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懒得编的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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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不是个傻子, 这是全九州人民都知道的事实,不需要强调与重覆。
所以,那杯茶水最终还是被倒掉了, 倒在地上的同时冒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以及伴随而来的刺鼻的黑烟。
沈听澜默。
“还真是毒啊!”
凤息:“嗨, 毒不死不亏, 毒死赚大。”
白清柔侧耳倾听对面唱的大戏,此时正是唱到新的一段:“昔日里柔嘉百鸟贺, 今朝齐鸣菩萨显世。暗地里堪笑我地偏,偏生菩萨渡我不渡她!……”
墨樾撑着下巴, 显然是也将词听的清清楚楚。
“我想起来了。”裴岐忽而道, “北洲公主本名思柔, 封号柔嘉。柔嘉出生便有百鸟来贺,已经是北洲传奇的人物。据说她温柔善良,”他掰着手指头数着, “体贴贤惠还特别漂亮, 不仅如此, 她还修为高超, 怀有济世之心,深受百姓爱戴。北洲百姓认定的唯一担得起北洲公主之称的就是柔嘉公主。”
墨樾吐槽:“师父, 同样名字里带个柔, 你怎么不能像人家柔嘉公主那样呢。”
白清柔:“……”
白清柔面无表情道:“这些都是传言,不可信。”
墨樾:“万一人家就是非常温柔又非常漂亮的公主呢?”
沈听澜吃瓜还嫌瓜不够大, 在一旁不断的煽风点火:“所以你喜欢北洲公主, 我梦见的没错, 你就是对北洲的公主一见钟情, 发誓非她不娶!”
墨樾:“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听澜:“记住你现在的话, 墨樾。我真的真的, 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装傻,但是你的举动总能让我无法确切得知你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
墨樾脸色变得暗沈,眼神闪过精明的一缕暗芒,他的脸本就俊美,沈下脸后更显的高冷,只见他眼皮微微一动,眼眉上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幕后大boss的气息,吸引住所有人都注意力。
墨樾慢条斯理道:“我咋听不懂你在说啥?”
整段垮掉。
就不该对墨樾抱有期待。
“那唱词还挺有意思的,前一句说柔嘉公主后一段又是说活菩萨。北洲百姓不都认为,活菩萨是缥缈宗的人嘛。”凤息好奇八卦道,“后面又说偏生渡我不渡她……”
“应该是在说这活菩萨是北洲人士,别的洲都没有。”沈听澜道,“看起来北洲对柔嘉公主还挺推崇的。”
白清柔冷哼的说了两个词:“人云亦云,无稽之谈。”
墨樾不解:“师父,您怎么又突然不爽了?您该不会是因为——嫉妒柔嘉公主吧?”
白清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转移话题道:“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吧?”
沈听澜依旧是原先的建议:“这正好有个台子,不如谁上去表演一段?”
墨樾丶裴岐丶凤息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沈听澜。
沈听澜:“……”
“我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三观端正但耳朵不好使。”沈听澜随口胡说了一句后真诚的看向其他人,正所谓,真诚是第一必杀器,只要他足够真诚,其他人就不好意思让他上台了。
白清柔抄起摘花剑,道:“我给你们舞一段剑舞吧。”
以观赏性来说,白清柔自创的摘花剑法最是吸人眼球。
只见白清柔走上二楼后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栏杆又侧身翻滚落下,衣袂飘飘,英姿飒爽,她还噙着一抹笑意,那一眼望来,满眼里似乎是只有他。
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自空中落下时就在舞,像是翩翩起舞的蝶,墨樾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另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与面前的白清柔的身影重叠再一起,让他头晕目眩,但那虚影又慢慢的合成一体。
*
白衣的侠女从二楼翩然落下,她的腰间佩剑,面上覆上一层面纱,只有那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动人心弦。
墨樾本在饮酒,桌子上摆了许多的空的酒坛子,脸颊上染着酡红,醉醺醺的没有一点的正经样子,像极了一个颓废的堕落的酒鬼。
雨中,残破的雨声,一声一声的破碎。
墨樾很想流泪,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孤身走在黑暗的路上太久,旧岁时光已经不覆,与北洲的联姻也只不过是两方的权衡之举。
“是梦吗?”墨樾喃喃低语。
“是梦,是我入你梦。”穿着白衣的侠女提剑而来,斩的却是他面前的迷雾,即使前方是九州灭亡,结局是粉身碎骨,他好像也不会再惧了。
墨樾恍惚想到:似乎是故人,入我梦来。
*
“墨樾!你怎么还哭了?”裴岐晃了晃墨樾的肩膀,他第一次见到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墨樾在哭,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失去了原本的淡定。
沈听澜理智的分析:“是不是一直不眨眼盯着白师叔舞剑太久眼睛太干了於是自动分泌了泪水?”
