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宁顺着狭窄的密道向前,很快就来到一处漆黑无比的房间里。
她刚打算想办法出去,可是紧接着,身后就再次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人也进了密室。
该死,真是糟糕至极。
沈思宁找到最近的柜子,直接藏了进去。
“我说过,把上次那群黑手党的底细查清楚,剩下的那个活口要是问不出来的话,就处理得干净点,别再惹火上身。”
随着霍景川低沉的嗓音传来,整个房间都亮起暖色的暧昧灯光。
沈思宁没想到会直接撞见正主。
她顺着柜门的缝隙往外一看,却发现霍景川正在单手掀衣服,露出紧实的肌肉,还有他那线条格外流畅的脊背。
但是最让沈思宁意外的并不是这个。
她抬头看着霍景川身后的那堵墙,整个人都有些愣怔,只见这房间并没有她想象中藏着许多秘密,反而挂满了各种……鞭子以及小玩具。
从手铐到蜡烛,甚至连项圈都有。
似乎都是一些用于特殊癖好的道具。
霍景川不是不近女色吗?
而且他看上去高冷禁欲,不像是这么大尺度的人。
沈思宁大脑破天荒地有些宕机,毕竟这是霍家禁地,甚至是外人都不能靠近的密室里面,居然藏着这些东西。
她正愣怔的时候,只见霍景川已经脱了上衣坐在沙发,此刻正对着宽大的落地镜给自己上药。
而旁边开了免提的手机,正有人陆陆续续汇报情况。
即便是看不太清霍景川的神情,沈思宁也能从他那过分冰冷的嗓音里,听出来几分肃杀和不耐烦的意味。
“这次如果你们再掉链子,别怪我不留情面。”
霍景川的声音暗含杀意。
“我不留没用的人。”
他在沈思宁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冰冷但并非是不近人情,可是霍景川在其他人面前,就俨然像是个修罗恶鬼。
那些近乎残忍的字句从他嘴里,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至于之前被剥了皮的那些黑手党,如果有没死透的,就把他们的肉也一片片割下来。”
霍景川面无表情时,显得更加危险。
“毕竟他们还真是该死。”
沈思宁对霍景川这从未流露出来的阴森狠辣,也难得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理智上她知道,霍景川能够从豪门世家中活下来,绝对有过人的手腕,但是也很难把现在这个阴郁暴戾的他,跟之前的霍景川联系起来。
沈思宁能看得出来,霍景川再说出那些残忍的折磨手法时,就仿佛在谈论今天要吃什么一样,完全是无足轻重甚至是习以为常。
由此可见,霍景川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跟手底下的人联系时,有种久居上位熏陶出来的压迫感,很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也难怪传闻里的霍景川,是个阴晴不定的疯批。
沈思宁并非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那么冲击,能够让她最为不解的,其实就是墙上的那些道具。
她认真地抬头琢磨了一番。
样式不错,材质也新颖,只是霍景川有这点小癖好,她还真没看出来。
而此时的霍景川,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抬手眼也不眨地给腹部的伤口换药,随后有条不紊地吩咐道:“记得给奶奶换个疗养院,之前那个地方的风景虽然好,但人员太过疏漏,我记得西山的风景不错,可以在那里做私人疗养院,派咱们的人亲自去看守。”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迟疑。
“可是要转移的话,之前疗养院的院长可能会闹……”
霍景川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冷笑一声。
“他们都是群废物,我每年给那么多钱,结果照样不靠谱,上次的疏漏就已经足够了,我不可能再让奶奶继续待在这里。”
霍景川似乎因为情绪低沉,失手将酒精棉球摁在伤口上。
这样的痛苦,足以让人惨叫出声。
可是他仅仅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呼痛,即使只是这种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不丝毫没有泄露任何脆弱的情绪。
而电话那边的手下,却因为这句训斥噤若寒蝉,应下之后不敢再出声。
“是。”
空气凝固了一瞬。
霍景川缓缓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面自己的身体,肌肤上有道纵横交错的疤痕,都是些陈年老伤,而新伤两侧也有些还未长好的肉。
被他这么重重地摁了一下伤口,本来是极痛,但霍景川看着镜子,脑海却突然浮现出沈思宁的身影。
当初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那如墨的发丝时不时地抚过肌肤,对方那双清冷的眼眸,也仿佛看破世事。
沈思宁神情冷淡,但是她当初手中的动作却很轻柔而又准确。
落地镜中,霍景川仿佛看见有一双细腻冰冷的手,正在逐渐划过自己的皮肤,所以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
而真正的沈思宁,却在他背后皱了下眉。
她透过缝隙,也能看出霍景川背后已经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结果他怎么对自己还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明明可以找私人医生处理伤口,却在这里瞎搞,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