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咽下心中那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
她叹了口气，随后看向沈思宁，一副大人在哄闹脾气的小孩模样。
“不好意思啊沈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要不然景川哥真的要生我的气，我也就只能找霍奶奶帮忙了。”
柳依婷故意提到霍奶奶，就是想要提醒霍景川，她可是霍家恩人。
她还要继续往下说，耳边却突然传来男人充满警告的嗓音。
“奶奶在静养，如果有人敢擅自闯入疗养院，我不介意让对方变成死人。”
霍景川眼眸幽邃，晦暗不明。
浓烈的冷意，萦绕在他完美雕琢的轮廓上，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柳依婷瞳孔瑟缩，终于想起那个传闻，
霍家内部斗争厉害，私生子间互相倾轧，而霍景川之所以能从中脱颖而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
丝丝缕缕的寒意从心口冒出，柳依婷这回是真的不敢再试探下去。
“我就是随口一说，对不起沈小姐，你也别生气了，在我心里，是想把你当朋友的。”
沈思宁闻言笑了笑：“生气倒是不至于，反而是挺感谢柳小姐，让我今天难得心情愉快。”
柳依婷：“……”
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
本来今天想着利用霍景川，去让沈思宁知难而退，结果现在却像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柳依婷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坐着。
既不敢招惹沈思宁，也不敢得罪霍景川。
空气安静得都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干净清冽的少年音，打破了沉寂氛围。
“姐姐！”
沈思宁抬头看了眼。
只见不远处站了个高挑的身影。
黑色的衬衫，领口处是米兰设计师独有的刺绣——Beloved，也是挚爱系列全球限定款。
而他修长有力的手腕上，静静横躺着一块百达翡丽经典系列的腕表。
腕表下隐约露出红蛇刺青。
张扬而又矜贵。
此时夕阳斑驳的光线，透过一侧的落地窗投进，少年人银色的耳钉，在光影下熠熠生辉。
“好久不见——”
季游川嗓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气息。
他抬腿走了过去，对于霍景川也只是停留了个眼神，随后连看都不看一眼。
仿佛当对方不存在一样。
“刚才路上堵车，让姐姐久等了。”
他目光在触及到桌上的咖啡和布朗尼时，情不自禁弯起了唇角。
“这是姐姐给我点的吧？都是我喜欢的。”
“嗯。”沈思宁点头道：“东西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待会给你。”
季游川歪头看了一眼柳依婷，只见她占了过道位置，显得格外不顺眼。
“这位小姐，你挡住我去姐姐身边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灿烂，然而身上的气息却很森冷，让人情不自禁害怕。
尤其是柳依婷，隐约闻到少年身上，似乎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就让开了道：“……抱歉。”
下一秒，季游川拖动椅子。
他直接坐到沈思宁的身旁，对霍景川冰冷的目光全装视而不见。
“姐姐，你头发上有东西。”
沈思宁闻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人就已经微微倾斜着身子伸出手。
他手指弯曲拂过的时候，那张唇红齿白的脸也就骤然接近，漆黑而又卷翘的睫毛微微覆下。
“是朵花。”季游川说。
他捏着花瓣放在了桌子上。
彼此四目相对的时候，沈思宁有那么一瞬间才发现，游川已经不再是当年电话里的幼稚鬼。
他褪去青涩后，此刻很随意穿着冷色西装，连衬衫上的纽扣都是解开的。
是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性感。
带着蛊欲与纵情的意味。
游川说：“姐姐，我很想你。”
少年人的眼神，肆意而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