凤息:“这波分析我给满分。”
墨樾又眨了眨眼,他心中的酸涩堵在一起,让他始终无法释怀,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微的张开嘴,不自觉的道:“柔儿丶”
那登仙梯那么高那么远,他其实自己都放弃了。
春暖花开时节,温暖的春风暖不了他的心,来时的印迹已如旧梦难再寻觅,只叹息,他的命运始终坎坷一如既往。
摇曳的花瓣惊动了命运的湖水,当一切被看不见的大手拨乱了时间。
仿佛是命中注定般。
本该在外游历的仙子偏偏在那时回了宗门,偏偏又一眼看见了他。
她乘着仙鹤,从空中自上而下的向他而来,那一刻似乎眼里只有他一人。
或许是被下了降头,或许是受到了诅咒,她也不在意,只是看见他,就似乎是被红线绑架了似的,不受控制的驱使仙鹤奔向他去。
墨樾只消睁开眼,就看见了白衣的仙子如同嫦娥奔月般的奔向他来,惊鸿一瞥间,湖水也在那刻泛起涟漪,被春风温暖。
“你可愿做我白清柔唯一的弟子?”
“我愿意。”
……
被一大杯热茶水浇了脑袋后又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的墨樾终於清醒过来,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好冷啊!”
沈听澜把注意力放到白师叔身上,她那原先单纯好看的剑舞在不知不觉的使出“春暖花来”“镜花水月”几招。
“白师叔!”沈听澜赶紧跑过去,“您这是怎么了!”
白清柔被叫了一声后才看见沈听澜,原本流畅的剑法也有一瞬间滞涩,“我哭了?”她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道,“我没事,不自觉的就用乱了剑法,你们没事吧?”
有事的貌似只有墨樾。
“白师叔你没事就好。”沈听澜站在台子上本要扶着白清柔下来,眼神往上一看的那一刹那,却瞧见了素色的衣衫的一角从二楼越出去。
谁?刚刚是谁在二楼?!
“凤息,刚刚有人从二楼跳下去了,我感觉是我们认识的人,你去看看是谁!”
凤息不解,但是动作很快的追了出去。
紧接着把白师叔安置好后沈听澜也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了凤息回来的身影。
“你有看到是谁吗?”
凤息摇头:“看不到,外面看戏的人那么多。混进去后根本找不到人影。”
接着他又道:“你觉得那是谁?”
沈听澜皱眉,摇摇头。也不知是不知道是谁,还是不想说出那是谁。
“白师叔,墨樾。”沈听澜走过去。
白清柔十分抱歉道:“我的剑招——春暖花开和镜花水月连用会有迷惑的效果,估计是墨樾一直在盯着剑法看才被迷惑了。我就是用习惯了,一不小心就用错了。”
这解释听起来毫无破绽,但是白师叔不像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他还是格外的在意从二楼离开的那个人。
他手握剧情书,本应是占据绝对的有利地位,只是现在却越来越被动。
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剧情书的记忆,只有东洲组会隐约的想起。明明顾师叔与裴岐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挺深刻的啊。
“好了,大过年的。别想那么多了。正巧也快到午时了,我带你们去吃饭。”白清柔重新打起干劲来,自信满满的打了一个响指,“去皇宫里吃大餐!”
