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路。
案发点周围拉了警戒线，把看热闹的群众隔绝在了百米外。
记者们来得比特调局的人还要快，正拿着相机对着现场一顿咔咔照，还有围观群众拿手机直播的。
刘峰见状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无法阻止。
现场状况惨烈，公交车横在马路上，还没走近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气。
远远的，宋汐墨就看到了地上的大摊血迹。
“跟紧我。”
她握住霍云涟的手，快步朝公交车走去。
霍云涟低头看了看交握的两只手，并没有甩开。
“公交车是突然失控撞到了立交桥的桥墩，包括司机在内无一生还，”车上，有队员向刘峰汇报情况，脸色发白，“这些人的死因却不是撞击所致……他们的心脏全都不见了！”
事发不到五分钟交警就到达了现场，监控也显示期间并没有任何人上过车，所以他们才报给了特调局。
对此刘峰并不意外，他扫视一圈车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神情凝重。
早在加入特调局之前他就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妖魔鬼怪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向来跟人类世界维持着平衡，井水不犯河水。
偶有越界，特调局也都能处理。
只是从两个月前开始，一些魑魅魍魉屡屡冒头，惨死的人越来越多，让特调局焦头烂额，苦查两个月还是毫无头绪。
宋汐墨蹲下，将一具趴伏着的尸体翻过来。
尸体浑身都是鲜红血色，面容扭曲，胸前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看就不是刀刃所致。
莫名的，她突然有种寒凉感。
周围确实还残留着恶鬼留下的煞气，可这种感觉，却来自身边的人。
他在想什么？
手上力道加重几分，霍云涟朝她看过去，神色如常，那种感觉消失不见。
“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们的心脏是被恶鬼吃掉的。”
刘峰视线在霍云涟和宋汐墨之间来回转着，最后落在宋汐墨身上。
昨晚消灭恶鬼的是她！？
意识到这点，刘峰的态度恭敬了些，“宋小姐可知是什么恶鬼？”
“琵琶鬼和毛鬼。”
琵琶鬼，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手持琵琶的鬼，琴音能迷惑人的心智。而毛鬼，则是遍体长着红毛的鬼，有三只眼睛，最喜欢吃人心。
竟然有两个！
刘峰面色顿时一肃，“您有办法收服它们吗？”
“有。”宋汐墨微笑着，朝刘峰伸出手。
刘峰：“？”
“一个十万。”
【……】
刘峰：“……”
霍云涟：“……”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刘峰义正言辞：“宋小姐，最近恶鬼横行，已经害了不少人，这个时候谈钱……”
宋汐墨嗤笑一声，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你们特调局不发工资？”
她现在穷的叮当响，不谈钱跟他谈感情吗？
“咳。”刘峰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给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经费有限，宋小姐您看是不是可以少要一点？”
宋汐墨皱眉。
特调局这么穷的吗？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做生意最忌讳开头就坏了规矩，宋汐墨淡淡道，“我最多可以让你事后付款。”
刘峰咬了咬牙，“成交！”
即将赚到第一桶金，宋汐墨眉眼弯弯地拉着霍云涟就要下车，“走吧。”
“等等！”刘峰伸出尔康手，“宋小姐你要去哪里？”
“阴时已过，它们暂时不会再出来，你等我的消息吧。”
看着宋汐墨的背影，刘峰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队长，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能抓到恶鬼？”一名队员走到刘峰身旁，言语间满是怀疑。
刘峰瞥了他一眼，“昨晚的恶鬼你知道是几级吗？”
“S级啊。”队员不明所以地回道。
为了方便区分布局，特调局一般将鬼分成A级、B级和S级。A级就是一般的孤魂野鬼，B级则是厉鬼，S级是从冥界的无间地狱逃脱出来的恶鬼，他们在此之前从未遇过。
其实再往上还有SS级和SSS级，但这都是传说，从没有人见过。
“那个女人仅凭一人之力灭的。”
“！！？”
——
另一边，宋汐墨拉着霍云涟坐回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警戒线外，不少镜头跟随了她一路。
霍云涟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大喇喇靠坐在座椅上的宋汐墨，目露嫌弃，语气冷清道：“宋小姐是不是该离开了？”
宋汐墨：“……”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走！
怎么办？
打晕带走？
看了看外面的几十个警员，宋汐墨板着小脸，语出惊人：“我喜欢你。”
追男第一招，女追男隔层纱，表白直球最可取。
“哦？”霍云涟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散漫，“你喜欢我什么？”
宋汐墨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这个问题超纲啊喂！
教程里根本就没有！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霍云涟语气笃定道，“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汐墨：“……”
真麻烦！
还不如直接绑走算了！
【绑架是犯法的，犯法是要坐牢的，请你想想你的任务冷静一下！】别动不动就想些破坏社会团结安定的事啊！
宋汐墨绞尽脑汁，最后憋出一句：“我喜欢你的身子。”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林亦：“……”
这是我能听的吗？我是不是该下车？
霍云涟脸上表情凝滞几秒。
“正所谓食色性也，你这身子我昨晚都看过摸过了，肤如玉雕皎雪，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精致分明……”
前面林亦已经如炮弹般弹跳起身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霍云涟神情彻底龟裂，抬手捂住宋汐墨的小嘴。
他盯着她，目光如刀子，“不知羞耻！”
宋汐墨眨巴眨巴眼睛，拉下他的手，“我说的都是事实！”
四目相对，霍云涟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良久，他微微俯身，在宋汐墨耳边说道：“真喜欢我？”
一阵酥麻感自耳根蔓延，宋汐墨往后靠了靠，点头，“嗯。”
“那你能为我去死吗？”霍云涟语气含笑。