杂陈的滋味浇筑其中,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天淅淅沥沥仍还下着小雨,一家三口却无人带把伞来,送人至大厦门外,时瑜并没有立马上楼,而是折回大厅寄存处拿出白日用的那把黑伞准备给程万山他们送去,踏出旋转门,幸得几人还在不远处交谈着什么未曾离开。

时瑜正想要喊人递伞,忽听到陆雪梅的声音随风传过,“时瑜能跟随这么好的老板,你之前又帮过他这么多,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比我们要好,这种事情本来就该帮我们的呀。”

动作蓦地一滞,两只脚随之停在原地,不再靠近。

“什么该帮不该帮的,小瑜就没有他自己的难处吗?是这孩子知恩图报,念及咱们程家帮他兄妹二人的那点情分。”程万山并不喜陆雪梅事事精打细算,连自家人都要掰扯清楚,“如果没有他认识的这个老板,小颖上学这事你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能帮你。”

话很直白,反倒让陆雪梅哑口无言,说起来小颖这事确实多亏了时瑜,不然自己孩子仕途直到现在都是一片渺茫。

“哎老程。”陆雪梅用肩膀扛了下程万山,这会心间还是止不住好奇,越是不让问的东西越心痒难耐,“刚刚你拦着不让我问,那个老板说什么是时瑜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这俩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啊?难不成真是老时家哪户远房亲戚?”虽不懂两个男人也能作恋爱关系,却隐隐觉出哪里好似不对劲,但又无法准确描述。

无不好奇九故十亲谁家哪点琐碎,程万山对媳妇眼睛一瞪,似有些生气,语气难免冲,“少打听,人家老板肯帮咱们就不错了,小颖这事办成后,我会拿着东西上门感谢,一分钱都不要咱们的哪能过意得去。”

说到这程万山幽幽叹声气,擡起头望向雨幕中灰蒙的天,“只要他能安稳落住脚就成……以后能不打扰尽量就不再打扰。”

默默站在大厦门前直至目送一家三口坐上出租离开,时瑜适才回过神发觉伞没能送出,对着空气落雨莫名发笑,转过身挺了挺脊背。

回去温荇清身边的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即便这时心里交织缠绕着各种挥之不去的情绪。

程万山待他固然好,可终究是外人无法融进的别人家。

折返办公室敲了几下门走进,温荇清正用手指挑出灰不灰蓝不蓝的毛线围巾左翻右看,擡头见时瑜走进,拿起对着那张脸比划一番,歪头蹙眉,“颜色不太适合你,回到家就收起来吧,我给你织。”

紧绷一路的脸因他这句话突然破了功,时瑜哑然失笑,实难想像温大老板手捏棒针毛线织围巾的场景。

温荇清招手示意他坐来自己身边,还未及张嘴就听到时瑜不出意外的道歉,“对不起温老板,因为我,这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笑容微滞,温荇清抓过时瑜胳膊用力一拽,将失稳之人抱了个满怀,随后手指轻轻捏起他的鼻尖,佯作不高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想?”

同温荇清四目相顾,时瑜看向恋人熟悉的眉脸鼻唇,试图理清自己心间这种覆杂矛盾的心情。

张了张嘴,刚想要说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便听温荇清先他开口,“你很勇敢,有时候连我都自愧弗如,我的爱人要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担当有责任。”

心念微动,没说出口的话也没必要再说出。时瑜支起身kua坐在温荇清腿膝之上,捧起他的脸主动献上唇瓣,情绪似乎有些不安稳,刚刚错开距离就慌忙揪住衣角想要上掀。

“不开心?”难得时瑜有主动的时候,温荇清及时察觉出他情绪的不对,忙追问,“还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并没有。”摇摇头继续刚才未竟之事,宽衣解带丝毫没带有任何犹豫。

温荇清擒住他急不可耐的手放在脸颊,仰脸盯住时瑜双眼,瞳仁漆黑,“这里可是办公室。”

“我知道……”解衬衫的手并没有就此停下,时瑜拉过温荇清手掌放在自己胸口,那股热意透过皮肤骨骼传至心脏,稍稍安抚下焦躁的情绪,於是低头闭上眼轻声询问,“难道温老板不允许吗?”

喉结上下翻滚,来自恋人的邀请简直是最致命的诱|惑。

伸手抚了抚那尾衔花红锦鲤,手指轻轻划过鱼鳞鱼鳍,指腹下的细腻颤抖仿佛赋予红鲤鲜活生命一般,让人心旌荡漾。

温荇清同人回答时馀光四下环顾,“我没有说过不准,但……”

但字尾音未落,说话间托举住人起身朝着屏风大步走去,“再反悔可就不许了。”

屏风内一方木质茶桌,一面几乎可作镜子使用的玻璃墙,温荇清抱人踏入间隙便情难自禁,仰头与时瑜唇颈厮磨索吻。走进里端,孔武有力的臂膀抱住时瑜迫使人转身抵住那面镜墙,随后屈膝缓慢顺着墙壁跪在软垫之上,箍人在怀中。

半边身子伏趴在镜墙,两腿重心皆在身后人身上,堪堪只能以脚尖着地,但使不上分毫力气,动弹不得。

温荇清将下巴搁置在时瑜肩膀,吻了一吻耳垂,继而上擡眼皮同镜面里那双有些惊慌茫然的眼睛相视,幽深瞳孔里发散着宛如猎食者按下猎物的兴奋,声音掺杂难歇的情玉,“记得一会要忍住声音,因为办公室外随时都会有人敲响大门。”

【作者有话说】

听说这种芝士受方没办法逃跑 _(:3ゝ∠)_红鲤是小时纹身,我自己都差点忘了哈哈微博会放更新动态,偶尔想起的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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