凤息伸个懒腰:“可惜西洲没有皇族,否则我们就要凑齐南东西北四洲的皇宫几日游了。”
沈听澜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他们的路线,走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踏遍四洲就好了,”沈听澜疲惫道,“我们不至於要踏遍九州吧。”
凤息捂住了沈听澜嘴:“不要乌鸦嘴。我是不可能去魔域的,那地方比北洲还要阴冷贫瘠。”
他们终於是出发前去了他们的目的地:北洲皇宫。
而另一边,皇宫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应该是他们每一年都在等候柔嘉公主归来。
“爹啊,娘啊,爷爷啊,奶奶啊!叔叔伯伯婶婶们啊!列祖列宗啊!朕以东洲那老狗逼……好像东洲皇帝换人了……那朕以我儿下半辈子的幸福来换今年柔嘉公主能回家过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了!让柔嘉公主今年回家吧!”
北洲皇帝——白明。身为北洲君主却数十年来如一日的祈祷他们北洲之光,柔嘉公主常回家看看。
质朴的心愿却始终没有实现过。
“爹,你在拿你亲儿子的下半辈子的幸福换什么啊!!!你是亲爹吗!!!”
北洲太子——白皎怒吼。
“娇娇啊!反正你也找不到太子妃,何不成全你爹!朕真的很想见见你爷嘴里一直念叨的柔嘉公主啊!那是朕一辈子的偶像啊!你懂吗?你懂吗?!”
“别他妈叫我娇娇!那字念皎!三声!”
“娇娇啊!”北洲帝哭天含泪道,“朕这辈子就这一个心愿啊!”
“你上次偷溜出宫买冰糖葫芦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白皎恨恨道,“你忘了你被冰冻糖葫芦硌掉的那颗牙了吗?!”
北洲帝:“……那都是意外。”
白皎抱胸警惕道:“柔嘉公主不可能来北洲的,别做梦了!”
他刚刚离开勤政殿,就见宫人喜出望外的大喊大叫:“皇上!太子殿下!大喜事啊!是柔嘉公主!是活的柔嘉公主!她回来了!!!这是老祖宗显灵啊!”
白皎:“……死老爹你踏马的刚刚拿什么祈愿来着!!!”
引起另一边的父慈子孝场面的白清柔毫无自觉。自从她拿着公主令牌回到皇宫后就一直跟珍惜保护动物似的被各种围观,来的人是一波一波的,来的方式是稀奇古怪的。
打扫的丶送衣服的丶路过的丶从天而降的丶草丛里爬出来的……应有尽一有。
“没事吧?”
又一个宫女摔倒了在白清柔面前,然后红着脸被扶起来后就端庄贤淑的轻步离开。然而装不了多远,就会激动的在一旁呐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画像里柔嘉公主!是温的!能动能说话!呜呜呜呜呜呜!我决定这辈子不洗手了!”
耳聪目明的沈听澜很想说一句:“大可不必。”他们四个缀在白清柔与顾清雪的身后,能够有效避免追星拥堵的,还能不断的小声碎碎念进行沟通。可谓是一举两得。
南洲荒无人烟,东洲乱七八糟,北洲这是追星现场吗?沈听澜摇摇头,十分不理解北洲这操作。
墨樾还在人生怀疑中:“真的没有哪里不对劲吗?师父怎么能跟柔嘉公主扯上关系?她怎么能是柔嘉公主呢?”
裴岐好心道:“北洲皇室姓白。”
白与墨相对,北洲与东洲实际上也不对付百年。
“可柔嘉公主不是叫思柔吗?那她的全称应该叫白思柔,跟白清柔怎么能扯上关系。”
裴岐咳嗽两声,低声再次提醒:“清是法名。就跟我们的云一样。”
墨樾恍然大悟,他从来都不用云樾这个名,正如喊裴岐,也不会是云岐。加上有沈听澜这个另类的法名。
“白清柔原来叫白思柔。”墨樾思路终於对上号,他真的从没在意过师父与几位师伯师叔的名字叫什么,“话说,顾师叔叫啥?”
裴岐收回善心:“不告诉你。”
墨樾大惊:“你好小气啊!”
沈听澜揣手手道:“墨樾~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他模拟了一下当时墨樾的口气,“我墨樾,就算是从仙剑上掉下去,埋在雪里,也不会喜欢北洲公主!——是吧?墨樾?”
“求别鞭尸了!”墨樾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我真的没想到白清柔竟然是公主,她哪里像个公主啊!”
凤息:“你也没有哪里像个皇子,哦,皇帝。”
裴岐:“我已经努力提示你了,是你自己不信。”
墨樾目死:“温柔善良体贴贤惠,你觉得她沾了哪个词?”
凤息惊奇:“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演,墨樾。原来你真没发现白清柔就是柔嘉公主,那个白衣活菩萨啊!”
墨樾吃惊:“不是缥缈宗的吗?”
沈听澜:“这都不重要,你还没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来北洲皇宫而非先去宋氏仙门?”
墨樾冷静的思考,接着漆黑的眼珠闪着坚毅的目光:“不知道。”
裴岐赞赏的点头:“墨樾,你很不错。”接着裴岐选择去投奔顾白二人。
墨樾:“……裴岐竟然叛变!”
沈听澜拍了拍墨樾的肩膀:“你的情商都快把我感动哭了,正月初二的习俗,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哦~哦哦哦哦!正月初二回娘家啊啊啊!”墨樾蹦跳着直接追着跑到白清柔身边,不论对方怎么说都死皮赖脸的来着不走,势必要占据白清柔最亲近的位置,绝不能让人误以为其他人是白清柔的夫婿。
沈听澜与凤息两只单身狗看着走在前面的四人,陷入了良久的沈默。
但是沈听澜的单与凤息的单还有本质上的区别。
忽然感觉更扎心了肿么破。
沈听澜重新拾起笑容来也走了过去,不坚强又能怎么办呢?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来者穿着紫衣华服,繁琐的服装却压不住他本身的气势,马尾被冠高高竖起,面若好女的脸上闪过凌厉之色,说话也是夹杂着刻薄的语气。
“参见太子殿下!”众宫人低头道。
那人面色稍缓,挥手让人退下,眼神又傲慢的打量了一番几人,语气极尽矜傲:“公主柔嘉,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北洲太子 ”白清柔语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本殿名白皎,奉父皇之令迎柔嘉公主及其友人回宫。”白皎眼神一变,语气也莫测起来,“却没料到,几位在北洲皇宫中有如进无人之地,来去自如。倒是我这个东道主,显得无用。”
“我回我家,干卿何事?”白清柔当即回怼
白皎忽而气势全无的气呼呼道:“哼。我还不想接你们呢!要不是怕你们迷路……”他气愤之下的甩袖却不小心的甩出一个卷轴的样式。
微微散开的一点却让白清柔看清了那画下的印章:“柔嘉公主印……”她的语气又变得难懂起来,因为她自己也有些不懂,“你拿着的是我的画像?”
白皎:“……”他干脆直接闭眼将东西递到白清柔面前,大声道,“我是你偶像不不不你是我偶像!我从小就听你的事迹,一直期待见到你,所以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白清柔:……
是一种极其覆杂的思绪。
她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没笔。”
白皎又从另一侧的袖子里拿出了毛笔和砚台,当场给她研墨,可谓是准备齐全。
一旁看着的沈听澜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从一个来势汹汹的难对付的模样直接变成了一个摇着尾巴的傻狗。
捧着画像的白皎像是拿着极为神圣的东西,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公主府就在那边,你们自己走走就到了。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等会给你们安排。”
真人在此却只看画像,太子殿下您不觉得恁的操作格外离谱吗?
白清柔道:“麻烦太子给我们送一些包饺子用的食材吧。”
白皎沈浸自己的世界里:“可以。”
白清柔又好奇:“我离开北洲起码也有一百五十年了,北洲现在还记得我?你是我哪个亲戚来着?”
白皎:“啊,这我知道!你是我祖爷爷的大堂哥的七堂姐!”
白清柔仔细一算,这辈分差的有点太大,让她有点无法直视自己面前这位小辈。
“敢问你今年多大?”
“虚岁16。”白皎又不爽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虽然我特别崇拜你,但是你这个传说一类的人物就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之间留点距离吗?”
白清柔拍了拍白皎的肩膀,微笑道:“太子想说什么?”
“祖奶奶。”白皎乖巧道,“我是在说您平易近人呢。”
白清柔:“好了,赶紧给我准备东西去吧。”
白皎也马上捧着有着偶像亲笔签名的画像欢天喜地的走了。
沈默许久的墨樾啧啧称奇:“师父,你这孙儿很有个性。”
“我都已经一百多没回来了,也万万没想到皇宫里是这么一个情况。”白清柔语气带着怀恋般怅然道,“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记得我是谁。我还设想过自己会被认不出来,然后轰出去。”
离去百年之久,北洲依旧有人一直在等着她——即使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亲人。
柔嘉公主府。
“这公主府就建在宫内啊。”白清柔道,“我离开时并没有这个公主府。”
“应当是后建的。”沈听澜道。
公主府并不算豪奢,相反还显得简朴。浓绿的松树上的松针被雪压弯了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还有未化的残雪,树下堆着扫在一起的雪层,里面贴满了福字,鲜艳的红色和大门下挂着的红灯笼与白雪辉映着,整个庭院透着喜气。
门外很快又传来了了扣门的动静,“公主!太子殿下吩咐送来的东西到了。”
白清柔道:“送进厨房里,然后就可以走了。”
“是。”
墨樾:“师父……您该不会说的大餐就是我们自己包饺子吧?”
白清柔和蔼可亲道:“真不愧是聪明的小墨樾。是的呢,我们一起包饺子,弥补之前的遗憾。云岐就做指挥,我们自己包,一定能包出最好吃的一顿饺子来!”
凤息跟沈听澜咬耳朵:“完了,我们是不是今天都要饿着了。”
顾清雪不解:“师姐?”
白清柔给顾清雪一个眼神:“我们也不能每次都吃云岐下厨做的吃的吧。”
沈听澜觉得白师叔说的很有道理,除夕那晚裴岐一人准备的大餐被他们给谑谑了。这次也应该补偿一次。这般想着,沈听澜想的思维不可避免的溜到白清柔所说的大餐身上,他本来还抱着希望能有一顿超豪华的九州全系菜谱上有名的大餐呢。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许诺的大餐从来都没实现过,这次能真的自己动手包一顿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以为最差又是辟谷丹大餐。
“包饺子而已,我还是懂得,把馅放进饺子皮里再捏紧。”凤息很懂得第一个推开了厨房的门,接着又立马关上,万分震惊道,“食材……好新鲜。”
接着呆楞在厨房外自闭。
“新鲜才好呢……”第二个进去的白清柔不到一秒就退了出来,“真的好新鲜。”
墨樾进去后又出来,拿着自己的剑端详了许久。
沈听澜:“?”
什么奇怪的表现?沈听澜也进去观察,一眼就看见了那撅着大屁股在拱木柴的肥猪,以及地上那一摊新鲜的猪屎散着格外刺鼻的味道。
“是好新鲜。”
沈听澜回来后沈默中。
“我不会杀猪。”他第一个开口。
“杀猪必须要一刀切。”墨樾冷静道,“但是杀猪……那么多猪血怎么处理……而且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大的一头猪吧。”
继续沈默。
“那太子是不是故意整我们,才专门送一头猪过来。”凤息道,“给猪一刀毙命还是做得到的,但是我不会处理。”
“不然我们吃素菜馅的饺子?”
“凑合一下也可以。”
沈听澜又当仁不让的第一个走了进去,接着又立马出来,眼神莫名道:“嗯……我们可以做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我只看到了韭菜……里面有鸡蛋吗?”墨樾没看见鸡蛋,十分惊讶,接着又扒门看了一遍,确实是没发现鸡蛋。
沈听澜道:“桌子底下有个笼,里面有鸡。”
墨樾:“?鸡?!”
“放心,是母鸡。能下蛋。”沈听澜安抚。
墨樾抓住自己的脑袋陷入苦思冥想:“谁关心那鸡是公是母啊!这太子真不是故意整我们吗?”
裴岐忍不住道:“什么馅的都不重要,有面吗?”
凤息含泪道:“这次我来看,信我。”
沈听澜给他加油:“我看好你!凤息!”
凤息开门又关门一条龙格外顺畅:“能有面。”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能有?”
凤息冷静思索道:“没面但是有小麦。”
凤息用的词还是很惟妙惟肖的,沈听澜在原地思考这一顿饺子应该怎么才能做成功。
里面有普通的果蔬以及猪鸡等。
看起来任务极为艰巨。
顾清雪冷不丁开口道:“我可以杀猪,磨面粉。”
靠谱的顾师叔,不愧是您!这一下子就解决了初始的难题。
凤息思考了道:“我可以给猪做美容,烫个毛什么的。”
沈听澜自信满满道:“怎么这就指挥上了,我可以和面,相信炼丹与和面应当差不了多少。”
“啊,我跟墨樾可以调馅。”
唯一的指挥官裴岐赞同:“听起来很不错。”
顾清雪话不多说,开门就拔清雪剑,立马使出清雪剑法,无论多少的炫技都比不上那一刻的寒冰的极致。在将猪的全部血脉冻住后一剑割喉,喷涌的血液都不存在,反而整个猪是被他冻上后直接强行分开,变得四分五裂。
内脏骨头猪蹄以及他那大脑袋全部与猪肉分离,猪血也前都倒进了一个大盆里,这头猪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连一声叫唤都没有,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估计清雪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一功能是杀猪。
接着顾清雪直接用灵力将小麦碾碎变成面粉。也不知具体是如何操作的,杂质一类的全都去掉,就像猪身体里的血也不知是怎么样操作的,就将全部血液与身体分开。
凤息控制火苗在给猪肉烫一下毛,并且还有心情的胡思乱想。
沈听澜的盆里放好了面粉,另一只手往里面倒着温水,一边倒一边搅和,结果一不留神的面粉放多了,又一不留神,水又放多了。
沈听澜陷入无限面水循环中。
其他人没有他这个忧虑,墨樾在忧心忡忡的也与笼子里的母鸡商量道:“咱俩商量个事呗,就我不吃你,你把鸡蛋让给我行不?”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墨樾打开笼子轰走母鸡后夺得两个鸡蛋,然后就遭到了护崽老母鸡的疯狂针对,那母鸡飞的老高去啄他,鸡毛乱飞,落得满地鸡毛,墨樾拿着鸡蛋不断边跑边挑衅:“就这就这!你这也不行啊,还不如之前啄我的那群灵鸟——母鸡啊!振作啊!”
再一次扒拉开鸡毛的白清柔额头的青筋暴起,她连鸡毛落到她脑袋上都能忍了,但是鸡毛已经落到好几次她切好的白菜里面。
“墨樾!看好你的□□!别让它来捣乱!”
墨樾一把搂住鸡:“说鸡不说吧,白清柔你懂不懂啊:”
接着他安抚母鸡道:“能再生俩鸡蛋吗?只有俩个不够分啊?起码六个啊,母鸡!贡献你的一份力量吧!”
母鸡狠狠的又啄了他脑袋上一下。
凤息烤好猪毛后顺手抽出菜刀开始左右开工剁肉,剁的同时还问道:“剁多少猪肉?”
“多来点吧。”回话的是正在和面的沈听澜,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的何难察觉的不好意思,是久违了的夹杂心虚的意味。
凤息一眼就看到了沈听澜,以及那已经超出他原先预想的超大盆的面。
“你和面和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沈听澜心虚:“意外,只不过是出了一点点小差错。问题不大。”
凤息冷笑一声,继续咣咣咣的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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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困了剩下2k明天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